第10章导盲犬的一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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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下,顾黎走在道路的最边缘,尽量避开了所有人。
她可以从脚步声分辨出周围人的性别,每当异性靠近,她就四肢僵硬,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顾黎弯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脸上一点点地失去了血色。
听见脚步声远去,她才慢慢恢复。
“可可,我果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吧?”顾黎小声说。
“汪!”已经很棒了,很多人连这第一步也不敢迈出呢。
“走吧,我会加油的,今天一定要走完一圈!”顾黎直起身,捏紧拳头,斗志昂扬。
顾黎每走一段路,就会弯腰干呕,几次后,最终是将早饭全吐了出来。
“呕——”顾黎蹲在路边,早饭吐在了草坪上。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碧落有点心疼,可惜她能做的不多,仅能陪着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罢了。
胃里彻彻底底的被吐了个干净,顾黎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可可,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顾黎虚脱的模样,实在不像能坚持走完一圈的样子,至于之前的豪言壮语,就随风散去吧。
顾黎牵着碧落回到家,在楼上一直看着女儿的顾母,早就心疼地重新热了早餐。
“来,喝点热粥暖暖胃。”顾母扶着女儿坐下,把勺子塞到她的手里。
“嗯,谢谢妈妈。”顾黎舀一勺白粥放进嘴里,整个身体都暖了。
喝完粥,顾黎去漱了口,就回房间了。
顾母拿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拨打了米娜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顾母来到阳台上,眉头皱紧,语气担忧:“米娜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是关于顾黎吗?”米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海岸线。
“是的,顾黎今天早上出门散步了,但是她一直在吐,我担心她的病情会加重。”对唯一的女儿,顾母从来都是疼爱至极的,生怕有什么闪失。
“是主动出门的吗?”米娜拍了一下偷偷环上腰间,极度不老实的手。
“是的。”
“那就不用管了,你要相信她。”米娜手肘向后一顶,打在某人的腹部,并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真的不用管吗?”顾母不放心地再问一遍。
“不用。”米娜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额头的血管突突直跳,语气依旧温和。
“那好吧。”顾母忧心忡忡地挂断了电话。
米娜放下手机,放出体内的魔鬼:“艾伦·利特,你是不是想死!”
“老婆大人,我吃醋了。”艾伦本能双手抱头蹲下,可怜巴巴地望着米娜。
米娜揪住艾伦的脸,用力往两边扯:“你还真有脸啊!吃个女孩子的醋!”
“我脸厚。”艾伦理直气壮。
米娜被他孩子气的模样气笑了:“是,你脸最厚了。”
知道米娜气消了,艾伦立刻站起来,抱住她,头搁在她肩上:“老婆大人,你很在意那个女孩啊?”
“嗯,明明胆小懦弱的像只兔子,却有与狮子搏命的勇气,很奇怪不是吗?”米娜同样抱住艾伦,享受这静谧的一刻。
……
顾黎做了一天的心理准备,手握狗绳,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了。
走在路边,顾黎感受到异性的靠近,依旧会四肢僵硬,想要呕吐。
情况与昨天相比,没什么两样,走出的距离却比昨天远。
灰溜溜地回到家里,吃完了顾母准备的爱心早餐,顾黎决定明天继续奋斗。
一连几天,顾黎皆是如此,吃完早餐,下楼散步,吐空胃部,上楼回家,二次早餐,回到房间,加油打气。
顾黎走出的距离一天比一天远,遇到熟悉的邻居还能笑着打个招呼。
情况明显地好转了,顾母很是欣慰。
很快到了顾父出院的日子,顾母去医院接人,顾黎在家里等着。
一个多小时后,钥匙开门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顾黎一下站起来,跑到门口,给了刚进门的中年男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爸爸,欢迎回家!”顾黎灿烂地笑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嘴角隐隐可见两个酒窝。
“哎呦呦,让我看看我家小公主瘦了没有啊?”顾父和顾黎抱了一会,松开后将人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遍。
听到顾黎被人欺负的那一刻,他拔掉了身上的所有仪器,想去把那人揍一顿,结果动静太大,被医生和护士一起阻止了,直到顾母打电话来才消停了。
那些天他叫一个提心吊胆啊,生怕自家小公主又出什么事,直到听顾母说人被抓住了才放心。
顾黎配合地转了个圈,顾父笑的很欣慰,语气夸张:“小公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顾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很开心。
顾黎坐到沙发上和顾父话家常,顾母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房间后,和两人坐在一起,碧落就趴在沙发边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下午的时候,顾母出门买菜,顾父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自然是落下了,关在书房里处理。
顾黎坐在沙发上,一边摸着碧落柔顺的皮毛,一边听电视,偶尔笑地乐不可支。
忽然听见敲门的声音,顾黎有些疑惑,顾母出门是带了钥匙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
顾黎走到玄关处大声问:“谁啊?请问有事吗?”
“冒昧打扰,我来拜访顾教授,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他。”门外的人说。
声音很耳熟,是楼下的罗雍。
想到门外的是个男生,顾黎有些不敢开门,好在顾父从书房里钻了出来。
“是小罗来了吧,快进来。”顾父打开门,把人带去了书房。
顾黎松了口气,转身关掉电视,进了房间。
顾父是A大历史系教授,专门研究古代建筑的,学生来拜访他是常有的事,顾黎并不奇怪。
到了晚饭时间,顾父和罗雍还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顾母去叫人,盛情邀请罗雍留下来吃饭。
罗雍抱着大沓资料,礼貌拒绝了:“不用了,顾教授今天才出院,我冒昧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不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了。”
将罗雍送出门,顾母回到饭桌上,帮家人盛饭,嘴巴闲不住地说:“老顾,你还不知道吧,黎黎被人欺负,就是他帮忙报的警,要不是他,我们黎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哟,这么巧。”顾父讶然,朋友说自己一个很有灵性的学生来请教关于古建筑的问题,没想到竟是帮女儿的人。
“是啊,改天得好好谢谢人家。”顾母将一碗饭放到顾父面前,拿起另一个碗。
“是得谢谢人家。”顾父点点头。
两个人商量着,顾黎在一旁默默地听,她不讨厌罗雍,但靠近他还是会吐。
很快顾父顾母商量出了答谢的方法,听说罗雍本学期有选修顾父的古代建筑赏析,顾父决定好好照顾他。
听到不是如以前邀请人到家里来吃饭,顾黎紧绷的心弦松开了。
肯定是考虑到她的情况吧。顾黎很庆幸遇到这样的父母。
吃完早饭,顾黎照常出门散步,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她的反应没之前那么严重了。
在小区里走了半圈,顾黎和碧落一起回家了,遇到了坐电梯下楼的罗雍。
“你好啊,没想到你是顾教授的女儿?”罗雍拿到地址的时候很是惊讶,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顾黎没有再上前,主动保持了距离。
“我还要上课,就先走了,再见。”仅是碰巧遇到打个招呼,罗雍挥挥手就走了。
“再见。”顾黎后退避让,等人走了赶忙按住快关闭的电梯。
同住一个小区,又是一栋楼,遇到是常有事。
顾黎训练了两个星期,能走完小区一圈,遇到罗雍三次,每次都是打个招呼然后说再见。
米娜度完蜜月回来,邀请顾黎出去玩。
顾黎应邀前往,和米娜一起的还有艾维。
“可可,好久不见。”刚见面,艾维就扑上来抱住碧落。
“艾维真的是很喜欢可可啊。”顾黎感叹道。
“谁叫家里有个哥哥过敏,不能养呢,”米娜上前挽住顾黎,“走吧,今天带你吃好吃的。”
“我要吃好多。”顾黎挥挥拳头,对自己的胃充满信心。
“还吃好多呢,你呀,别吐就行了,”米娜戳了戳她的脸,问起近况,“听说你最近有下楼散步,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已经能走完一圈了。”顾黎回答。
“很不错,顾小黎真棒!”对自己的病人,米娜从来不会吝啬夸赞。
对心灵上有缺陷的他们来说,一句不经意的夸奖,可能救下他们的命。
“我当然很棒。”顾黎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还喘上了,虽然有进步,但也要注意啊,慢慢来,不要急,要不然会适得其反。”米娜出言提醒,碰上顾黎这样积极主动的病人,是好事也是坏事,能加快治疗的速度,一不小心也会取得反效果。
“我知道了,米娜老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顾黎点头,随即发问。
“遵从内心,相信自己。”米娜望着顾黎的侧脸,看见了三年前的顾黎。
对很多刚失去光明的病人来说,都是彷徨害怕,甚至无望的,但顾黎不是。
她担心,却笑的很灿烂,透着冰雪消融后的蓬勃韧劲。
第一次给顾黎做心理辅导的时候,米娜很诧异,在接触到她的家人后,她懂了,有这样的父母,大概遇到任何难题都不会失去希望。
来到楼下,顾黎走在道路的最边缘,尽量避开了所有人。
她可以从脚步声分辨出周围人的性别,每当异性靠近,她就四肢僵硬,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顾黎弯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脸上一点点地失去了血色。
听见脚步声远去,她才慢慢恢复。
“可可,我果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吧?”顾黎小声说。
“汪!”已经很棒了,很多人连这第一步也不敢迈出呢。
“走吧,我会加油的,今天一定要走完一圈!”顾黎直起身,捏紧拳头,斗志昂扬。
顾黎每走一段路,就会弯腰干呕,几次后,最终是将早饭全吐了出来。
“呕——”顾黎蹲在路边,早饭吐在了草坪上。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碧落有点心疼,可惜她能做的不多,仅能陪着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罢了。
胃里彻彻底底的被吐了个干净,顾黎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可可,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顾黎虚脱的模样,实在不像能坚持走完一圈的样子,至于之前的豪言壮语,就随风散去吧。
顾黎牵着碧落回到家,在楼上一直看着女儿的顾母,早就心疼地重新热了早餐。
“来,喝点热粥暖暖胃。”顾母扶着女儿坐下,把勺子塞到她的手里。
“嗯,谢谢妈妈。”顾黎舀一勺白粥放进嘴里,整个身体都暖了。
喝完粥,顾黎去漱了口,就回房间了。
顾母拿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拨打了米娜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顾母来到阳台上,眉头皱紧,语气担忧:“米娜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是关于顾黎吗?”米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海岸线。
“是的,顾黎今天早上出门散步了,但是她一直在吐,我担心她的病情会加重。”对唯一的女儿,顾母从来都是疼爱至极的,生怕有什么闪失。
“是主动出门的吗?”米娜拍了一下偷偷环上腰间,极度不老实的手。
“是的。”
“那就不用管了,你要相信她。”米娜手肘向后一顶,打在某人的腹部,并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真的不用管吗?”顾母不放心地再问一遍。
“不用。”米娜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额头的血管突突直跳,语气依旧温和。
“那好吧。”顾母忧心忡忡地挂断了电话。
米娜放下手机,放出体内的魔鬼:“艾伦·利特,你是不是想死!”
“老婆大人,我吃醋了。”艾伦本能双手抱头蹲下,可怜巴巴地望着米娜。
米娜揪住艾伦的脸,用力往两边扯:“你还真有脸啊!吃个女孩子的醋!”
“我脸厚。”艾伦理直气壮。
米娜被他孩子气的模样气笑了:“是,你脸最厚了。”
知道米娜气消了,艾伦立刻站起来,抱住她,头搁在她肩上:“老婆大人,你很在意那个女孩啊?”
“嗯,明明胆小懦弱的像只兔子,却有与狮子搏命的勇气,很奇怪不是吗?”米娜同样抱住艾伦,享受这静谧的一刻。
……
顾黎做了一天的心理准备,手握狗绳,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了。
走在路边,顾黎感受到异性的靠近,依旧会四肢僵硬,想要呕吐。
情况与昨天相比,没什么两样,走出的距离却比昨天远。
灰溜溜地回到家里,吃完了顾母准备的爱心早餐,顾黎决定明天继续奋斗。
一连几天,顾黎皆是如此,吃完早餐,下楼散步,吐空胃部,上楼回家,二次早餐,回到房间,加油打气。
顾黎走出的距离一天比一天远,遇到熟悉的邻居还能笑着打个招呼。
情况明显地好转了,顾母很是欣慰。
很快到了顾父出院的日子,顾母去医院接人,顾黎在家里等着。
一个多小时后,钥匙开门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顾黎一下站起来,跑到门口,给了刚进门的中年男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爸爸,欢迎回家!”顾黎灿烂地笑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嘴角隐隐可见两个酒窝。
“哎呦呦,让我看看我家小公主瘦了没有啊?”顾父和顾黎抱了一会,松开后将人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遍。
听到顾黎被人欺负的那一刻,他拔掉了身上的所有仪器,想去把那人揍一顿,结果动静太大,被医生和护士一起阻止了,直到顾母打电话来才消停了。
那些天他叫一个提心吊胆啊,生怕自家小公主又出什么事,直到听顾母说人被抓住了才放心。
顾黎配合地转了个圈,顾父笑的很欣慰,语气夸张:“小公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顾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很开心。
顾黎坐到沙发上和顾父话家常,顾母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房间后,和两人坐在一起,碧落就趴在沙发边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下午的时候,顾母出门买菜,顾父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自然是落下了,关在书房里处理。
顾黎坐在沙发上,一边摸着碧落柔顺的皮毛,一边听电视,偶尔笑地乐不可支。
忽然听见敲门的声音,顾黎有些疑惑,顾母出门是带了钥匙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
顾黎走到玄关处大声问:“谁啊?请问有事吗?”
“冒昧打扰,我来拜访顾教授,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他。”门外的人说。
声音很耳熟,是楼下的罗雍。
想到门外的是个男生,顾黎有些不敢开门,好在顾父从书房里钻了出来。
“是小罗来了吧,快进来。”顾父打开门,把人带去了书房。
顾黎松了口气,转身关掉电视,进了房间。
顾父是A大历史系教授,专门研究古代建筑的,学生来拜访他是常有的事,顾黎并不奇怪。
到了晚饭时间,顾父和罗雍还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顾母去叫人,盛情邀请罗雍留下来吃饭。
罗雍抱着大沓资料,礼貌拒绝了:“不用了,顾教授今天才出院,我冒昧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不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了。”
将罗雍送出门,顾母回到饭桌上,帮家人盛饭,嘴巴闲不住地说:“老顾,你还不知道吧,黎黎被人欺负,就是他帮忙报的警,要不是他,我们黎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哟,这么巧。”顾父讶然,朋友说自己一个很有灵性的学生来请教关于古建筑的问题,没想到竟是帮女儿的人。
“是啊,改天得好好谢谢人家。”顾母将一碗饭放到顾父面前,拿起另一个碗。
“是得谢谢人家。”顾父点点头。
两个人商量着,顾黎在一旁默默地听,她不讨厌罗雍,但靠近他还是会吐。
很快顾父顾母商量出了答谢的方法,听说罗雍本学期有选修顾父的古代建筑赏析,顾父决定好好照顾他。
听到不是如以前邀请人到家里来吃饭,顾黎紧绷的心弦松开了。
肯定是考虑到她的情况吧。顾黎很庆幸遇到这样的父母。
吃完早饭,顾黎照常出门散步,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她的反应没之前那么严重了。
在小区里走了半圈,顾黎和碧落一起回家了,遇到了坐电梯下楼的罗雍。
“你好啊,没想到你是顾教授的女儿?”罗雍拿到地址的时候很是惊讶,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顾黎没有再上前,主动保持了距离。
“我还要上课,就先走了,再见。”仅是碰巧遇到打个招呼,罗雍挥挥手就走了。
“再见。”顾黎后退避让,等人走了赶忙按住快关闭的电梯。
同住一个小区,又是一栋楼,遇到是常有事。
顾黎训练了两个星期,能走完小区一圈,遇到罗雍三次,每次都是打个招呼然后说再见。
米娜度完蜜月回来,邀请顾黎出去玩。
顾黎应邀前往,和米娜一起的还有艾维。
“可可,好久不见。”刚见面,艾维就扑上来抱住碧落。
“艾维真的是很喜欢可可啊。”顾黎感叹道。
“谁叫家里有个哥哥过敏,不能养呢,”米娜上前挽住顾黎,“走吧,今天带你吃好吃的。”
“我要吃好多。”顾黎挥挥拳头,对自己的胃充满信心。
“还吃好多呢,你呀,别吐就行了,”米娜戳了戳她的脸,问起近况,“听说你最近有下楼散步,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已经能走完一圈了。”顾黎回答。
“很不错,顾小黎真棒!”对自己的病人,米娜从来不会吝啬夸赞。
对心灵上有缺陷的他们来说,一句不经意的夸奖,可能救下他们的命。
“我当然很棒。”顾黎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还喘上了,虽然有进步,但也要注意啊,慢慢来,不要急,要不然会适得其反。”米娜出言提醒,碰上顾黎这样积极主动的病人,是好事也是坏事,能加快治疗的速度,一不小心也会取得反效果。
“我知道了,米娜老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顾黎点头,随即发问。
“遵从内心,相信自己。”米娜望着顾黎的侧脸,看见了三年前的顾黎。
对很多刚失去光明的病人来说,都是彷徨害怕,甚至无望的,但顾黎不是。
她担心,却笑的很灿烂,透着冰雪消融后的蓬勃韧劲。
第一次给顾黎做心理辅导的时候,米娜很诧异,在接触到她的家人后,她懂了,有这样的父母,大概遇到任何难题都不会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