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笙的过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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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自己略微凄惨的一生，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远方。许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勾唇一笑，脸上再无丝毫绝望悲痛，只余平静。
之后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长枪，开始轻轻擦拭，直到它变得锃亮，她才满意地停下。她随意挥舞了一下，便打算让它来送自己最后一程。
华笙一开始还不知道前生拿枪做什么，然而当她看到前生拿枪挥舞时，心中倏然一紧，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要！不可以！”华笙奋力地喊着，并默默祈祷着前生能够听见，祈祷着前生在最后关头放弃那样的想法。
可惜，华笙的呐喊与祈祷并没有任何用。看到长枪越来越近，她有些慌乱的快速说着，“前生，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挥霍，你还有无数的美景没有欣赏，无数的美食没有享用，何必这般决绝的结束自己的人生……”
“啊！”，看到近在眼前的长枪，华笙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双眼。
她闭上眼睛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打哆嗦。可当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后，发现没有任何疼痛传来，于是惊讶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她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这，这，这不是我一开始到的地方吗？”
只见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是前后左右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的浓雾。
华笙纠结的看着眼前的浓雾，想着月笙万念俱灰的模样。她现在只想知道，月笙后来怎么样了，她到底有没有……自尽……
而月笙，在最后关头确实是，被迫停下了，因为某个人不知趣的声音。
“姑娘，枪舞的不错，很漂亮。”
月笙的动作被打断，她看向那个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并不识趣的人。那人一身淡蓝色长袍，气质温润柔和，就像是误入此地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他的眼睛带着一丝笑容，望向她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宠溺，好像在包容不懂事的孩童。
“多谢夸奖。”月笙神情淡淡。
“姑娘看上去很是疲惫，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我还有要事，不便前去。”
“若有故人消息呢？”青年微笑。
“故人何姓?”
“姓林……”
“好！”月笙眼眸沉了沉，答应了。
月笙跟着这位儒雅的青年，走下山坡。她十分安静，既没有询问他带她去哪里，亦没有好奇他为何出现在那里，就好像对一切事物失去了兴趣。青年也并不在意，她跟着走就行了。
“到了。”
月笙有些恍惚，抬头看门口的牌匾，上面写着“有间”。
“这是？”
“一家书肆”青年放松的笑了笑，“进来吧。”
“有间……”月笙瞧着这块儿牌匾，低声呢喃。这是阿木给自己的锦囊上写的两个字，她一直没有读懂，如今，想来就是指这间书肆了。可是，阿木给自己这个又是为何?
她跟着青年进屋后，观察了一下这间书肆。这间书肆里面只有几排不大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本泛黄的旧书，看上去并不像卖书的地方。
而且这屋子装饰布置的很是温馨，完全不像是做生意的铺子，倒像是一个家。
“姑娘，坐吧。”青年沏了两杯茶，招呼月笙坐下。
“请问是何消息？”
“姑娘，莫急，你这位故人，留了一封信给你。”青年自衣间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她看着手中的信，微微有些紧张，但依旧打开了。上面的字一入目，就让她瞳孔一缩，这是，阿木的信！
信中写到，“小妮子，本小姐去拯救世界了！所以，你可莫要哭哭啼啼的，打扰我的好心情。你啊，就应该每天过的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这样子，我才不会担心啊。”
信就这么短，但月笙舍不得看完，就一直盯着那些字，好像要把写字的人给盯出来似的。只是，无论她再怎么想把那人给揪出来，也做不到了。
“姑娘，可还好？”
“还好”
“姑娘，可还有轻生之念?”
“我如今，只想一觉睡到生之尽头”
“那姑娘可愿与我做一笔交易?”
“你说。”
“姑娘，你可愿将自己余下的寿元送与我？”青年笑的十分温柔无害，“作为交换，我可帮姑娘保存记忆。待有朝一日，姑娘转世有缘与我再见，我便将记忆送与她，让她帮姑娘实现心中所愿。”
“斯人已逝，如何再见?”
“姑娘用所弃之物，换一可能，岂不美哉？”
“若我所愿，并无机会实现，又当如何？”
“那姑娘的记忆会随时间褪色，从而变得残缺，直至消失。”
“记忆消失意味着再无可能，是吗?”
“自然如此。”
“我用寿元，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你不觉得我亏了吗？”
“姑娘心存死志，已无生之念，故而姑娘不亏，反倒是占了便宜。”
“确实如此。”月笙赞同的点点头。
“那你可愿与我交易?”
“自然，愿意。”
“可会后悔？”
“不会。”
“那好，我们开始交易吧。”
青年起身自身后箱子里拿出一张纸，开始蘸墨书写:
契
月笙自愿与玖进行交易，交易内容如下:
月笙自愿将寿元送与玖，作为交换，玖需替月笙保存记忆。且玖若有缘相遇月笙转世，则需将其记忆转交给她，但若无缘，非玖之责。
立契人:
立契人:
青年很快将契写好，交给月笙查看。却看见月笙奇怪的眼神，有些不解，“有问题吗？”
月笙摇了摇头，然后迟疑了一下，“我们的交易似乎并不普通？”
青年恍然大悟，笑了，“我虽有些特殊，但依旧只是普通人，做不到一挥手，字就显现在纸上了，因此只能自己写了。”
“原来如此。”
“姑娘不必担忧，此纸特殊，可通幽冥。”
月笙点头，神情淡然，看不出是否信他所言。
随后她看了一遍契，然后指着第一个立契人，询问，“在这里写上名字就可以了，是吗？”
“是的。”
月笙拿起笔，干净利落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契交给青年。青年看了一眼，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下面，然后检查了一遍，就将契收好了。
“我最后再问姑娘一遍，可会后悔？”
“不会”
“那好，请姑娘闭上眼睛，交易正式开始。”
“好”月笙闻言闭上了眼睛。
她说完自己略微凄惨的一生，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远方。许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勾唇一笑，脸上再无丝毫绝望悲痛，只余平静。
之后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长枪，开始轻轻擦拭，直到它变得锃亮，她才满意地停下。她随意挥舞了一下，便打算让它来送自己最后一程。
华笙一开始还不知道前生拿枪做什么，然而当她看到前生拿枪挥舞时，心中倏然一紧，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要！不可以！”华笙奋力地喊着，并默默祈祷着前生能够听见，祈祷着前生在最后关头放弃那样的想法。
可惜，华笙的呐喊与祈祷并没有任何用。看到长枪越来越近，她有些慌乱的快速说着，“前生，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挥霍，你还有无数的美景没有欣赏，无数的美食没有享用，何必这般决绝的结束自己的人生……”
“啊！”，看到近在眼前的长枪，华笙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双眼。
她闭上眼睛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打哆嗦。可当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后，发现没有任何疼痛传来，于是惊讶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她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这，这，这不是我一开始到的地方吗？”
只见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是前后左右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的浓雾。
华笙纠结的看着眼前的浓雾，想着月笙万念俱灰的模样。她现在只想知道，月笙后来怎么样了，她到底有没有……自尽……
而月笙，在最后关头确实是，被迫停下了，因为某个人不知趣的声音。
“姑娘，枪舞的不错，很漂亮。”
月笙的动作被打断，她看向那个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并不识趣的人。那人一身淡蓝色长袍，气质温润柔和，就像是误入此地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他的眼睛带着一丝笑容，望向她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宠溺，好像在包容不懂事的孩童。
“多谢夸奖。”月笙神情淡淡。
“姑娘看上去很是疲惫，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我还有要事，不便前去。”
“若有故人消息呢？”青年微笑。
“故人何姓?”
“姓林……”
“好！”月笙眼眸沉了沉，答应了。
月笙跟着这位儒雅的青年，走下山坡。她十分安静，既没有询问他带她去哪里，亦没有好奇他为何出现在那里，就好像对一切事物失去了兴趣。青年也并不在意，她跟着走就行了。
“到了。”
月笙有些恍惚，抬头看门口的牌匾，上面写着“有间”。
“这是？”
“一家书肆”青年放松的笑了笑，“进来吧。”
“有间……”月笙瞧着这块儿牌匾，低声呢喃。这是阿木给自己的锦囊上写的两个字，她一直没有读懂，如今，想来就是指这间书肆了。可是，阿木给自己这个又是为何?
她跟着青年进屋后，观察了一下这间书肆。这间书肆里面只有几排不大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本泛黄的旧书，看上去并不像卖书的地方。
而且这屋子装饰布置的很是温馨，完全不像是做生意的铺子，倒像是一个家。
“姑娘，坐吧。”青年沏了两杯茶，招呼月笙坐下。
“请问是何消息？”
“姑娘，莫急，你这位故人，留了一封信给你。”青年自衣间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她看着手中的信，微微有些紧张，但依旧打开了。上面的字一入目，就让她瞳孔一缩，这是，阿木的信！
信中写到，“小妮子，本小姐去拯救世界了！所以，你可莫要哭哭啼啼的，打扰我的好心情。你啊，就应该每天过的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这样子，我才不会担心啊。”
信就这么短，但月笙舍不得看完，就一直盯着那些字，好像要把写字的人给盯出来似的。只是，无论她再怎么想把那人给揪出来，也做不到了。
“姑娘，可还好？”
“还好”
“姑娘，可还有轻生之念?”
“我如今，只想一觉睡到生之尽头”
“那姑娘可愿与我做一笔交易?”
“你说。”
“姑娘，你可愿将自己余下的寿元送与我？”青年笑的十分温柔无害，“作为交换，我可帮姑娘保存记忆。待有朝一日，姑娘转世有缘与我再见，我便将记忆送与她，让她帮姑娘实现心中所愿。”
“斯人已逝，如何再见?”
“姑娘用所弃之物，换一可能，岂不美哉？”
“若我所愿，并无机会实现，又当如何？”
“那姑娘的记忆会随时间褪色，从而变得残缺，直至消失。”
“记忆消失意味着再无可能，是吗?”
“自然如此。”
“我用寿元，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你不觉得我亏了吗？”
“姑娘心存死志，已无生之念，故而姑娘不亏，反倒是占了便宜。”
“确实如此。”月笙赞同的点点头。
“那你可愿与我交易?”
“自然，愿意。”
“可会后悔？”
“不会。”
“那好，我们开始交易吧。”
青年起身自身后箱子里拿出一张纸，开始蘸墨书写:
契
月笙自愿与玖进行交易，交易内容如下:
月笙自愿将寿元送与玖，作为交换，玖需替月笙保存记忆。且玖若有缘相遇月笙转世，则需将其记忆转交给她，但若无缘，非玖之责。
立契人:
立契人:
青年很快将契写好，交给月笙查看。却看见月笙奇怪的眼神，有些不解，“有问题吗？”
月笙摇了摇头，然后迟疑了一下，“我们的交易似乎并不普通？”
青年恍然大悟，笑了，“我虽有些特殊，但依旧只是普通人，做不到一挥手，字就显现在纸上了，因此只能自己写了。”
“原来如此。”
“姑娘不必担忧，此纸特殊，可通幽冥。”
月笙点头，神情淡然，看不出是否信他所言。
随后她看了一遍契，然后指着第一个立契人，询问，“在这里写上名字就可以了，是吗？”
“是的。”
月笙拿起笔，干净利落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契交给青年。青年看了一眼，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下面，然后检查了一遍，就将契收好了。
“我最后再问姑娘一遍，可会后悔？”
“不会”
“那好，请姑娘闭上眼睛，交易正式开始。”
“好”月笙闻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