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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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方其朗所想的那样，在他到达陈翼位于平宁城市中心别墅区的家时，各家媒体都已经在门外架起了长枪短炮。
昨晚下半夜，一则名为“平权党籍国会oga议员疑因滥用抑制剂心脏衰竭”的专稿出现在了特星最知名的时政媒体的国内头条，这无疑给闻风而动的新闻界投下了一个惊天炸弹。
平权党人、oga议员、抑制剂，这三个关键词是近年来政治舆论的焦点，它们组合起来会产生如何的效力，可想而知。
当然，像方其朗这样致力推行抑制剂限制修正法案、更来自平权党的死对头——大公党的议员，也是这场“盛宴”中媒体不愿放过的焦点。他刚一下车戴上墨镜就有不少拿着话筒的记者拥了过来，想要对他进行采访，好在辖区警署为了防止出现一些过激的场面特地派出了安保人员，这才让他顺利通过人群进入了大门内。
在院子里与人闲聊交谈的赵临一眼就看见了躲过记者追击匆匆进来的方其朗，作为平权党内部接替陈翼国会职务的重要人物，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怎么来了？”
“猫哭耗子，不安好心。”
“陈议员去世了，这家伙心里恐怕不知道多开心呢。他以为这样自己的提案就能从我们平权党掌握的oga权益保护委员会通过了吗？赵议员，你可是接替陈翼议员位置的人，你一定不会让这家伙的阴谋轻易得逞吧？”
赵临身边大多是平权党内的高级成员，他们对旧贵族alha为主体的大公党人保持着极大的警惕与戒心，这次陈翼的死因本来是平权党竭力想要隐瞒的消息，可没想到昨晚半夜就有媒体把这事报道了出来，现在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出了这一刀，最可能的嫌疑人当然是提案一直被陈翼打压的那些alha了。
赵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那就要看他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方议员，你来了。”赵临说完就朝方其朗走了过去。
“真是遗憾，上次我们还谈到陈翼议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世了。”原本想直接进入屋内向陈翼家人致哀的方其朗停下了脚步，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赵临，不过鉴于对方身边那些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所以为了避免场面尴尬，他并不打算主动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一身黑色西服的赵临比上次宴会上看起来肃重了不少，他拍了拍方其朗的肩，比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吧，先去给陈翼议员上柱香，不管大家在国会的工作上有什么不愉快，终归死者为大嘛。”
“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我从没把工作的分歧看作是人与人之间的对立。其实，我对陈翼议员相当敬重，我也相信他是一位真正为了oga的权益而深思熟虑的前辈，只是在抑制剂限制提案方面，我们都各持己见。”对于赵临主动的示好与亲昵，方其朗选择了以不卑不亢的态度相对，就像平权党人天生警惕戒备着大公党人一样，他也防备着这些看似温良、实则凶残狡诈的恶狼，对方越是笑眯眯地靠近自己，越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之前，方其朗还觉得自己可能真要依靠赵临的力量才能让提案获得转机，而陈翼的死以及那堪称丑闻的死因，或许可以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作为一名oga男性，享年五十九岁的陈翼一直不曾结婚，这也意味着对方或许并没有真正接受过alha的完全标记。
方其朗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大概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大量使用抑制剂了，平权党里的不少oga都是瞧不起alha的，毕竟，在过去的某个时代，由平权党控制的特星上，oga的地位一度无人能及，随着真正的平权时代到来，就像大公党的贵族们怀念着过去的荣光那样，平权党的oga们也怀念着他们不依附于alha而站在食物链顶端时的风光。
所以，到了现在特星上，那些依旧持有严重alha歧视的oga们，他们以拥抱自由为口号，宁愿终身与抑制剂为伴、部分过激人群甚至会去做腺体摘除手术，也不愿意与alha一起平平稳稳地共度一生。
当然，方其朗之所以会提出限制oga抑制剂的使用，倒不是为了找那些自由派oga们的麻烦。
因为抑制剂滥用的确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社会问题，但是因为各方面的考量，国会众却一直没有人愿意提出解决方法，即便之前有议员为此发声，也因为支持不够或是自身不够坚定而最终放弃。
但是在方其朗看来，严重的社会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逃避绝不是一个办法，他在发起这项提案之前就亲自与谭鸣鸿一起收集了许多相关的资料，最近几年关于抑制剂滥用导致各种问题的新闻明显上升，舆论风向也开始逐渐转变。激进的oga保护主义，实际上已经不太被大家看好了，百姓也并不都是只会被政客们声情并茂煽动的傻子，当一些社会问题真正地影响到他们身边人的健康乃至生命的时候，所谓的政治正确也不过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oga对抑制剂的使用必须受到限制，就好像alha在与oga的婚姻中处处受到限制一样，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也是方其朗所坚信无疑的一点。
“关于陈翼议员的死因……难道真的和新闻中说的一样吗？”方其朗在向陈翼的家人表示了哀悼之后，忍不住试探起了赵临，对方肯定早就清楚陈翼的情况了。
赵临轻轻一笑，他抄着双手，锃亮的皮鞋轻轻踢了踢地上的一块石子，石子沿着陈翼家院子里铺的青石板，一直掉进了人工水池中，连一声响都没有。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问我呢？”
方其朗眼珠缓缓转了转，仍陆续有人往设立在陈家大厅的灵堂走去，今天来陈家的人里，有多少是真的为了悼念对方，又有多少像自己这样别有用心怀着看戏的心情前来。
“不管新闻是真是假，但是大众对oga抑制剂滥用的问题看来十分关注。”方其朗没有正面回答赵临的反问，他看向了那个被赵临踢了颗石子进去的人工水池，里面游弋着不少肥硕的锦鲤，它们被旧主人养得很好，或许对新主人也充满了期待。
“所以，方议员发起的抑制剂限制修正提案也是时候该考虑通过了。它已经没有阻碍了，是吧？”赵临笑道，他之前就暗示过方其朗自己如果接替了陈翼就会转而支持对方的提案，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得到陈翼的位置。
“如果您作为主席不阻止的话，它或许真的就没什么阻碍了。毕竟这种权益法案参议院往往都会遵循惯例不多插手，只要众议院这关过了，那它就真的可以立法成文，也算国会的诸位为oga们的健康做出了些许贡献吧。”方其朗之所以会发起oga权益相关的提案，除了他认为这的确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之外，也因为他考虑过因循守旧的参议院一般情况下不会介入oga权益相关的法案，这样也使得自己提案的通过几率会大很多。
当然，在正式将提案提交议会表决之前，有着一票否决权的专门委员会主席可是相当关键的角色。
“我会尽快组织委员会的人对你的提案进行最终审核的。不过目前，得先让陈翼议员有一个体面的葬礼。那些可能会搅扰亡者灵魂的负面新闻也该安静一些了，不然它们惹怒的可不仅仅是亡者了。你认为呢？”赵临已经猜到了是谁在幕后指使媒体爆料了陈翼那可笑的死因，当然他并不认为方其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换了他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放过，不过他毕竟是平权党的高级成员，整天对着平权党党魁蔺诚那张黑脸也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情。
“那些恨不得对我们这些议员敲骨吸髓的无良媒体，是该收敛些了。”方其朗意识到这是赵临开始在向自己提条件了。
“呵。”赵临心照不宣地轻笑了一声，他贴近了方其朗，然后出人意料地凑到对方身上轻轻嗅了嗅，“铃兰的气息？很清冽干净呢。这不是你的信息素吧？”
赵临这个过分亲昵的举动着实让方其朗吓了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开了一步，试图保持与oga之间的安全距离。
说来也是好笑，即便他使用了缓释剂掩盖自己身上的楠木气息，可是因为昨晚和胤修文发生了标记关系的缘故，对方那股铃兰气息的信息素却牢牢地粘着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连缓释剂也无法完全遮掩。
“嗯，这是我的伴侣的味道。”方其朗面不改色，他不认为alha标记了自己的oga是一件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赵临瞥了眼方其朗的手，果然，对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光面戒指。
“看起来方议员和伴侣很恩爱嘛？真是让我这个光棍有些羡慕。”赵临意味深长地笑道，“其实我也挺理解陈翼为什么会滥用抑制剂，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单身oga，在缺少alha信息素安抚的情况下，除了抑制剂外，又有什么能给我们安慰呢？”
“像赵议员您这样优秀的oga，肯定有很多alha都想要标记您。您又何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方其朗认为自己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oga就是应该被alha标记，这本就是上帝在创造abo人种时的安排。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亡者的灵前，赵临可真想大笑出声。
“的确，有不少alha都想标记我。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机会？我不喜欢比我弱的alha，这一点，我相信您应该明白。”赵临目光深沉地盯住了方其朗那张漂亮的脸，即便对方在微笑的时候也总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天神，无悲无喜。
什么时候能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也流露出愤怒、羞愧、乃至是哭泣的模样就好了。
赵临的眼底邪念翻腾，他压低了嗓音，却语气轻佻地对方其朗说道：“如果是像您这样强大而美丽的alha，我倒是很乐意被标记。”
“注意您说话的分寸，不要对一个已婚的alha说这样无礼的话。”方其朗缓缓转过头，冷冷看着赵临。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赵临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就以爽朗的笑容掩饰住了内心的不悦，“唉，看样子方议员的oga一定是非常出色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把你的心拴得那么紧呢？”
“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方其朗沉默了一下，他不想再去接赵临的话，以免引出更多尴尬的对话。从小到大，方其朗身边从没缺少过追逐他的oga，但是他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们。这些满脑子都是欲望的家伙，怎么会明白他作为alha所追求的理想，以及所背负的责任呢？
赵临轻笑着目送方其朗匆匆离去，他唇边的笑容却掩饰不了他目光里的冷狠。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这家伙一副很难搞的模样。”一名平权党高层悄然走到了赵临身边。
赵临冷笑着转过身，对这位熟知自己喜好的老友说道：“能有多难搞呢？毕竟是个为了公荐权就能随便和人结婚的下贱alha。等着瞧吧，这个漂亮玩具我一定会弄到手的。”
就如方其朗所想的那样，在他到达陈翼位于平宁城市中心别墅区的家时，各家媒体都已经在门外架起了长枪短炮。
昨晚下半夜，一则名为“平权党籍国会oga议员疑因滥用抑制剂心脏衰竭”的专稿出现在了特星最知名的时政媒体的国内头条，这无疑给闻风而动的新闻界投下了一个惊天炸弹。
平权党人、oga议员、抑制剂，这三个关键词是近年来政治舆论的焦点，它们组合起来会产生如何的效力，可想而知。
当然，像方其朗这样致力推行抑制剂限制修正法案、更来自平权党的死对头——大公党的议员，也是这场“盛宴”中媒体不愿放过的焦点。他刚一下车戴上墨镜就有不少拿着话筒的记者拥了过来，想要对他进行采访，好在辖区警署为了防止出现一些过激的场面特地派出了安保人员，这才让他顺利通过人群进入了大门内。
在院子里与人闲聊交谈的赵临一眼就看见了躲过记者追击匆匆进来的方其朗，作为平权党内部接替陈翼国会职务的重要人物，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怎么来了？”
“猫哭耗子，不安好心。”
“陈议员去世了，这家伙心里恐怕不知道多开心呢。他以为这样自己的提案就能从我们平权党掌握的oga权益保护委员会通过了吗？赵议员，你可是接替陈翼议员位置的人，你一定不会让这家伙的阴谋轻易得逞吧？”
赵临身边大多是平权党内的高级成员，他们对旧贵族alha为主体的大公党人保持着极大的警惕与戒心，这次陈翼的死因本来是平权党竭力想要隐瞒的消息，可没想到昨晚半夜就有媒体把这事报道了出来，现在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出了这一刀，最可能的嫌疑人当然是提案一直被陈翼打压的那些alha了。
赵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那就要看他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方议员，你来了。”赵临说完就朝方其朗走了过去。
“真是遗憾，上次我们还谈到陈翼议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世了。”原本想直接进入屋内向陈翼家人致哀的方其朗停下了脚步，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赵临，不过鉴于对方身边那些人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所以为了避免场面尴尬，他并不打算主动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一身黑色西服的赵临比上次宴会上看起来肃重了不少，他拍了拍方其朗的肩，比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吧，先去给陈翼议员上柱香，不管大家在国会的工作上有什么不愉快，终归死者为大嘛。”
“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我从没把工作的分歧看作是人与人之间的对立。其实，我对陈翼议员相当敬重，我也相信他是一位真正为了oga的权益而深思熟虑的前辈，只是在抑制剂限制提案方面，我们都各持己见。”对于赵临主动的示好与亲昵，方其朗选择了以不卑不亢的态度相对，就像平权党人天生警惕戒备着大公党人一样，他也防备着这些看似温良、实则凶残狡诈的恶狼，对方越是笑眯眯地靠近自己，越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之前，方其朗还觉得自己可能真要依靠赵临的力量才能让提案获得转机，而陈翼的死以及那堪称丑闻的死因，或许可以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作为一名oga男性，享年五十九岁的陈翼一直不曾结婚，这也意味着对方或许并没有真正接受过alha的完全标记。
方其朗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大概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大量使用抑制剂了，平权党里的不少oga都是瞧不起alha的，毕竟，在过去的某个时代，由平权党控制的特星上，oga的地位一度无人能及，随着真正的平权时代到来，就像大公党的贵族们怀念着过去的荣光那样，平权党的oga们也怀念着他们不依附于alha而站在食物链顶端时的风光。
所以，到了现在特星上，那些依旧持有严重alha歧视的oga们，他们以拥抱自由为口号，宁愿终身与抑制剂为伴、部分过激人群甚至会去做腺体摘除手术，也不愿意与alha一起平平稳稳地共度一生。
当然，方其朗之所以会提出限制oga抑制剂的使用，倒不是为了找那些自由派oga们的麻烦。
因为抑制剂滥用的确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社会问题，但是因为各方面的考量，国会众却一直没有人愿意提出解决方法，即便之前有议员为此发声，也因为支持不够或是自身不够坚定而最终放弃。
但是在方其朗看来，严重的社会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逃避绝不是一个办法，他在发起这项提案之前就亲自与谭鸣鸿一起收集了许多相关的资料，最近几年关于抑制剂滥用导致各种问题的新闻明显上升，舆论风向也开始逐渐转变。激进的oga保护主义，实际上已经不太被大家看好了，百姓也并不都是只会被政客们声情并茂煽动的傻子，当一些社会问题真正地影响到他们身边人的健康乃至生命的时候，所谓的政治正确也不过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oga对抑制剂的使用必须受到限制，就好像alha在与oga的婚姻中处处受到限制一样，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也是方其朗所坚信无疑的一点。
“关于陈翼议员的死因……难道真的和新闻中说的一样吗？”方其朗在向陈翼的家人表示了哀悼之后，忍不住试探起了赵临，对方肯定早就清楚陈翼的情况了。
赵临轻轻一笑，他抄着双手，锃亮的皮鞋轻轻踢了踢地上的一块石子，石子沿着陈翼家院子里铺的青石板，一直掉进了人工水池中，连一声响都没有。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问我呢？”
方其朗眼珠缓缓转了转，仍陆续有人往设立在陈家大厅的灵堂走去，今天来陈家的人里，有多少是真的为了悼念对方，又有多少像自己这样别有用心怀着看戏的心情前来。
“不管新闻是真是假，但是大众对oga抑制剂滥用的问题看来十分关注。”方其朗没有正面回答赵临的反问，他看向了那个被赵临踢了颗石子进去的人工水池，里面游弋着不少肥硕的锦鲤，它们被旧主人养得很好，或许对新主人也充满了期待。
“所以，方议员发起的抑制剂限制修正提案也是时候该考虑通过了。它已经没有阻碍了，是吧？”赵临笑道，他之前就暗示过方其朗自己如果接替了陈翼就会转而支持对方的提案，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得到陈翼的位置。
“如果您作为主席不阻止的话，它或许真的就没什么阻碍了。毕竟这种权益法案参议院往往都会遵循惯例不多插手，只要众议院这关过了，那它就真的可以立法成文，也算国会的诸位为oga们的健康做出了些许贡献吧。”方其朗之所以会发起oga权益相关的提案，除了他认为这的确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之外，也因为他考虑过因循守旧的参议院一般情况下不会介入oga权益相关的法案，这样也使得自己提案的通过几率会大很多。
当然，在正式将提案提交议会表决之前，有着一票否决权的专门委员会主席可是相当关键的角色。
“我会尽快组织委员会的人对你的提案进行最终审核的。不过目前，得先让陈翼议员有一个体面的葬礼。那些可能会搅扰亡者灵魂的负面新闻也该安静一些了，不然它们惹怒的可不仅仅是亡者了。你认为呢？”赵临已经猜到了是谁在幕后指使媒体爆料了陈翼那可笑的死因，当然他并不认为方其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换了他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放过，不过他毕竟是平权党的高级成员，整天对着平权党党魁蔺诚那张黑脸也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情。
“那些恨不得对我们这些议员敲骨吸髓的无良媒体，是该收敛些了。”方其朗意识到这是赵临开始在向自己提条件了。
“呵。”赵临心照不宣地轻笑了一声，他贴近了方其朗，然后出人意料地凑到对方身上轻轻嗅了嗅，“铃兰的气息？很清冽干净呢。这不是你的信息素吧？”
赵临这个过分亲昵的举动着实让方其朗吓了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开了一步，试图保持与oga之间的安全距离。
说来也是好笑，即便他使用了缓释剂掩盖自己身上的楠木气息，可是因为昨晚和胤修文发生了标记关系的缘故，对方那股铃兰气息的信息素却牢牢地粘着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连缓释剂也无法完全遮掩。
“嗯，这是我的伴侣的味道。”方其朗面不改色，他不认为alha标记了自己的oga是一件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赵临瞥了眼方其朗的手，果然，对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光面戒指。
“看起来方议员和伴侣很恩爱嘛？真是让我这个光棍有些羡慕。”赵临意味深长地笑道，“其实我也挺理解陈翼为什么会滥用抑制剂，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单身oga，在缺少alha信息素安抚的情况下，除了抑制剂外，又有什么能给我们安慰呢？”
“像赵议员您这样优秀的oga，肯定有很多alha都想要标记您。您又何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方其朗认为自己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oga就是应该被alha标记，这本就是上帝在创造abo人种时的安排。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亡者的灵前，赵临可真想大笑出声。
“的确，有不少alha都想标记我。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机会？我不喜欢比我弱的alha，这一点，我相信您应该明白。”赵临目光深沉地盯住了方其朗那张漂亮的脸，即便对方在微笑的时候也总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天神，无悲无喜。
什么时候能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也流露出愤怒、羞愧、乃至是哭泣的模样就好了。
赵临的眼底邪念翻腾，他压低了嗓音，却语气轻佻地对方其朗说道：“如果是像您这样强大而美丽的alha，我倒是很乐意被标记。”
“注意您说话的分寸，不要对一个已婚的alha说这样无礼的话。”方其朗缓缓转过头，冷冷看着赵临。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赵临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就以爽朗的笑容掩饰住了内心的不悦，“唉，看样子方议员的oga一定是非常出色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把你的心拴得那么紧呢？”
“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方其朗沉默了一下，他不想再去接赵临的话，以免引出更多尴尬的对话。从小到大，方其朗身边从没缺少过追逐他的oga，但是他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们。这些满脑子都是欲望的家伙，怎么会明白他作为alha所追求的理想，以及所背负的责任呢？
赵临轻笑着目送方其朗匆匆离去，他唇边的笑容却掩饰不了他目光里的冷狠。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这家伙一副很难搞的模样。”一名平权党高层悄然走到了赵临身边。
赵临冷笑着转过身，对这位熟知自己喜好的老友说道：“能有多难搞呢？毕竟是个为了公荐权就能随便和人结婚的下贱alha。等着瞧吧，这个漂亮玩具我一定会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