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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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顼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陷害过吕渊，比如已经做过此事的侍御史沈惟恭。
但这次人证物证俱在，被当场抓获的是吕渊来东京后便吃住一起的进士陈遮，同时现场都亭驿还留下了一顶幞头，这顶幞头赵顼并没有让人查下去，因为已经可以确定是吕渊的，还有一个线索更是直接就指向了吕渊，在都亭驿办公的一位小吏，那天夜晚正好看见过这位今科状元郎！
一切的一切，就算赵顼不想承认凶手是吕渊，却是不能不承认啊。
只要等那两位人证醒来，指认了吕渊，就将真正的盖棺定论！大宋是讲究证据的，就算他天子不看，朝中上上下下关注此事的大臣不可能不看，那台谏之中无数的察官谏官也不可能不看！
“官家，是时候颁布御制诗了。”
这时，身为翰林学士的司马光出声提醒到赵顼。
这便是琼林宴的一个传统，由天子颁一首御制诗给所有今科进士，紧接着今科进士也赋写一首回于天子。
“分发下去。”
赵顼点了点头，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不过今日他也并没有什么兴致搞什么诗会，语气中很是随意。
司马光应了一声后，吩咐底下的小吏将这首御制诗分了下去。
这首诗分到吕渊的手中后，吕渊看了一眼后，便放在了边上，皇帝做的诗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吕渊将早就准备了的诗写在纸上后，就交给了边上递物的小吏。
此时，好巧不巧的是，不远处走来了一位老熟人。
“这么快就将诗做好了？给为兄看看。”孙棐笑着走来，笑意中带着一丝嘲讽。
紧接着，孙棐将小吏手中的宣纸拿来，看起了吕渊的诗。
“如何？孙棐兄？”吕渊不在意的道。
孙棐笑道：“果然不愧是状元郎，不愧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状元之位。”
消息以讹传讹之后，如今东京城士子，都知道这个吕渊是靠奉承天子，奉承新法才得来的状元。
“可惜啊，纵然在下的诗词写成这样，也能够这状元郎之位，倒是孙兄，啧……”吕渊摇了摇头，怪气的道。
孙棐不恼，没有人会跟一个死人较气，他同样不会，“也是，你也没多少时间得意了，过了今日，不，再过一会，要是那辽使侍从醒来，长明贤弟，呵呵，如此早死的状元郎也算是我大宋第一个！”
与此同时，不远处又走来了不少士子，他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吕渊。
蔡京、蔡卞、叶祖洽、陆佃等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们没有一人是服气吕渊能够取得魁首位置的，尤其在那日状元楼之宴过后，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心中不服气之情甚至渐渐转变为彻底的敌对！
他们可以说是新法的拥趸，而吕渊在他们的面前公开诋毁新法，这几人如何不恼不怒？
靠着奉承新法取得天子好感，成为状元郎，没过多久，反手又毁谤新法，侮辱王安石，变法派的人几乎没人不是厌恶吕渊的。
“吕渊！状元郎还真敢来这琼林宴，倒也不怕在这金明池畔，被三衙禁军当场扣押，落个脸面尽失？”蔡京来势汹汹，根本毫无掩饰，直接嘲讽。
“吕状元，上回你将新法说的如此一无是处，甚至还将恩师说成奸佞小人，虽不知天子为何不严惩你这口出狂言之徒，但今日再好不过了，在下定要为新法讨个公道，为恩师讨个公道！”
身为王安石学生的陆佃，气势比之蔡京更是汹涌，怒气冲冲的语气恨不得全宴会的士子都听见。
“今日各位相公都在！各大学士也都在，吕状元你可敢跟我等到天子面前辩上一辩！听说状元郎是谋害辽朝使的凶手之一，你既然有这胆子去杀辽使，有没有胆子跟我等走上这一遭！”
蔡卞紧随其后，马上要成为王安石的女婿了，他不但将会有个相公老丈，还马上将要抱得美人归，这次讨伐吕渊，蔡卞是没有理由不来插上一脚的。
吕渊看着这群来找茬的几位“老朋友”，以及边上更多看热闹的士子，他淡淡一笑，自顾自的饮酒。
边上的孙棐心情自在，他出声道：“看来贤弟忙的很啊，哈哈哈，为兄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孙棐兴致勃勃的站在一边看着热闹，虽然这会他还无法看见吕渊被捕入狱，乃至承受君王雷霆，但看着其他东京士子找他的麻烦，也不为是一件乐事啊。
“吕渊！说话！先前在状元楼你不是很能说？为何现在却不敢讲了？”蔡卞看见吕渊竟仿佛将他们当成空气，心头恼火无比，狠狠的拍了下吕渊面前的桌子。
桌上的酒洒了出来，美味的菜肴也落个七七八八，将吕渊的衣袍打湿弄脏，他抬头盯着蔡卞，眼中泛起冷光。
真是可惜了王盈儿，要嫁给这种货色。
蔡卞见了吕渊的眼神后背脊一凉，但一想到他的身后还有无数支持他的士子，遂即强装镇定，又道：“今日你如果不让我等满意的话，不日我等还会联名上书天子，让天子革了你的功名！”
“那你倒是说说，跟你到天子面前辩什么？辩论新法？西部战事？朝政利弊？亦或者是儒学经义？”
吕渊扫视了一圈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听闻长明不善于诗赋，我等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而至于你说的这些，我等就算是一一辩之又如何！”叶祖洽此时自信的说道。
“如若不是天子跟前有大儒、宰臣、大学士等人在，你们敢跟我辩这些？笑话，说的好听，不过狐假虎威罢了。”吕渊冷笑道。
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吕渊又如何不知道，还不是看着在天子跟前辩论，那些朝中大臣必定会出手帮助他们的缘故才敢这么说的吗，要没有那些朝中大臣在，吕渊可不相信，这些只会作几首诗赋，写几篇门外汉策论的士子敢跟他辩这些。
叶祖洽听了，脸色确实有些不自然，经过上一回的状元楼，他们也都了解到了吕渊的口才，自问，就算是多人联手，也不敢保证能够在嘴上占据上风。
而边上的蔡卞却是抓住了吕渊话中的一点，儒学经义！？他竟然敢辩儒学经义！？
其实，赵顼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陷害过吕渊，比如已经做过此事的侍御史沈惟恭。
但这次人证物证俱在，被当场抓获的是吕渊来东京后便吃住一起的进士陈遮，同时现场都亭驿还留下了一顶幞头，这顶幞头赵顼并没有让人查下去，因为已经可以确定是吕渊的，还有一个线索更是直接就指向了吕渊，在都亭驿办公的一位小吏，那天夜晚正好看见过这位今科状元郎！
一切的一切，就算赵顼不想承认凶手是吕渊，却是不能不承认啊。
只要等那两位人证醒来，指认了吕渊，就将真正的盖棺定论！大宋是讲究证据的，就算他天子不看，朝中上上下下关注此事的大臣不可能不看，那台谏之中无数的察官谏官也不可能不看！
“官家，是时候颁布御制诗了。”
这时，身为翰林学士的司马光出声提醒到赵顼。
这便是琼林宴的一个传统，由天子颁一首御制诗给所有今科进士，紧接着今科进士也赋写一首回于天子。
“分发下去。”
赵顼点了点头，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不过今日他也并没有什么兴致搞什么诗会，语气中很是随意。
司马光应了一声后，吩咐底下的小吏将这首御制诗分了下去。
这首诗分到吕渊的手中后，吕渊看了一眼后，便放在了边上，皇帝做的诗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吕渊将早就准备了的诗写在纸上后，就交给了边上递物的小吏。
此时，好巧不巧的是，不远处走来了一位老熟人。
“这么快就将诗做好了？给为兄看看。”孙棐笑着走来，笑意中带着一丝嘲讽。
紧接着，孙棐将小吏手中的宣纸拿来，看起了吕渊的诗。
“如何？孙棐兄？”吕渊不在意的道。
孙棐笑道：“果然不愧是状元郎，不愧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状元之位。”
消息以讹传讹之后，如今东京城士子，都知道这个吕渊是靠奉承天子，奉承新法才得来的状元。
“可惜啊，纵然在下的诗词写成这样，也能够这状元郎之位，倒是孙兄，啧……”吕渊摇了摇头，怪气的道。
孙棐不恼，没有人会跟一个死人较气，他同样不会，“也是，你也没多少时间得意了，过了今日，不，再过一会，要是那辽使侍从醒来，长明贤弟，呵呵，如此早死的状元郎也算是我大宋第一个！”
与此同时，不远处又走来了不少士子，他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吕渊。
蔡京、蔡卞、叶祖洽、陆佃等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们没有一人是服气吕渊能够取得魁首位置的，尤其在那日状元楼之宴过后，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心中不服气之情甚至渐渐转变为彻底的敌对！
他们可以说是新法的拥趸，而吕渊在他们的面前公开诋毁新法，这几人如何不恼不怒？
靠着奉承新法取得天子好感，成为状元郎，没过多久，反手又毁谤新法，侮辱王安石，变法派的人几乎没人不是厌恶吕渊的。
“吕渊！状元郎还真敢来这琼林宴，倒也不怕在这金明池畔，被三衙禁军当场扣押，落个脸面尽失？”蔡京来势汹汹，根本毫无掩饰，直接嘲讽。
“吕状元，上回你将新法说的如此一无是处，甚至还将恩师说成奸佞小人，虽不知天子为何不严惩你这口出狂言之徒，但今日再好不过了，在下定要为新法讨个公道，为恩师讨个公道！”
身为王安石学生的陆佃，气势比之蔡京更是汹涌，怒气冲冲的语气恨不得全宴会的士子都听见。
“今日各位相公都在！各大学士也都在，吕状元你可敢跟我等到天子面前辩上一辩！听说状元郎是谋害辽朝使的凶手之一，你既然有这胆子去杀辽使，有没有胆子跟我等走上这一遭！”
蔡卞紧随其后，马上要成为王安石的女婿了，他不但将会有个相公老丈，还马上将要抱得美人归，这次讨伐吕渊，蔡卞是没有理由不来插上一脚的。
吕渊看着这群来找茬的几位“老朋友”，以及边上更多看热闹的士子，他淡淡一笑，自顾自的饮酒。
边上的孙棐心情自在，他出声道：“看来贤弟忙的很啊，哈哈哈，为兄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孙棐兴致勃勃的站在一边看着热闹，虽然这会他还无法看见吕渊被捕入狱，乃至承受君王雷霆，但看着其他东京士子找他的麻烦，也不为是一件乐事啊。
“吕渊！说话！先前在状元楼你不是很能说？为何现在却不敢讲了？”蔡卞看见吕渊竟仿佛将他们当成空气，心头恼火无比，狠狠的拍了下吕渊面前的桌子。
桌上的酒洒了出来，美味的菜肴也落个七七八八，将吕渊的衣袍打湿弄脏，他抬头盯着蔡卞，眼中泛起冷光。
真是可惜了王盈儿，要嫁给这种货色。
蔡卞见了吕渊的眼神后背脊一凉，但一想到他的身后还有无数支持他的士子，遂即强装镇定，又道：“今日你如果不让我等满意的话，不日我等还会联名上书天子，让天子革了你的功名！”
“那你倒是说说，跟你到天子面前辩什么？辩论新法？西部战事？朝政利弊？亦或者是儒学经义？”
吕渊扫视了一圈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听闻长明不善于诗赋，我等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而至于你说的这些，我等就算是一一辩之又如何！”叶祖洽此时自信的说道。
“如若不是天子跟前有大儒、宰臣、大学士等人在，你们敢跟我辩这些？笑话，说的好听，不过狐假虎威罢了。”吕渊冷笑道。
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吕渊又如何不知道，还不是看着在天子跟前辩论，那些朝中大臣必定会出手帮助他们的缘故才敢这么说的吗，要没有那些朝中大臣在，吕渊可不相信，这些只会作几首诗赋，写几篇门外汉策论的士子敢跟他辩这些。
叶祖洽听了，脸色确实有些不自然，经过上一回的状元楼，他们也都了解到了吕渊的口才，自问，就算是多人联手，也不敢保证能够在嘴上占据上风。
而边上的蔡卞却是抓住了吕渊话中的一点，儒学经义！？他竟然敢辩儒学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