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芝鱼变身日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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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太阳晒进来，照进这间不太大的卧室里，格局虽小，但鉴于芝鱼特别喜欢逛生活家居店，房间十分舒适温馨。
啊，伸个懒腰，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起来泡杯咖啡喝，她睁着惺忪水肿的眼睛，往客厅走去，咦，小野猫不见了？算了，随他去吧……今天说不定他又会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么一个直觉。
咖啡配面包，完美早餐！给小月发个微信：天下无敌美丽小月！我错了，原谅我吧，我去上班了，晚上给你带千层蛋糕吃！
叮，送达……
把手机放进兜里，上公交车落！
其实如果你在公交车上不看手机，而是观察别人，你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有的妈妈会让小孩自己坐在公交车座位上，而自己站着，有的爷爷奶奶宠孩子的还会给孩子背书包，甚至还会让别人给自己让座，然后给孩子坐。女孩，女人们都会刻意与男人隔开距离，当距离随着早班车时间的变化而缩小，她们便会不自在，时不时地看一眼身后的男人有没有用手机拍照，或者是做出不轨的举动。坐公交车上班的男人很喜欢背双肩包而不是公文包，也许这样是为了装更多的东西，因为很多上班族现在倾向于带饭去公司吃而不是点外卖，这是因为点外卖成本太贵而且年轻人中喜欢看做饭视频的人多了很多，人们如今更讲究过好生活而不是将就自己。
在摇摇摆摆的车途中，芝鱼注意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坐在公交车的前部，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而吸引了自己。而是她一直没有玩手机，和自己一样，不同的是自己是因为第一次坐公交车来公司很新奇。
那个女人长相一般甚至有点小胖，个子也不高，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拿着一个大帆布包，她两只并不白皙甚至有些粗糙的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文件。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有的人利用时间进步，有的人不在乎时间，而在乎现实享乐。
“武一大厦到了！”
芝鱼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在这站下车了，更没想到的是她看见这个女人走进大厦，坐电梯到27层，走进了吴优地产的大门。
原来是一个公司的！是我优秀的同事!
芝鱼跟进去，主动地先和她打招呼：“嗨喽！我是新来的同事，我叫陈芝鱼。”
女人回过头来，接受了她的握手，平淡而又不失礼地回答：“哦，您好！幸会！”
“嘿嘿，你是哪个部门的呀？”
“我是法务合规部的，我叫王莉。”
“噢……”
王莉笑了笑：“我先走啦，打卡。”
“哦！好的。”
面对一个同专业的人，但是是不同的岗位是什么感受呢，明知道是自己学业不精，但是又不想过多地责怪自己，因为这样才有抱怨的勇气。
算了算了！不想了，前台的工资也是不低的呢！
她扣响了人事部的大门：“您好，经理，我是新来的前台小陈。”
“噢，好的，你先交一下入职表，待会我带你去转转熟悉一下公司，现在很多同事还没有来”
“好的。”
“你先去前台等等吧。”
芝鱼越过办公区域，坐在前台。
前台有镜子和梳子，还有很多文件，一个电话，一些杯子，还有一些快递盒。她猜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了。
电梯门开，一个走路有风，有着完美曲线，女神级别的女生向她走来，她看得垂涎三尺，已经目瞪口呆。
女孩笑：“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以后前台就有两个人了！”她笑嘻嘻地跨坐在椅子上，手中名贵的包和奥迪钥匙串彰显着她的家室。
这个女孩应该叫王曦，听经理说过，但没想到这么漂亮这么有钱。
王曦坐在椅子上拿起镜子开始梳妆打扮，全然不顾陆陆续续上班打卡的同事。
而芝鱼老老实实地对每个来的同事问好，给他们签发快递，已经开始上岗了，原来这就是公司招她的原因！王曦很有可能是关系户啊，完全不用做事的。
人事经理带她溜了一圈行政部，总裁办公室，会议室，财务部，市场部……
她只记得自己在不停地问好，没能太记住每个人的长相和姓名，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每个人都有工牌。
上午十点，老板来了。
大boss带着他的两个秘书风风火火地走出电梯，王曦连忙拉着芝鱼站起来问好：“总裁早上好！”
老板扫了一眼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老板啊？”
“是啊，怎么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吧？”
陈芝鱼第一次见boss，完全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板居然这么帅，而且很年轻！这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她已经陷入幻想当中了：有一天，她端着茶去会议室，结果一不小心洒在了老板的衣服上，自己连忙说抱歉，然后回去洗老板的衣服，最后他们……
王曦对她摇手，把她从梦中拉了回来：“别做梦了，你知道公司多少女人盯着他吗！喏，看看就知道了！”她往里面努努嘴。
芝鱼往她示意方向看去，一堆拿着报告等待向老板汇报的女人在那等候，时不时羞羞地笑……
我这是进了盘丝洞吗？她心想。
“对了，好好准备一下吧，待会公司董事要来和老板洽谈。”
“嗯呢，好的。”
为口红，粉底，衣服，包包的陈芝鱼，奋斗吧！
待她忙碌完后，她整理了一下转交的材料，端着沏好的红茶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咚咚。”
“进来。”
感觉因为自己的到来谈话戛然而止，气氛很压抑的样子，芝鱼悄悄地微抬眸，这一看，差点把茶洒了，这……坐老板对面的不就是昨天看见的孙大海吗？难道他就是来洽谈的董事，果然广州的有钱人穿着拖鞋吃肯德基根本不是怪事！
她小心翼翼地递上茶杯：“请喝茶！”又刻意地低下头，不想让对方发现。
可惜，孙大海这个死胖子还是发现她了，戏谑地说：“吴悠，公司什么时候又招了一个前台了？”
“哈哈，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一看，确实是不同的面孔。”吴悠哈哈一笑，见芝鱼满脸通红，便让她先出去了。
还好出来了！她深深地呼吸，大吐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
这死胖子居然是她们公司的董事！这下该怎么办，作为前台待会他走了还要向他问候呢，而且他是公司董事，时不时会来公司，万一他和老板说她初中的事情怎么办？
她焦虑的抚额，旁边散漫的王曦吃着带来的面包，问她：“怎么了？一脸忧愁的样子？”
“噢，没事。”
说完话的她感觉投来的目光，便补了一句：“那个董事经常来公司吗？”
“哦，也不经常来，你问他做什么？”王曦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杀气。
“没什么……”她总不能告诉王曦自己的初中往事吧，像王曦这种大美女小时候才不会有这种糟糕的经历。
“没事的，他是我老公。”
……
“什么？”芝鱼下巴都要掉下里了，早猜到您老人家是关系户，这……真没猜到你是孙大海的老婆啊！
芝鱼找了个借口去上洗手间，这下公司有八卦可以说了。
她来到镜子前看自己，眼睛比小时候大了一些，变成狭长的丹凤眼，鼻子高挺了一点点，脸也因为曾经拼命减肥变小了，皮肤因为天天做面膜变得白皙。
很多人都在她小时候告诉她，内在美比外在美更加重要，只有她知道内在美是加分项，而外在美是生活得好的必需品，美丽的皮囊也许千篇一律，但是它可以决定人生的起点，幼年时决定祖母的疼爱程度，读书时决定课桌座位的排序，工作后决定面试的成功与否。
如果有人和你说什么东西不重要，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拥有。
她在水池前往自己脸上不停扑水，抬起头来才发现镜子的另一头那人也是，两人对视，苦苦地微笑，僵硬而又生硬。
“今天有聚会，公司的惯例，迎接新来的同事，也就是我们新来的前台小妹：陈芝鱼。希望大家都来参加，给新来的同事展示我们的部门文化！”
芝鱼刚回去，就听到行政部门的经理在号召要给她办一个聚会！
她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
行政部经理是一个四十多的老姐姐，看上去温柔贤惠，平易近人，她拍着芝鱼的背：“不用害怕，哥哥姐姐们又不会吃了你！”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起哄：“新来的妹子还害羞哦！”
“小姐姐，我们都不吃人噢！”
“对啊对啊，去吃火锅吧！”
“好啊，好久没吃火锅了！”
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感觉新同事之间关系还挺融洽。
芝鱼只能不好意思似地点点头。
王曦神秘兮兮地靠近她：“待会可千万别喝酒哦，小妹妹！”
芝鱼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好点点头。问题是自己也不喝酒啊？
“下班下班！”
一行人走到了火锅店，芝鱼看了一下，行政部门人不多，包括自己和王曦共七个人，经理已经在点餐了，坐她旁边的是比她们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老李，看上去很随和，总是笑眯眯的，再旁边一点的是嘻哈小伙小刘，看上去打扮的十分前卫，此时正在玩着手机不知道回谁微信，和她们坐一块的是两个年轻姑娘，好像叫念念和点点。部门氛围好，都随便称呼就好了，不用叫全名那么正式。
王曦拿着手机打电话：“老公啊，我晚上晚点回去，在外面吃饭！”
芝鱼又是一个激灵。
但是王曦很快挂了电话。
念念和点点在鹦鹉学舌，装模作样地演起了小品。
“喂，老公啊……”
“哎，老婆！”
“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啊！”
“哎呀，不行呀老婆！”
把大家都逗的乐呵呵的，王曦笑着打断她俩：“好啦！过分哎！”
经理和老李笑嘻嘻地看着年轻人们打闹。部门氛围确实还不错呢，应该比业务部门那些要比绩效的要好一点吧？
“喝点酒吧？”经理号召，老李小刘两个大男人纷纷称好！吆喝着要一打啤酒。
“芝鱼啊，你刚刚来，得给大家敬一杯。”
这……芝鱼看向王曦，她记得王曦和她说过让她不要喝酒，问题是经理发话了，而且自己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即使她酒量真的很差。
她恭恭敬敬地给大家敬：“哥哥姐姐们，我敬你们一杯，麻烦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噢噢噢！”大家还是起哄了！
这酒下喉啊，又苦又辣，还上头，她酒量差的很，喝完一杯脸就过敏开始泛红了。
“咿！王曦姐怎么不喝咧……”她醉醺醺地冲着王曦说。
“她呀，从来不喝酒的。”
王曦笑了一声：“我以橙汁代酒！”
没过多久，大家轮流开始灌芝鱼酒，都是天涯沦落人，怎么往死里灌，还没吃饭呢！
那火锅的菜上齐了，都没吃到一片毛肚和肥牛，不过也不重要了，她已经喝酒喝饱了，而且想吐……
她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吐。
“芝鱼，你还好吧？”
好像是王曦来了。
醉酒的芝鱼晕乎乎地答了一声：“噢！在呢！”
“哎，这么不能喝就别喝嘛！”
芝鱼抱着马桶，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胃反酸，难受得不行的她干脆坐在地上，屁股冰凉凉的，还舒服一点。
王曦见她没锁门，把她连拖带扶地弄到洗手池边，给她洗脸清醒一会，哪知道芝鱼靠在她肩膀上，还贼沉。
“我靠，你是真不能喝啊，醉成这样了！早告诉你了嘛，和公司的人不要喝酒，就说你不能喝，你一个小前台还能做销售的活啊？那些哥哥姐姐是好惹的吗？”
“那你呢？”芝鱼吞吞吐吐地说。
“我老公是公司的董事，我都能算是公司的半个老板娘了，谁敢让我喝酒啊！”
王曦拿她没辙了，掏出她兜里的手机：“怎么还要面容解锁？”
她只好掐着芝鱼让她别睡，别闭眼睛，对着摄像头。“啊！好疼……”
还知道疼呢……
看看通讯录吧，嗯，有微信，小月发来的：你怎么还不回来？原谅你了。
王曦打字过去：“您好，我是芝鱼的同事，她喝醉了，你能来接一下她吗？”
十分钟后，一辆漂亮的帕拉梅拉疾驰而来。
“哇，不是吧，芝鱼的男朋友这么有钱？”众人惊讶地说。
王曦翻了个白眼：“她朋友是个女的啦，你们不要一看见豪车就以为是富二代男友好不好！”
“辛苦你们啦！那我先带她走了。”小月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的衣领，把半醉半醒的芝鱼带回了家。
芝鱼的同事还在那喝呢，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了。最搞不懂得就是中国的应酬，男人要应酬，女人要应酬。关键是不仅要吃饭，还要能喝酒，仿佛只有喝成个大难不死才能结拜金兰，然后谈妥事情。你看九点了，各大酒楼和楼下的夜宵摊都是灯红酒绿的。
夜晚，才刚刚开始。
清晨六点半，太阳晒进来，照进这间不太大的卧室里，格局虽小，但鉴于芝鱼特别喜欢逛生活家居店，房间十分舒适温馨。
啊，伸个懒腰，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起来泡杯咖啡喝，她睁着惺忪水肿的眼睛，往客厅走去，咦，小野猫不见了？算了，随他去吧……今天说不定他又会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么一个直觉。
咖啡配面包，完美早餐！给小月发个微信：天下无敌美丽小月！我错了，原谅我吧，我去上班了，晚上给你带千层蛋糕吃！
叮，送达……
把手机放进兜里，上公交车落！
其实如果你在公交车上不看手机，而是观察别人，你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有的妈妈会让小孩自己坐在公交车座位上，而自己站着，有的爷爷奶奶宠孩子的还会给孩子背书包，甚至还会让别人给自己让座，然后给孩子坐。女孩，女人们都会刻意与男人隔开距离，当距离随着早班车时间的变化而缩小，她们便会不自在，时不时地看一眼身后的男人有没有用手机拍照，或者是做出不轨的举动。坐公交车上班的男人很喜欢背双肩包而不是公文包，也许这样是为了装更多的东西，因为很多上班族现在倾向于带饭去公司吃而不是点外卖，这是因为点外卖成本太贵而且年轻人中喜欢看做饭视频的人多了很多，人们如今更讲究过好生活而不是将就自己。
在摇摇摆摆的车途中，芝鱼注意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坐在公交车的前部，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而吸引了自己。而是她一直没有玩手机，和自己一样，不同的是自己是因为第一次坐公交车来公司很新奇。
那个女人长相一般甚至有点小胖，个子也不高，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镜，拿着一个大帆布包，她两只并不白皙甚至有些粗糙的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文件。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有的人利用时间进步，有的人不在乎时间，而在乎现实享乐。
“武一大厦到了！”
芝鱼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在这站下车了，更没想到的是她看见这个女人走进大厦，坐电梯到27层，走进了吴优地产的大门。
原来是一个公司的！是我优秀的同事!
芝鱼跟进去，主动地先和她打招呼：“嗨喽！我是新来的同事，我叫陈芝鱼。”
女人回过头来，接受了她的握手，平淡而又不失礼地回答：“哦，您好！幸会！”
“嘿嘿，你是哪个部门的呀？”
“我是法务合规部的，我叫王莉。”
“噢……”
王莉笑了笑：“我先走啦，打卡。”
“哦！好的。”
面对一个同专业的人，但是是不同的岗位是什么感受呢，明知道是自己学业不精，但是又不想过多地责怪自己，因为这样才有抱怨的勇气。
算了算了！不想了，前台的工资也是不低的呢！
她扣响了人事部的大门：“您好，经理，我是新来的前台小陈。”
“噢，好的，你先交一下入职表，待会我带你去转转熟悉一下公司，现在很多同事还没有来”
“好的。”
“你先去前台等等吧。”
芝鱼越过办公区域，坐在前台。
前台有镜子和梳子，还有很多文件，一个电话，一些杯子，还有一些快递盒。她猜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了。
电梯门开，一个走路有风，有着完美曲线，女神级别的女生向她走来，她看得垂涎三尺，已经目瞪口呆。
女孩笑：“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以后前台就有两个人了！”她笑嘻嘻地跨坐在椅子上，手中名贵的包和奥迪钥匙串彰显着她的家室。
这个女孩应该叫王曦，听经理说过，但没想到这么漂亮这么有钱。
王曦坐在椅子上拿起镜子开始梳妆打扮，全然不顾陆陆续续上班打卡的同事。
而芝鱼老老实实地对每个来的同事问好，给他们签发快递，已经开始上岗了，原来这就是公司招她的原因！王曦很有可能是关系户啊，完全不用做事的。
人事经理带她溜了一圈行政部，总裁办公室，会议室，财务部，市场部……
她只记得自己在不停地问好，没能太记住每个人的长相和姓名，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每个人都有工牌。
上午十点，老板来了。
大boss带着他的两个秘书风风火火地走出电梯，王曦连忙拉着芝鱼站起来问好：“总裁早上好！”
老板扫了一眼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老板啊？”
“是啊，怎么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吧？”
陈芝鱼第一次见boss，完全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板居然这么帅，而且很年轻！这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她已经陷入幻想当中了：有一天，她端着茶去会议室，结果一不小心洒在了老板的衣服上，自己连忙说抱歉，然后回去洗老板的衣服，最后他们……
王曦对她摇手，把她从梦中拉了回来：“别做梦了，你知道公司多少女人盯着他吗！喏，看看就知道了！”她往里面努努嘴。
芝鱼往她示意方向看去，一堆拿着报告等待向老板汇报的女人在那等候，时不时羞羞地笑……
我这是进了盘丝洞吗？她心想。
“对了，好好准备一下吧，待会公司董事要来和老板洽谈。”
“嗯呢，好的。”
为口红，粉底，衣服，包包的陈芝鱼，奋斗吧！
待她忙碌完后，她整理了一下转交的材料，端着沏好的红茶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咚咚。”
“进来。”
感觉因为自己的到来谈话戛然而止，气氛很压抑的样子，芝鱼悄悄地微抬眸，这一看，差点把茶洒了，这……坐老板对面的不就是昨天看见的孙大海吗？难道他就是来洽谈的董事，果然广州的有钱人穿着拖鞋吃肯德基根本不是怪事！
她小心翼翼地递上茶杯：“请喝茶！”又刻意地低下头，不想让对方发现。
可惜，孙大海这个死胖子还是发现她了，戏谑地说：“吴悠，公司什么时候又招了一个前台了？”
“哈哈，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一看，确实是不同的面孔。”吴悠哈哈一笑，见芝鱼满脸通红，便让她先出去了。
还好出来了！她深深地呼吸，大吐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
这死胖子居然是她们公司的董事！这下该怎么办，作为前台待会他走了还要向他问候呢，而且他是公司董事，时不时会来公司，万一他和老板说她初中的事情怎么办？
她焦虑的抚额，旁边散漫的王曦吃着带来的面包，问她：“怎么了？一脸忧愁的样子？”
“噢，没事。”
说完话的她感觉投来的目光，便补了一句：“那个董事经常来公司吗？”
“哦，也不经常来，你问他做什么？”王曦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杀气。
“没什么……”她总不能告诉王曦自己的初中往事吧，像王曦这种大美女小时候才不会有这种糟糕的经历。
“没事的，他是我老公。”
……
“什么？”芝鱼下巴都要掉下里了，早猜到您老人家是关系户，这……真没猜到你是孙大海的老婆啊！
芝鱼找了个借口去上洗手间，这下公司有八卦可以说了。
她来到镜子前看自己，眼睛比小时候大了一些，变成狭长的丹凤眼，鼻子高挺了一点点，脸也因为曾经拼命减肥变小了，皮肤因为天天做面膜变得白皙。
很多人都在她小时候告诉她，内在美比外在美更加重要，只有她知道内在美是加分项，而外在美是生活得好的必需品，美丽的皮囊也许千篇一律，但是它可以决定人生的起点，幼年时决定祖母的疼爱程度，读书时决定课桌座位的排序，工作后决定面试的成功与否。
如果有人和你说什么东西不重要，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拥有。
她在水池前往自己脸上不停扑水，抬起头来才发现镜子的另一头那人也是，两人对视，苦苦地微笑，僵硬而又生硬。
“今天有聚会，公司的惯例，迎接新来的同事，也就是我们新来的前台小妹：陈芝鱼。希望大家都来参加，给新来的同事展示我们的部门文化！”
芝鱼刚回去，就听到行政部门的经理在号召要给她办一个聚会！
她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
行政部经理是一个四十多的老姐姐，看上去温柔贤惠，平易近人，她拍着芝鱼的背：“不用害怕，哥哥姐姐们又不会吃了你！”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起哄：“新来的妹子还害羞哦！”
“小姐姐，我们都不吃人噢！”
“对啊对啊，去吃火锅吧！”
“好啊，好久没吃火锅了！”
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感觉新同事之间关系还挺融洽。
芝鱼只能不好意思似地点点头。
王曦神秘兮兮地靠近她：“待会可千万别喝酒哦，小妹妹！”
芝鱼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好点点头。问题是自己也不喝酒啊？
“下班下班！”
一行人走到了火锅店，芝鱼看了一下，行政部门人不多，包括自己和王曦共七个人，经理已经在点餐了，坐她旁边的是比她们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老李，看上去很随和，总是笑眯眯的，再旁边一点的是嘻哈小伙小刘，看上去打扮的十分前卫，此时正在玩着手机不知道回谁微信，和她们坐一块的是两个年轻姑娘，好像叫念念和点点。部门氛围好，都随便称呼就好了，不用叫全名那么正式。
王曦拿着手机打电话：“老公啊，我晚上晚点回去，在外面吃饭！”
芝鱼又是一个激灵。
但是王曦很快挂了电话。
念念和点点在鹦鹉学舌，装模作样地演起了小品。
“喂，老公啊……”
“哎，老婆！”
“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啊！”
“哎呀，不行呀老婆！”
把大家都逗的乐呵呵的，王曦笑着打断她俩：“好啦！过分哎！”
经理和老李笑嘻嘻地看着年轻人们打闹。部门氛围确实还不错呢，应该比业务部门那些要比绩效的要好一点吧？
“喝点酒吧？”经理号召，老李小刘两个大男人纷纷称好！吆喝着要一打啤酒。
“芝鱼啊，你刚刚来，得给大家敬一杯。”
这……芝鱼看向王曦，她记得王曦和她说过让她不要喝酒，问题是经理发话了，而且自己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即使她酒量真的很差。
她恭恭敬敬地给大家敬：“哥哥姐姐们，我敬你们一杯，麻烦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噢噢噢！”大家还是起哄了！
这酒下喉啊，又苦又辣，还上头，她酒量差的很，喝完一杯脸就过敏开始泛红了。
“咿！王曦姐怎么不喝咧……”她醉醺醺地冲着王曦说。
“她呀，从来不喝酒的。”
王曦笑了一声：“我以橙汁代酒！”
没过多久，大家轮流开始灌芝鱼酒，都是天涯沦落人，怎么往死里灌，还没吃饭呢！
那火锅的菜上齐了，都没吃到一片毛肚和肥牛，不过也不重要了，她已经喝酒喝饱了，而且想吐……
她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吐。
“芝鱼，你还好吧？”
好像是王曦来了。
醉酒的芝鱼晕乎乎地答了一声：“噢！在呢！”
“哎，这么不能喝就别喝嘛！”
芝鱼抱着马桶，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胃反酸，难受得不行的她干脆坐在地上，屁股冰凉凉的，还舒服一点。
王曦见她没锁门，把她连拖带扶地弄到洗手池边，给她洗脸清醒一会，哪知道芝鱼靠在她肩膀上，还贼沉。
“我靠，你是真不能喝啊，醉成这样了！早告诉你了嘛，和公司的人不要喝酒，就说你不能喝，你一个小前台还能做销售的活啊？那些哥哥姐姐是好惹的吗？”
“那你呢？”芝鱼吞吞吐吐地说。
“我老公是公司的董事，我都能算是公司的半个老板娘了，谁敢让我喝酒啊！”
王曦拿她没辙了，掏出她兜里的手机：“怎么还要面容解锁？”
她只好掐着芝鱼让她别睡，别闭眼睛，对着摄像头。“啊！好疼……”
还知道疼呢……
看看通讯录吧，嗯，有微信，小月发来的：你怎么还不回来？原谅你了。
王曦打字过去：“您好，我是芝鱼的同事，她喝醉了，你能来接一下她吗？”
十分钟后，一辆漂亮的帕拉梅拉疾驰而来。
“哇，不是吧，芝鱼的男朋友这么有钱？”众人惊讶地说。
王曦翻了个白眼：“她朋友是个女的啦，你们不要一看见豪车就以为是富二代男友好不好！”
“辛苦你们啦！那我先带她走了。”小月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的衣领，把半醉半醒的芝鱼带回了家。
芝鱼的同事还在那喝呢，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了。最搞不懂得就是中国的应酬，男人要应酬，女人要应酬。关键是不仅要吃饭，还要能喝酒，仿佛只有喝成个大难不死才能结拜金兰，然后谈妥事情。你看九点了，各大酒楼和楼下的夜宵摊都是灯红酒绿的。
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