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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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分钟过去了，南笙仍然脑袋低垂着，一句话也不说。赵南桥一脸着急：“姐……”
“南桥！”
随着南笙突如其来的的打断，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身边已经有佟童了。”女孩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然后默默拿起手机。
赵南桥一脸不屑：“那是她自己倒贴上去的，北执哥一直都不喜欢她。”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姐，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还爱不爱他？”
听到这里，赵南笙身子一僵硬，浑身难受。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知道。
“应该吧……”她淡淡回着。
赵南桥瞬间又来了兴致：“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我再考虑考虑。”憋了半天她才憋出这一句话，再考虑考虑吧。
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赵南桥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就传来老头子的声音：“我说你们姐弟俩出来了吧，咱们出去吃个饭！”
南笙连忙应道：“来了舅舅！”她回身看着赵南桥：“走吧出去了。”
两人一出门，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倒。
只见客厅被铺了一地的碎花地毯，关键还是红绿相间。电视跟空调也被黑白条的布给套上，沙发被垫上了黄色沙发套。
赵母面带笑意，过来拉着南笙：“小笙啊，你看我跟你舅舅给你把这公寓布置得还满意吗？这可花了我们好长时间。你舅舅呀，一天到晚就担心着你，这不，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好好地给你操办操办。”
与此同时，赵父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小笙还喜欢吧？”
老人扫了一眼自己的成果，似乎心里满意得不行。南笙也不想坏了他们的一番好意，笑着点头：“谢谢舅舅舅妈，我很喜欢。”
赵南桥一听，立马冲上前吐槽：“不是，这都什么口味啊你还说喜欢？西红柿加葱花？”
“你个臭小子插什么嘴？”赵父瞬间来气。
“我这说的大实话，你以为我姐真喜欢啊？还不是看着你们是长辈，你说，这谁会用红绿碎花来布置客厅？别用你们老一辈的审美观来替我们做决定好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某个人说完了这些话后，无奈地吐了口气。
南笙瞬间皱眉：“赵南桥。”
他闻声看去，忽然觉得她语气跟平常不一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寻思着，默默又补充道：“咳咳，那个，其实这么看来也不是特别难看，还，还挺不错的。”求生欲很强。
赵南笙转身对着赵母赵父道：“舅舅舅妈，我们这就去吃饭吧。”
“好。”赵父点头。
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开门出去，留下赵南桥独自一人在风中冷乱，这？到底他是不是亲生的？
顾北执正从公寓楼朝停车场走去，无意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南笙挽着赵母，像个乖乖女似的走在夫妻两人中间，而赵南桥则一个人无聊地在后面溜达。
见一行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他似是有意无意地加快脚步，眼看要撞上，南笙抬头见状立马停下脚步，由于惯性，差点朝后绊去。
“你这小伙子怎么走路……”赵母边说边看向那人，瞬间收住了嘴。心想挺帅一小伙子，跟她们家南笙当男朋友真有点合适。赵母是个面部表情完全不会管理的人，所以她这些表情变化全都被赵父看在了眼里。他轻声咳了咳没说话。
南笙却不知道舅妈心里想的什么，生怕她找顾北执麻烦，于是就淡淡笑着：“舅妈，我们快走吧。”
她拉着身边的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她装作不认识的某个人，莫名有点心虚。
赵南桥慢腾腾地走上前，一手拍了拍他肩：“好巧啊~”
顾北执这才把视线从南笙那里收回来，淡淡扫了面前这个小子：“不巧。”
“……”谁又惹着这位爷了？赵南桥心想着。
“得，既然大哥不高兴，小弟先走了。”他双手插兜，准备从旁人经过。顾北执突然开口：“我怎么不高兴了？”
赵南桥停下，嘴角露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微笑：“执哥你真挺惨的，我姐连个前男友的身份都不想给你。瞧她刚刚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我爸妈知道你们认识。”
“……”顾北执脸瞬间沉下来。
看着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赵南桥也不得寸进尺，而是收起那副点儿啷当的模样，提醒似的说道：“明天我姐要去相亲。”
还不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未来姐夫，你看着办吧。”然后吹着口哨缓慢地朝前走。
相亲？
顾北执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这样啊~
吃过饭后，南笙陪着舅舅舅妈逛了一圈，中途接到吴艳的电话，说是公司出了事，让她抽时间去一趟。
下出租车的时候就撞见了慌慌张张从公司出来的吴艳。
“南笙，你快来！”女人朝她招了招手。
她拉住女孩：“情况紧急，就在这里跟你说了，我接下来的一周都会不在，部门里的事你多分点心，除了你，我没觉得那些人有多靠谱。最近接的那个杂志社设计稿就交给你了，回头我把所有文件资料都打包通通发给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或者副主编，他在公司，处事都方便。”
吴艳说了这么一大堆，赵南笙差点没接收过来，愣了几秒，硬生生点头：“我知道了。”她很纳闷，究竟是什么事，让平时淡定冷静的吴艳如此慌张。
“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先走了，电话联系。”吴艳拦住一辆出租车，一头钻了进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什么？这就走了。
她站在原地，凌乱了半天。直到白厘从里面走出来。
“副主编好。”南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说实话，白厘这个人她印象不是太深，部门的事一般都是吴艳直接吩咐给她做，很少有见到白厘，即便是偶尔碰见，他永远都是一身职业衣服，还有金丝眼镜，整个人温温和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高雅。
见赵南笙现在原地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白厘淡淡点头：“你好。”没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问道：“吴主编都把事务跟你交代好了？”
她微笑着：“是的。”
“嗯。这样最好，好好干。”他说完就要走。
赵南笙连忙喊住：“副主编等一等，我有件事想问您！”
白厘转身一脸狐疑：“什么事？”
“吴主编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走得这么急，想必是什么大事。只见白厘迟疑了几秒，随后平和地回答：“家里人出事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家里人出事了？
南笙听后点头：“好的，谢谢副主编，我知道了。”
白厘摇了摇头：“没事。”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微微皱眉：“以后不用副主编副主编地喊了，直接叫我白厘就好。”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南笙有些懵，顺势就问出了口：“为什么？”下一秒立马捂住嘴，赵南笙啊赵南笙，人家是上级，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居然还问了出来，蠢死了。
本以为白厘会不高兴，却见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平气和地吐出一句话：“副主编这几个字，怪难听的。”
“……”南笙愣住。
等人离开了过后才小声地自言自语：“是因为有个‘副’字吧……”
“什么有个副字，你自言自语什么呢？”冉笑笑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赵南笙吓得一个激灵：“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冉笑笑指着手机屏：“一分钟前。”
南笙笑了笑没说话。
“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啊，我看着那身影怎么有点像副主编？”冉笑笑问，在她看来，副主编永远都是最神秘的那个人。看她一脸好奇，南笙诚实地回答：“就是他。”
“哦。”冉笑笑点头，之后就没再说话，站在那里用脚踢着石子儿。南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笑笑，你知道吴姐家里人出事了吗？”
“知道啊，她侄子出了车祸，好像还挺严重，在ICU里面。”冉笑笑随口说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可是百事通啊。
南笙点头：“这样啊。她侄子……”
等等，吴姐侄子，不就是肖木吗？
处理好杂事后，南笙打车回了公寓。
只见赵南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她问道：“怎么你一个人，舅舅舅妈呢？”
他闻声，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回答：“走了。”
“走了？”南笙惊讶道。“怎么能走呢？这么急？”
“老两口硬是要说这里没多余房间，怕挤，要出去睡酒店。”父母从大老远过来，他也不是故意要跟父亲作对，当听到他们要住酒店时是坚决不同意，可没想到那老头子比自己更坚决，差点又跟他吵起来，所以只好作罢，临时替他们在离公寓不远的地方订了酒店，然后把两人送过去。
南笙听后没再说话，而是进房间，包都来不及放就拨通了电话。
“喂？是舅舅吗？”她喊到。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一道慈爱的声音：“小笙啊，这么晚了，下班了吗？”
南笙直奔主题：“舅舅，您也真是的，跟舅妈住什么酒店呢？”
赵父笑了笑：“孩子，这不是怕麻烦你嘛，你看你下班这么晚都已经很累了，年轻人就应该好好休息。”他们老年人啊，做什么都无所谓的。
南笙皱眉：“什么麻烦啊，一点都不麻烦。”舅舅和舅妈待她如亲生女儿，这份情，她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笙啊，明早我和你舅妈就直接回去了，你和南桥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就上课，不用管我们了。”赵父说道。
南笙一顿：“舅舅你们走这么急干嘛？多待几天吧。”
“待什么啊待，我和你舅妈过来看看你们两个孩子就行了。”赵父的语气不同以往的洒脱，反而带了一丝丝不舍。南笙比较细心，听出了异样：“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对面迟疑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我哪儿能有事来瞒啊，哈哈哈哈……”
听电话里头笑得这么开心，南笙也不再怀疑，跟着笑道：“舅舅，等我有空了就回去看你和舅妈，还有……妈妈和爸爸。”
最后五个字让老头子瞬间沉默。他淡淡地笑了笑：“好，照顾好自己。明天相亲会去吧？”
他们南笙长大了，他得趁现在给她找个好夫婿，这才对得起妹妹和妹夫。
南笙犹豫了一下子，最后还是点头：“嗯。”
“好好，早点休息。”
南笙回应：“你们也是，早点休息舅舅。”
挂了电话后，回头就看见赵南桥倚在门框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干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祝我姐明天相亲顺利。”他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不对，是有一丝丝那么奇怪的表情。南笙听后，嘴角扯出一个算是平和的微笑：“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你们教授对你太好了？”
“……”赵南桥紧闭着嘴，默默转身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第二天早晨。
舅舅再次来了电话，大概就是让南笙好好珍惜这次相亲，全程都在说对方的好话，她礼貌地笑着答应。挂了电话后才一副如负重释的感觉，麻利地穿好衣服，洗漱，画了个淡妆，然后出门。
刚走到楼下，就撞见顾北执。
她一愣，随后淡定地走过去：“好巧啊。”
顾北执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随之一大片白雾从嘴里冒出，遮挡了他的脸，也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几秒后，白雾散尽，他才慢悠悠开口：“不巧。”
南笙听后微微一顿：“啊？”
“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了。”顾北执再次开口。
南笙有些许吃惊：“等我？有，什么事？”
“你难道忘了要替我打扫屋子的事？”他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南笙恍然大悟，好像真有这件事来着。但她今天好像不太行，难为情地回答：“可我今天有事，要不，下次吧？”
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只见他仍继续说道：“你的期限快要过了，今天可是赎罪的最好时机。”
南笙苦恼地皱眉，下一秒眼睛一亮：“要不这样吧，我替你请家政。”
“让别人替你打扫，不觉得这样特别没有诚意？”顾北执微微挑眉。
大概是一分钟过去了，南笙仍然脑袋低垂着，一句话也不说。赵南桥一脸着急：“姐……”
“南桥！”
随着南笙突如其来的的打断，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身边已经有佟童了。”女孩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然后默默拿起手机。
赵南桥一脸不屑：“那是她自己倒贴上去的，北执哥一直都不喜欢她。”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姐，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还爱不爱他？”
听到这里，赵南笙身子一僵硬，浑身难受。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知道。
“应该吧……”她淡淡回着。
赵南桥瞬间又来了兴致：“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我再考虑考虑。”憋了半天她才憋出这一句话，再考虑考虑吧。
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赵南桥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就传来老头子的声音：“我说你们姐弟俩出来了吧，咱们出去吃个饭！”
南笙连忙应道：“来了舅舅！”她回身看着赵南桥：“走吧出去了。”
两人一出门，差点没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倒。
只见客厅被铺了一地的碎花地毯，关键还是红绿相间。电视跟空调也被黑白条的布给套上，沙发被垫上了黄色沙发套。
赵母面带笑意，过来拉着南笙：“小笙啊，你看我跟你舅舅给你把这公寓布置得还满意吗？这可花了我们好长时间。你舅舅呀，一天到晚就担心着你，这不，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好好地给你操办操办。”
与此同时，赵父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小笙还喜欢吧？”
老人扫了一眼自己的成果，似乎心里满意得不行。南笙也不想坏了他们的一番好意，笑着点头：“谢谢舅舅舅妈，我很喜欢。”
赵南桥一听，立马冲上前吐槽：“不是，这都什么口味啊你还说喜欢？西红柿加葱花？”
“你个臭小子插什么嘴？”赵父瞬间来气。
“我这说的大实话，你以为我姐真喜欢啊？还不是看着你们是长辈，你说，这谁会用红绿碎花来布置客厅？别用你们老一辈的审美观来替我们做决定好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某个人说完了这些话后，无奈地吐了口气。
南笙瞬间皱眉：“赵南桥。”
他闻声看去，忽然觉得她语气跟平常不一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寻思着，默默又补充道：“咳咳，那个，其实这么看来也不是特别难看，还，还挺不错的。”求生欲很强。
赵南笙转身对着赵母赵父道：“舅舅舅妈，我们这就去吃饭吧。”
“好。”赵父点头。
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开门出去，留下赵南桥独自一人在风中冷乱，这？到底他是不是亲生的？
顾北执正从公寓楼朝停车场走去，无意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南笙挽着赵母，像个乖乖女似的走在夫妻两人中间，而赵南桥则一个人无聊地在后面溜达。
见一行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他似是有意无意地加快脚步，眼看要撞上，南笙抬头见状立马停下脚步，由于惯性，差点朝后绊去。
“你这小伙子怎么走路……”赵母边说边看向那人，瞬间收住了嘴。心想挺帅一小伙子，跟她们家南笙当男朋友真有点合适。赵母是个面部表情完全不会管理的人，所以她这些表情变化全都被赵父看在了眼里。他轻声咳了咳没说话。
南笙却不知道舅妈心里想的什么，生怕她找顾北执麻烦，于是就淡淡笑着：“舅妈，我们快走吧。”
她拉着身边的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她装作不认识的某个人，莫名有点心虚。
赵南桥慢腾腾地走上前，一手拍了拍他肩：“好巧啊~”
顾北执这才把视线从南笙那里收回来，淡淡扫了面前这个小子：“不巧。”
“……”谁又惹着这位爷了？赵南桥心想着。
“得，既然大哥不高兴，小弟先走了。”他双手插兜，准备从旁人经过。顾北执突然开口：“我怎么不高兴了？”
赵南桥停下，嘴角露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微笑：“执哥你真挺惨的，我姐连个前男友的身份都不想给你。瞧她刚刚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我爸妈知道你们认识。”
“……”顾北执脸瞬间沉下来。
看着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赵南桥也不得寸进尺，而是收起那副点儿啷当的模样，提醒似的说道：“明天我姐要去相亲。”
还不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未来姐夫，你看着办吧。”然后吹着口哨缓慢地朝前走。
相亲？
顾北执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这样啊~
吃过饭后，南笙陪着舅舅舅妈逛了一圈，中途接到吴艳的电话，说是公司出了事，让她抽时间去一趟。
下出租车的时候就撞见了慌慌张张从公司出来的吴艳。
“南笙，你快来！”女人朝她招了招手。
她拉住女孩：“情况紧急，就在这里跟你说了，我接下来的一周都会不在，部门里的事你多分点心，除了你，我没觉得那些人有多靠谱。最近接的那个杂志社设计稿就交给你了，回头我把所有文件资料都打包通通发给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或者副主编，他在公司，处事都方便。”
吴艳说了这么一大堆，赵南笙差点没接收过来，愣了几秒，硬生生点头：“我知道了。”她很纳闷，究竟是什么事，让平时淡定冷静的吴艳如此慌张。
“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先走了，电话联系。”吴艳拦住一辆出租车，一头钻了进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什么？这就走了。
她站在原地，凌乱了半天。直到白厘从里面走出来。
“副主编好。”南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说实话，白厘这个人她印象不是太深，部门的事一般都是吴艳直接吩咐给她做，很少有见到白厘，即便是偶尔碰见，他永远都是一身职业衣服，还有金丝眼镜，整个人温温和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高雅。
见赵南笙现在原地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白厘淡淡点头：“你好。”没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问道：“吴主编都把事务跟你交代好了？”
她微笑着：“是的。”
“嗯。这样最好，好好干。”他说完就要走。
赵南笙连忙喊住：“副主编等一等，我有件事想问您！”
白厘转身一脸狐疑：“什么事？”
“吴主编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走得这么急，想必是什么大事。只见白厘迟疑了几秒，随后平和地回答：“家里人出事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家里人出事了？
南笙听后点头：“好的，谢谢副主编，我知道了。”
白厘摇了摇头：“没事。”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微微皱眉：“以后不用副主编副主编地喊了，直接叫我白厘就好。”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南笙有些懵，顺势就问出了口：“为什么？”下一秒立马捂住嘴，赵南笙啊赵南笙，人家是上级，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居然还问了出来，蠢死了。
本以为白厘会不高兴，却见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平气和地吐出一句话：“副主编这几个字，怪难听的。”
“……”南笙愣住。
等人离开了过后才小声地自言自语：“是因为有个‘副’字吧……”
“什么有个副字，你自言自语什么呢？”冉笑笑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赵南笙吓得一个激灵：“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冉笑笑指着手机屏：“一分钟前。”
南笙笑了笑没说话。
“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啊，我看着那身影怎么有点像副主编？”冉笑笑问，在她看来，副主编永远都是最神秘的那个人。看她一脸好奇，南笙诚实地回答：“就是他。”
“哦。”冉笑笑点头，之后就没再说话，站在那里用脚踢着石子儿。南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笑笑，你知道吴姐家里人出事了吗？”
“知道啊，她侄子出了车祸，好像还挺严重，在ICU里面。”冉笑笑随口说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可是百事通啊。
南笙点头：“这样啊。她侄子……”
等等，吴姐侄子，不就是肖木吗？
处理好杂事后，南笙打车回了公寓。
只见赵南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她问道：“怎么你一个人，舅舅舅妈呢？”
他闻声，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回答：“走了。”
“走了？”南笙惊讶道。“怎么能走呢？这么急？”
“老两口硬是要说这里没多余房间，怕挤，要出去睡酒店。”父母从大老远过来，他也不是故意要跟父亲作对，当听到他们要住酒店时是坚决不同意，可没想到那老头子比自己更坚决，差点又跟他吵起来，所以只好作罢，临时替他们在离公寓不远的地方订了酒店，然后把两人送过去。
南笙听后没再说话，而是进房间，包都来不及放就拨通了电话。
“喂？是舅舅吗？”她喊到。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一道慈爱的声音：“小笙啊，这么晚了，下班了吗？”
南笙直奔主题：“舅舅，您也真是的，跟舅妈住什么酒店呢？”
赵父笑了笑：“孩子，这不是怕麻烦你嘛，你看你下班这么晚都已经很累了，年轻人就应该好好休息。”他们老年人啊，做什么都无所谓的。
南笙皱眉：“什么麻烦啊，一点都不麻烦。”舅舅和舅妈待她如亲生女儿，这份情，她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笙啊，明早我和你舅妈就直接回去了，你和南桥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就上课，不用管我们了。”赵父说道。
南笙一顿：“舅舅你们走这么急干嘛？多待几天吧。”
“待什么啊待，我和你舅妈过来看看你们两个孩子就行了。”赵父的语气不同以往的洒脱，反而带了一丝丝不舍。南笙比较细心，听出了异样：“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对面迟疑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我哪儿能有事来瞒啊，哈哈哈哈……”
听电话里头笑得这么开心，南笙也不再怀疑，跟着笑道：“舅舅，等我有空了就回去看你和舅妈，还有……妈妈和爸爸。”
最后五个字让老头子瞬间沉默。他淡淡地笑了笑：“好，照顾好自己。明天相亲会去吧？”
他们南笙长大了，他得趁现在给她找个好夫婿，这才对得起妹妹和妹夫。
南笙犹豫了一下子，最后还是点头：“嗯。”
“好好，早点休息。”
南笙回应：“你们也是，早点休息舅舅。”
挂了电话后，回头就看见赵南桥倚在门框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干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祝我姐明天相亲顺利。”他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不对，是有一丝丝那么奇怪的表情。南笙听后，嘴角扯出一个算是平和的微笑：“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你们教授对你太好了？”
“……”赵南桥紧闭着嘴，默默转身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第二天早晨。
舅舅再次来了电话，大概就是让南笙好好珍惜这次相亲，全程都在说对方的好话，她礼貌地笑着答应。挂了电话后才一副如负重释的感觉，麻利地穿好衣服，洗漱，画了个淡妆，然后出门。
刚走到楼下，就撞见顾北执。
她一愣，随后淡定地走过去：“好巧啊。”
顾北执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随之一大片白雾从嘴里冒出，遮挡了他的脸，也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几秒后，白雾散尽，他才慢悠悠开口：“不巧。”
南笙听后微微一顿：“啊？”
“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了。”顾北执再次开口。
南笙有些许吃惊：“等我？有，什么事？”
“你难道忘了要替我打扫屋子的事？”他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南笙恍然大悟，好像真有这件事来着。但她今天好像不太行，难为情地回答：“可我今天有事，要不，下次吧？”
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只见他仍继续说道：“你的期限快要过了，今天可是赎罪的最好时机。”
南笙苦恼地皱眉，下一秒眼睛一亮：“要不这样吧，我替你请家政。”
“让别人替你打扫，不觉得这样特别没有诚意？”顾北执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