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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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渐渐弥漫在水面上，起雾了，这样的季节本不可能，许是受了杀意的影响，抑或沈云真是命运之子。不合时宜的雾，来的突兀，也浓得诡异，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机会来了。沈云眯着眼，“四圣使”身上的华光，此时如指路明灯。青、白、红、黑四色，而沈云所盯着的便是红光，西方朱雀，一个美丽的女子，也是精通术法的仙道，擅长远程。虽然她不是最危险的，却是最烦人也是难防御的。
沈云运气于足，猛然一跺，便如离弦箭矢朝着朱雀而去。短瞬间便至，手刀横切，目标正在朱雀莹白玉颈，他无意伤人命，只想击晕此女，手刀刚触颈背，顿时暗道不好。
嘭！
原来朱雀早已移形换影，留下不过一道身外化身。而沈云这一击，如导火索一般瞬间引爆了朱雀化身，化身顷刻间如空中盛开的烟花，妖艳而凶险，却又将范围控制地巧妙无比，不曾殃及河道之外的屋舍。兀的，无匹的力量在沈云胸前爆发，当真来的快，去的也快，沈云便不由自主瞬间轰入河中，水花四溅。
“咯咯。”浓雾中朱雀的笑声飘渺而虚幻，不知身在何处。那水柱之端的光华虽犹在，但只是诱饵。
沈云呢？
难道就此陨命？
水面变得平静，但就在此时突然形成漩涡，内中深邃而黑暗如黑洞一般，而边缘如锯齿蔓延，一波接着一波，浪涛汹涌。
然而变化并未停止，漩涡突然扶摇直上，形成水龙卷，疾速地螺旋，却不甩出一滴水珠，更诡异的是它仿佛静止，未曾移动分毫。
风眼中，也便是水龙卷中心，赫然存在着一个人。此人发丝舞、衣袂猎，气势极为惊人，如皇者君临，正是沈云。此刻，他手掐剑诀居于檀中，以此为引周身涌出气旋勾动水流，这便是引起水龙卷的因由。
不过，他眼神却有几分诧异，有些不解朱雀为何留手，不然那一下必定重伤。
“四圣使”不是泛泛之辈，每一个都是绝顶人物，他们更有合阵之术，名为“四象天阵”，难逢敌手。
他虽然能运用力量，但由于失忆，体内宝藏亦被封印，招式全凭本能，根本无法启动原本的能力。
所以，沈云绝不会因为对方留手而放松警惕。他属弱势，更该全力以赴，容不得一丝优柔寡断。
他动了。
不动如山，动如迅火。
剑指为引，以气化剑，气剑御水。水龙卷解体化作万道水剑，激射八方，尖锐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声势骇人。唯有小船不曾被波及。
霎时，叮叮咚咚之声不绝。
“结界！”沈云不由舒出一口浊气，“好险……”他差点做出了悔恨终生的错事，心神俱颤。
河道两旁，屋舍鳞次栉比，居民正在酣睡好梦，这一轮水剑若轰击而下，那罪孽真是何其深重。
“好。”浓雾中青龙的声音响起：“本性不坏，尚可救赎，便给你一个机会。玄武！”
一股莫名吸力徒生，雾气向着某一点疯狂汇聚，似鲸吞也如海眼现，极为骇人。雾渐渐变得稀薄，那竟是玄武在吞雾，让人难以想象，很快结界内的雾气完全进入玄武的肚子。做完这一切，玄武拍着肚皮，咧嘴傻笑，很憨厚。
噗……
“笨蛋，你干嘛放屁！”青龙有些歇斯底里。
玄武粗旷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他摸着后脑勺，嘀咕：“吃饱了，当然要放屁，有什么不对么？”
青龙再也忍不了了，手舞足蹈，“气氛啊，气氛，你懂不懂！”
“呵呵。”船舱内，见到这一幕，容若忍俊不禁的笑出来。
水面上，白虎环胸而立，淡淡道：“两个白痴。”上方，足踏虚空的朱雀无言抚额，闻言，附同微微点头。
“咳咳。”青龙终究有大家之风，很快恢复威严，道：“言归正传，小子使出你最强的剑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个人或许会说谎，但他的剑绝不会说谎，心正则剑正，懂吗？”
“剑？”沈云皱眉。
“有问题吗？”青龙道：“抑或你想直接被我斩杀。”
青龙杀气太盛，这绝不是玩笑话。沈云知道，对方一旦出手，必然雷霆万钧，杀伐而无情。双方实力悬殊，他亦不用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面对这种情况，他别无选择，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青龙你要如何，讲清楚。”
“好。”青龙击掌赞道。而后他剑指向天，同时一道四尺三寸的青色剑气出指尖跳跃而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正直，无私，公平，奉献，赤心。”每说一个词，沈云便对青龙敬佩多一分，也改变了对其的感观。忽然，沈云不解道：“为何剑气还有一丝不寻常的欢脱呢？”
刷！
青龙很仓促地收回剑气，讪笑道：“不要在乎细节嘛。”兀的，他神色一凛，正色道：“现在依照我的方法祭出剑气，结果便代表你的生死。”
沈云明白了，这是以剑观心，剑气由心生，作不了假，心善剑正，心邪则剑恶。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他无惧，剑指向天。
先是一点红芒在指尖闪烁，而后越来越盛，宛若璀璨太阳驻留指端。突的，恰如火山喷发，一道黄金剑气从指尖直冲苍穹，与天地对接，一瞬间犹似黑夜破开间隙，曙光透出，这景象太震撼了。
青龙愕然，惊呼：“不，不可能！”就算是他逼出四尺三寸剑气已是极限，而这等奇观可谓闻所未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蓦然，有几道神识扫过，强绝而神秘，幸好被结界挡住。
“没时间了！”容若收起笑容，精致的小脸说不出的严肃。她诵唱梵歌，如天地之大道，渐渐，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似乎在慢慢长大，变得丰满又面条，这本是对立的词在她身上却异常和谐。原本的合适衣服变得紧身，更把完美的身材勾得迷人且诱惑。如果说此前的她是含苞待放，此时便是风华绝代，无暇的容颜，美艳而冰洁；火辣的身材，凹凸有致，曼妙至极。当真是魔鬼与天使完美结合，倾国倾城。
变化的不止形态，那份气质亦随之改变。此刻，她不再是那调皮的邻家妹妹，而是如仙子一样，虽艳绝却高高在上。
她微微勾了下嘴角，荡出一丝迷人的微笑。一瞬间，仿佛日月都失色了。下一刻，她已到了沈云面前。惊人的速度，无迹可寻。
面对如此丽人，任何人都会心神一荡，然而沈云虽直视却毫无所动，仿佛面前是空气一般。不寻常啊！
原来，沈云的瞳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金色，灿金的双眸华贵无比，但也冰冷如寒潭。不过，这变化容若好像早已知晓，并没有一丝惊讶。
“睡吧！”容若轻声道。说不出得温柔好听，如吹拂在耳边的软语，让人卸下心防。
而后，葱白玉指轻点沈云眉心，平平无奇的一点，却化去了沈云所有的力量，黄金剑气消失了，黑暗再次笼罩，瞳也变回了常色。
无尽的困意席卷而来，沈云昏沉沉间似乎看到了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心突的一疼，便被浓浓的睡意征服，酣然入梦。
失去力量的沈云，再也无法御空，便要跌落水中，幸好青龙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而后如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那一指似乎也耗尽了容若的力量，她体态恢复如初，轻声道：“青龙大哥，谢谢你，愿意陪我演这场戏。”
朱雀不由“咯咯”直笑，道：“可是他演技好差。”
玄武憨厚道：“嗯，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
白虎依然酷酷的，淡淡道：“所以他是白痴。”
“你们够了。”青龙忿怒道，却神色尴尬，无可奈何。忽然，他目光如炬，盯着容若，缓缓道：“丫头，你又何必呢。”
容若低下头。
一股深沉的气氛蔓延，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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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渐渐弥漫在水面上，起雾了，这样的季节本不可能，许是受了杀意的影响，抑或沈云真是命运之子。不合时宜的雾，来的突兀，也浓得诡异，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机会来了。沈云眯着眼，“四圣使”身上的华光，此时如指路明灯。青、白、红、黑四色，而沈云所盯着的便是红光，西方朱雀，一个美丽的女子，也是精通术法的仙道，擅长远程。虽然她不是最危险的，却是最烦人也是难防御的。
沈云运气于足，猛然一跺，便如离弦箭矢朝着朱雀而去。短瞬间便至，手刀横切，目标正在朱雀莹白玉颈，他无意伤人命，只想击晕此女，手刀刚触颈背，顿时暗道不好。
嘭！
原来朱雀早已移形换影，留下不过一道身外化身。而沈云这一击，如导火索一般瞬间引爆了朱雀化身，化身顷刻间如空中盛开的烟花，妖艳而凶险，却又将范围控制地巧妙无比，不曾殃及河道之外的屋舍。兀的，无匹的力量在沈云胸前爆发，当真来的快，去的也快，沈云便不由自主瞬间轰入河中，水花四溅。
“咯咯。”浓雾中朱雀的笑声飘渺而虚幻，不知身在何处。那水柱之端的光华虽犹在，但只是诱饵。
沈云呢？
难道就此陨命？
水面变得平静，但就在此时突然形成漩涡，内中深邃而黑暗如黑洞一般，而边缘如锯齿蔓延，一波接着一波，浪涛汹涌。
然而变化并未停止，漩涡突然扶摇直上，形成水龙卷，疾速地螺旋，却不甩出一滴水珠，更诡异的是它仿佛静止，未曾移动分毫。
风眼中，也便是水龙卷中心，赫然存在着一个人。此人发丝舞、衣袂猎，气势极为惊人，如皇者君临，正是沈云。此刻，他手掐剑诀居于檀中，以此为引周身涌出气旋勾动水流，这便是引起水龙卷的因由。
不过，他眼神却有几分诧异，有些不解朱雀为何留手，不然那一下必定重伤。
“四圣使”不是泛泛之辈，每一个都是绝顶人物，他们更有合阵之术，名为“四象天阵”，难逢敌手。
他虽然能运用力量，但由于失忆，体内宝藏亦被封印，招式全凭本能，根本无法启动原本的能力。
所以，沈云绝不会因为对方留手而放松警惕。他属弱势，更该全力以赴，容不得一丝优柔寡断。
他动了。
不动如山，动如迅火。
剑指为引，以气化剑，气剑御水。水龙卷解体化作万道水剑，激射八方，尖锐的破空声此起彼伏，声势骇人。唯有小船不曾被波及。
霎时，叮叮咚咚之声不绝。
“结界！”沈云不由舒出一口浊气，“好险……”他差点做出了悔恨终生的错事，心神俱颤。
河道两旁，屋舍鳞次栉比，居民正在酣睡好梦，这一轮水剑若轰击而下，那罪孽真是何其深重。
“好。”浓雾中青龙的声音响起：“本性不坏，尚可救赎，便给你一个机会。玄武！”
一股莫名吸力徒生，雾气向着某一点疯狂汇聚，似鲸吞也如海眼现，极为骇人。雾渐渐变得稀薄，那竟是玄武在吞雾，让人难以想象，很快结界内的雾气完全进入玄武的肚子。做完这一切，玄武拍着肚皮，咧嘴傻笑，很憨厚。
噗……
“笨蛋，你干嘛放屁！”青龙有些歇斯底里。
玄武粗旷的脸上，写满了无辜，他摸着后脑勺，嘀咕：“吃饱了，当然要放屁，有什么不对么？”
青龙再也忍不了了，手舞足蹈，“气氛啊，气氛，你懂不懂！”
“呵呵。”船舱内，见到这一幕，容若忍俊不禁的笑出来。
水面上，白虎环胸而立，淡淡道：“两个白痴。”上方，足踏虚空的朱雀无言抚额，闻言，附同微微点头。
“咳咳。”青龙终究有大家之风，很快恢复威严，道：“言归正传，小子使出你最强的剑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个人或许会说谎，但他的剑绝不会说谎，心正则剑正，懂吗？”
“剑？”沈云皱眉。
“有问题吗？”青龙道：“抑或你想直接被我斩杀。”
青龙杀气太盛，这绝不是玩笑话。沈云知道，对方一旦出手，必然雷霆万钧，杀伐而无情。双方实力悬殊，他亦不用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面对这种情况，他别无选择，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青龙你要如何，讲清楚。”
“好。”青龙击掌赞道。而后他剑指向天，同时一道四尺三寸的青色剑气出指尖跳跃而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正直，无私，公平，奉献，赤心。”每说一个词，沈云便对青龙敬佩多一分，也改变了对其的感观。忽然，沈云不解道：“为何剑气还有一丝不寻常的欢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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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很仓促地收回剑气，讪笑道：“不要在乎细节嘛。”兀的，他神色一凛，正色道：“现在依照我的方法祭出剑气，结果便代表你的生死。”
沈云明白了，这是以剑观心，剑气由心生，作不了假，心善剑正，心邪则剑恶。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他无惧，剑指向天。
先是一点红芒在指尖闪烁，而后越来越盛，宛若璀璨太阳驻留指端。突的，恰如火山喷发，一道黄金剑气从指尖直冲苍穹，与天地对接，一瞬间犹似黑夜破开间隙，曙光透出，这景象太震撼了。
青龙愕然，惊呼：“不，不可能！”就算是他逼出四尺三寸剑气已是极限，而这等奇观可谓闻所未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蓦然，有几道神识扫过，强绝而神秘，幸好被结界挡住。
“没时间了！”容若收起笑容，精致的小脸说不出的严肃。她诵唱梵歌，如天地之大道，渐渐，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似乎在慢慢长大，变得丰满又面条，这本是对立的词在她身上却异常和谐。原本的合适衣服变得紧身，更把完美的身材勾得迷人且诱惑。如果说此前的她是含苞待放，此时便是风华绝代，无暇的容颜，美艳而冰洁；火辣的身材，凹凸有致，曼妙至极。当真是魔鬼与天使完美结合，倾国倾城。
变化的不止形态，那份气质亦随之改变。此刻，她不再是那调皮的邻家妹妹，而是如仙子一样，虽艳绝却高高在上。
她微微勾了下嘴角，荡出一丝迷人的微笑。一瞬间，仿佛日月都失色了。下一刻，她已到了沈云面前。惊人的速度，无迹可寻。
面对如此丽人，任何人都会心神一荡，然而沈云虽直视却毫无所动，仿佛面前是空气一般。不寻常啊！
原来，沈云的瞳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金色，灿金的双眸华贵无比，但也冰冷如寒潭。不过，这变化容若好像早已知晓，并没有一丝惊讶。
“睡吧！”容若轻声道。说不出得温柔好听，如吹拂在耳边的软语，让人卸下心防。
而后，葱白玉指轻点沈云眉心，平平无奇的一点，却化去了沈云所有的力量，黄金剑气消失了，黑暗再次笼罩，瞳也变回了常色。
无尽的困意席卷而来，沈云昏沉沉间似乎看到了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心突的一疼，便被浓浓的睡意征服，酣然入梦。
失去力量的沈云，再也无法御空，便要跌落水中，幸好青龙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而后如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那一指似乎也耗尽了容若的力量，她体态恢复如初，轻声道：“青龙大哥，谢谢你，愿意陪我演这场戏。”
朱雀不由“咯咯”直笑，道：“可是他演技好差。”
玄武憨厚道：“嗯，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
白虎依然酷酷的，淡淡道：“所以他是白痴。”
“你们够了。”青龙忿怒道，却神色尴尬，无可奈何。忽然，他目光如炬，盯着容若，缓缓道：“丫头，你又何必呢。”
容若低下头。
一股深沉的气氛蔓延，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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