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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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色的水晶球里，时间流动的极为缓慢，不过身在其中，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已变为金色长毛犬的臭臭，鼓着肚皮，侧卧在花丛中呼呼睡去...
这样慵懒又和谐的时光，让苏晨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生活。
“也不知道灵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苏晨躺在梨树下，看着满地的莹白梨花，心中异常复杂...
多年前初醒时，与灵儿相依的情景，好似刚刚发生的一样。
“灵儿...时隔多年，若是你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想来...你也是我苏晨最亲的人了。”
“依稀记得初上寒阁的那天夜里，咱们相依在火炉旁，你静静倾听着，我给你讲着古老的故事，讲着...讲着...你就会忍不住流泪...”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很伤心...没了家、没了亲人，唯一的一个苏哥哥，还不能呆在一起...一切的一切，转眼...竟已八年过去了。”
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
苏晨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起身冲着那尊冰塑肉身大喊：“老先生，你可总算出声了。你都不知道我叫了你多少回，若是再不搭理我，晚辈可就不辞而去喽。”
“想小姑娘了吧。”
“这...”苏晨惊住，眼色迷离，“老先生，这你也能知道...神人啊！”
“说的那么大声...又是讲故事，又是流泪的，你当老朽耳聋了。”
“额...好吧，一个男人，想姑娘似乎也没什么...”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那老先生想聊些什么呢？”
“苏晨，你可知道，在这之外的天地里，早已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怎么会呢，”苏晨转头看了看晨霞，“我到这儿不过两日都没到，这世间能又能发生什么天大的变化。”
老先生轻叹了一声：“老朽的时间不多了，不得已将这里的时间停滞在世间之外。”
“什么意思，时间怎么会停滞呢？”
“其实，之外的时间已悄然过去数月了...”
“你说什么？老先生，你没逗我吧。要是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数月寻找灵儿的时间？不行不行...老先生，我不能再陪你聊天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一梦千年，等我出去时，可别成老头子了...”
“苏晨，你先别急着走，老朽有一事相求。”
“老先生，就你这身份，无论什么事，我苏晨恐怕都无能为力。老先生，你找错人了。”
“老朽曾被围攻，你可知道？”
“知道。”
“老朽后落难于何处，你可知道？”
“这...不知道，不不...不就是落难到这里了吗？”
“老朽曾落难于梨园村，是村民收留了我，所以才会召来灾祸，哎...”
“你的意思是，盟中弟子以为村民伤了你，所以屠戮了梨园村？”
“不，那些打着赤月盟旗号屠戮村民的人，并非我盟弟子。来源何处，老朽还未来得及查清...”
“若是你说的是真，那这事可就复杂了...老先生，你可真是个冤大头。”
“所以，老朽希望，你能救一救赤月盟。”
“我？”苏晨用手指着自己，眼色十分滑稽，“老先生，虽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可我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和来的时候一样，谁也打不过。”
“苏晨...”
“老先生，你不要再说了。”苏晨看了看天色，心想这外面又过了多久，“我得离开这里，不过，我可以帮你传个话，日后遇到赤月盟的人，希望他能帮你完成余愿吧。”
“苏晨...咳咳~~~”老先生咳嗽的十分厉害，“苏晨...你...你到到老朽的肉身前，掰开他的嘴巴。”
苏晨一怔，看着冰人迟疑许久。随后大步向前，只用力掰开半许，就见幽幽紫光泛出。
原来是口中含着一颗闪着紫光的琉璃球，有拇指大小，晶莹剔透。
苏晨仔细瞧了许久，十分不解：“老先生，这是什么宝物？”
“吃了它！”
“什么？”苏晨看着手中的琉璃球，神色苦涩，“这...老先生，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怎么，嫌脏？”
“倒也不是，你还没告诉我，它是什么宝物呢，有毒没毒，有什么用，你就让我吃了它，万一...”
“吃了它，老朽便告诉你，此为何物。”
苏晨仍在犹豫，隐约已经知晓它的用处，或是增强灵力，又或是吃了百毒不侵...总之，那鬼扯淡的大神书里，不都这样写的吗，可...也没见过这种带口水的啊...
这该如何是好呢。
“吃下去~~”老先生的话似被注入了灵力，空旷幽灵如地狱恶魔一样的回音，回荡在这个方寸之地里，绵绵不绝...
过了一会儿，苏晨不知不觉已将琉璃球伸到嘴前，就要吞下去时，忽然回过神，可下一刻，一阵疾风吹过，咕隆一声，将它吞进了肚子里。
“老先生，你耍赖啊...”
苏晨不断地掐着自己脖子，试图将琉璃球抠出来，可一入口便消失，早已化入了身体。
不过，许久后，苏晨并未感到有何变化。
“此物乃是老朽毕生修为所化，吃了它，你便是赤月盟的掌门人。日后，老朽的魂灯会由你续燃。”
“我听不懂，你到底再说什么。”
老先生并未搭理苏晨。
“老朽肉身早已死去，魂聚此地至今，皆依化气于草木，故而长生不朽。但...无肢可用，出不得此地半步，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没有了结呢。苏晨...”
“老先生，你想说什么？”
“拜托你了，一定要保住赤月盟。”说着，老先生又咳嗽起来，声音渐显疲惫，恍若一盏即将枯尽的油灯，在清风摇曳里，半醒半醉。
苏晨听此，知道老先生大寿将至，心中竟有一丝感伤。
许久，他想到灵石峰金光闪烁一事，向老先生提问了一番。
老先生沉吟不语很久，方才粗声奄奄道：“其实...魔灵与否，都在人为。至于金光，不过是你吃的梨，在体内对冲毒性的结果。”
苏晨很快想到，小师妹曾经给他拿过一只梨，天寒地冻还是新鲜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定数啊...苏晨心中暗暗苦笑一声。
缓了缓，老先生又道：“各大宗派都在灵石留有老朽的血液，一旦有关于此血的灵力波动，便会山石颤动，以示末世降临。哈哈哈...”老先生大笑一声，再不见出声。
忽然，疾风大作，云层被血色渲染，天地间变得朦胧。
臭臭猛地凑到苏晨一侧。
“老先生，老先生...”苏晨焦急地喊着。
风依旧吹着，不久...草木枝叶渐渐褪去了生色。
“老先生，您不能走，晚辈还有好多话没来及问您呢！老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幽灵一样的声音回旋在苏晨的耳边：“苏晨，你虽吃下老朽魂灵，但想将修为融进自身运用自如，还得去云魔岭取得魔云珠，方能助你开慧根，融合万通。我赤月盟就托付与你，莫让老朽失望...”
说罢，风停，天空恢复了蓝色，花草也已凋零。
苏晨明白，老先生已经离他而去，油尽灯枯。
不久，“轰！”一声
苏晨惊得猛然回头，却被一阵强光晃了眼。
原来是那尊冰人突然炸裂，藏在肉身中的青铜剑赫然矗立。
苏晨走近一瞧，立即认出，竟是乌恒剑。
为什么老先生的佩剑是乌恒剑呢，这剑只有墨寒阁才有，他一大魔头，又怎么会与寒阁扯上关系呢...片刻后，苏晨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本想以剑为老先生立冢，奈何此剑很调皮，一入土便蹦出，一入土便蹦出。
无奈，苏晨将碎裂的冰人集在一块，又采摘些花草，终为老先生立好了冢。
跪拜之后，苏晨背上宝剑，面向西海。
正愁着该如何走出此地时，老先生此前所化的果树纷纷向岸边聚拢，最后竟幻化出一艘木船来。
“多谢老先生了。”苏晨作揖再一拜。最后领着臭臭踏上木船，扬长一叹，离开了这个令他起死回生的地方。
“臭臭，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臭臭将头一瞥：“晨儿，那个...灵儿是谁？”
苏晨真是哭笑不得，合着臭臭一路闷闷不乐，竟是吃着灵儿的醋呢。
“灵儿是我儿时的一个玩伴，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臭臭，你想哪里去了。”
“玩伴？”
“是啊，那时候，她就像我的小妹妹，如果活到今天，也应该是个大美人了。”
木船在碧海蓝天中匀速前进，一呼一吸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晨儿，咱们这是要去云魔岭吗？”
“不，先回梨园村，灵儿很可能回家乡了。”
“可是，那老头说了，要找什么魔云珠。”
苏晨浅浅一笑：“不找了，让有缘人去吧，我得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可不能步了老先生的后尘，让世人当我是小魔头了。云魔岭，去不得...”
幽蓝色的水晶球里，时间流动的极为缓慢，不过身在其中，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已变为金色长毛犬的臭臭，鼓着肚皮，侧卧在花丛中呼呼睡去...
这样慵懒又和谐的时光，让苏晨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生活。
“也不知道灵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苏晨躺在梨树下，看着满地的莹白梨花，心中异常复杂...
多年前初醒时，与灵儿相依的情景，好似刚刚发生的一样。
“灵儿...时隔多年，若是你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想来...你也是我苏晨最亲的人了。”
“依稀记得初上寒阁的那天夜里，咱们相依在火炉旁，你静静倾听着，我给你讲着古老的故事，讲着...讲着...你就会忍不住流泪...”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很伤心...没了家、没了亲人，唯一的一个苏哥哥，还不能呆在一起...一切的一切，转眼...竟已八年过去了。”
忽然，一阵咳嗽声传来。
苏晨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起身冲着那尊冰塑肉身大喊：“老先生，你可总算出声了。你都不知道我叫了你多少回，若是再不搭理我，晚辈可就不辞而去喽。”
“想小姑娘了吧。”
“这...”苏晨惊住，眼色迷离，“老先生，这你也能知道...神人啊！”
“说的那么大声...又是讲故事，又是流泪的，你当老朽耳聋了。”
“额...好吧，一个男人，想姑娘似乎也没什么...”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那老先生想聊些什么呢？”
“苏晨，你可知道，在这之外的天地里，早已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怎么会呢，”苏晨转头看了看晨霞，“我到这儿不过两日都没到，这世间能又能发生什么天大的变化。”
老先生轻叹了一声：“老朽的时间不多了，不得已将这里的时间停滞在世间之外。”
“什么意思，时间怎么会停滞呢？”
“其实，之外的时间已悄然过去数月了...”
“你说什么？老先生，你没逗我吧。要是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数月寻找灵儿的时间？不行不行...老先生，我不能再陪你聊天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一梦千年，等我出去时，可别成老头子了...”
“苏晨，你先别急着走，老朽有一事相求。”
“老先生，就你这身份，无论什么事，我苏晨恐怕都无能为力。老先生，你找错人了。”
“老朽曾被围攻，你可知道？”
“知道。”
“老朽后落难于何处，你可知道？”
“这...不知道，不不...不就是落难到这里了吗？”
“老朽曾落难于梨园村，是村民收留了我，所以才会召来灾祸，哎...”
“你的意思是，盟中弟子以为村民伤了你，所以屠戮了梨园村？”
“不，那些打着赤月盟旗号屠戮村民的人，并非我盟弟子。来源何处，老朽还未来得及查清...”
“若是你说的是真，那这事可就复杂了...老先生，你可真是个冤大头。”
“所以，老朽希望，你能救一救赤月盟。”
“我？”苏晨用手指着自己，眼色十分滑稽，“老先生，虽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可我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和来的时候一样，谁也打不过。”
“苏晨...”
“老先生，你不要再说了。”苏晨看了看天色，心想这外面又过了多久，“我得离开这里，不过，我可以帮你传个话，日后遇到赤月盟的人，希望他能帮你完成余愿吧。”
“苏晨...咳咳~~~”老先生咳嗽的十分厉害，“苏晨...你...你到到老朽的肉身前，掰开他的嘴巴。”
苏晨一怔，看着冰人迟疑许久。随后大步向前，只用力掰开半许，就见幽幽紫光泛出。
原来是口中含着一颗闪着紫光的琉璃球，有拇指大小，晶莹剔透。
苏晨仔细瞧了许久，十分不解：“老先生，这是什么宝物？”
“吃了它！”
“什么？”苏晨看着手中的琉璃球，神色苦涩，“这...老先生，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怎么，嫌脏？”
“倒也不是，你还没告诉我，它是什么宝物呢，有毒没毒，有什么用，你就让我吃了它，万一...”
“吃了它，老朽便告诉你，此为何物。”
苏晨仍在犹豫，隐约已经知晓它的用处，或是增强灵力，又或是吃了百毒不侵...总之，那鬼扯淡的大神书里，不都这样写的吗，可...也没见过这种带口水的啊...
这该如何是好呢。
“吃下去~~”老先生的话似被注入了灵力，空旷幽灵如地狱恶魔一样的回音，回荡在这个方寸之地里，绵绵不绝...
过了一会儿，苏晨不知不觉已将琉璃球伸到嘴前，就要吞下去时，忽然回过神，可下一刻，一阵疾风吹过，咕隆一声，将它吞进了肚子里。
“老先生，你耍赖啊...”
苏晨不断地掐着自己脖子，试图将琉璃球抠出来，可一入口便消失，早已化入了身体。
不过，许久后，苏晨并未感到有何变化。
“此物乃是老朽毕生修为所化，吃了它，你便是赤月盟的掌门人。日后，老朽的魂灯会由你续燃。”
“我听不懂，你到底再说什么。”
老先生并未搭理苏晨。
“老朽肉身早已死去，魂聚此地至今，皆依化气于草木，故而长生不朽。但...无肢可用，出不得此地半步，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没有了结呢。苏晨...”
“老先生，你想说什么？”
“拜托你了，一定要保住赤月盟。”说着，老先生又咳嗽起来，声音渐显疲惫，恍若一盏即将枯尽的油灯，在清风摇曳里，半醒半醉。
苏晨听此，知道老先生大寿将至，心中竟有一丝感伤。
许久，他想到灵石峰金光闪烁一事，向老先生提问了一番。
老先生沉吟不语很久，方才粗声奄奄道：“其实...魔灵与否，都在人为。至于金光，不过是你吃的梨，在体内对冲毒性的结果。”
苏晨很快想到，小师妹曾经给他拿过一只梨，天寒地冻还是新鲜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定数啊...苏晨心中暗暗苦笑一声。
缓了缓，老先生又道：“各大宗派都在灵石留有老朽的血液，一旦有关于此血的灵力波动，便会山石颤动，以示末世降临。哈哈哈...”老先生大笑一声，再不见出声。
忽然，疾风大作，云层被血色渲染，天地间变得朦胧。
臭臭猛地凑到苏晨一侧。
“老先生，老先生...”苏晨焦急地喊着。
风依旧吹着，不久...草木枝叶渐渐褪去了生色。
“老先生，您不能走，晚辈还有好多话没来及问您呢！老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幽灵一样的声音回旋在苏晨的耳边：“苏晨，你虽吃下老朽魂灵，但想将修为融进自身运用自如，还得去云魔岭取得魔云珠，方能助你开慧根，融合万通。我赤月盟就托付与你，莫让老朽失望...”
说罢，风停，天空恢复了蓝色，花草也已凋零。
苏晨明白，老先生已经离他而去，油尽灯枯。
不久，“轰！”一声
苏晨惊得猛然回头，却被一阵强光晃了眼。
原来是那尊冰人突然炸裂，藏在肉身中的青铜剑赫然矗立。
苏晨走近一瞧，立即认出，竟是乌恒剑。
为什么老先生的佩剑是乌恒剑呢，这剑只有墨寒阁才有，他一大魔头，又怎么会与寒阁扯上关系呢...片刻后，苏晨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本想以剑为老先生立冢，奈何此剑很调皮，一入土便蹦出，一入土便蹦出。
无奈，苏晨将碎裂的冰人集在一块，又采摘些花草，终为老先生立好了冢。
跪拜之后，苏晨背上宝剑，面向西海。
正愁着该如何走出此地时，老先生此前所化的果树纷纷向岸边聚拢，最后竟幻化出一艘木船来。
“多谢老先生了。”苏晨作揖再一拜。最后领着臭臭踏上木船，扬长一叹，离开了这个令他起死回生的地方。
“臭臭，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臭臭将头一瞥：“晨儿，那个...灵儿是谁？”
苏晨真是哭笑不得，合着臭臭一路闷闷不乐，竟是吃着灵儿的醋呢。
“灵儿是我儿时的一个玩伴，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臭臭，你想哪里去了。”
“玩伴？”
“是啊，那时候，她就像我的小妹妹，如果活到今天，也应该是个大美人了。”
木船在碧海蓝天中匀速前进，一呼一吸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晨儿，咱们这是要去云魔岭吗？”
“不，先回梨园村，灵儿很可能回家乡了。”
“可是，那老头说了，要找什么魔云珠。”
苏晨浅浅一笑：“不找了，让有缘人去吧，我得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可不能步了老先生的后尘，让世人当我是小魔头了。云魔岭，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