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病房本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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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迟珠歆的丫鬟端着参汤进来，瞧见迟珠歆正睁着眼打量自己，连忙放下托盘跑到她床边。
那丫鬟满脸欣喜，问道：“姑娘醒啦？饿不饿？可要吃点东西？”
迟珠歆瞧她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相稚嫩，颇讨人喜。
别人家的十三四岁都出来当丫鬟补贴家用了，她的十三四岁只会给家里带来不幸，迟珠歆在心里叹了口气。
昏迷了这么多天，迟珠歆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叶安化身玄衣战神，手持锋利长剑，立于人群之上，仿佛是个杀伐果决的上位者，眼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天下万物众生都不过尔尔。
他持剑向自己走来，不论自己怎么跟他说着话，他也没有半点回应。
疑惑之际，他忽然一剑刺向自己，用极其厌恶的语气说自己是个冒牌货，说自己是假的朱歆。
迟珠歆回想到这些，有些失神。
丫鬟见迟珠歆默不作声，有些气馁，又道：“那我去将叶少爷和程公子唤来，姑娘且等等。”
迟珠歆：“……”
须臾，丫鬟将叶安和程听文带到后就默默退了下去，叶安神情焦急，想碰她又不敢碰。
迟珠歆见了夜予安，鼻头发酸，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疼得很，手上的伤疼得她早已麻木，本以为自己行刑时都能忍着不哭，见了熟悉的人自然也能绷住，可是一见是他，这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
夜予安用帕子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瞧，现实中的叶安还会安慰自己呢，怎么可能会杀了她？一定是被那狗官打懵了，才会做那种梦。
程听文轻咳了声，上前道：“要把脉了，叙旧的话待会再说。”
迟珠歆这时才注意到程听文，扯着嘶哑的嗓子，迟珠歆问道：“可算回来了？”
程听文闻言心里一痛，可碍于夜予安在，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发出一声嗯。
迟珠歆觉得程听文同自己疏远了许多，也不知是何原因。
她又道：“案子破了。”
程听文依旧不为所动，将一块方帕盖在迟珠歆的腕上，“嗯。”
不愿搭理自己？也罢，左右当下也没新案子，不理就不理吧。
迟珠歆望向夜予安，有些埋怨道：“你贸然劫我出狱，官府追究起你的责任可如何是好？”
程听文把脉的手一紧，而夜予安的脸色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夜予安自然是知道是程听文将她带回来的，可若不是他恰好遇上毒发，事出紧急，事后才没有追究。
程听文不满道：“他都自身难保，还救你？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吧。”
夜予安横了他一眼：就你嘴多。
迟珠歆尴尬一笑，总觉得气氛有些修罗场的味道，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程听文把完脉后便带着药箱走了，房里就剩迟珠歆同夜予安二人。
迟珠歆用那裹成粽子似的手，摸了摸腹上缠着的纱布，皱着眉道：“被抽了那么多下，就腹上最疼。”
夜予安端着药碗，用汤匙搅动着，笑道：“放心吧，不会影响你怀孩子的。”
迟珠歆双颊飞上两朵绯红，娇嗔道：“谁要怀孩子！你别胡说。”
看着碗里的药也温了，夜予安便放下了药，将迟珠歆从床上扶起。
过程中难免牵动伤口，一阵鬼叫后迟珠歆才勉强能靠在软枕上。
迟珠歆有些委屈，哀怨道：“为什么我见你受伤时，当晚就能下地了，我都昏了这么多天，还是疼得不行。”
夜予安往她嘴边送了口药汤，无奈道：“男人和女子能比吗？来，张嘴喝药了。”
迟珠歆喝了口药汤，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夜予安心中发笑，趁她还没开口便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别想找借口。”
迟珠歆气急，想伸手夺药碗，可伸出来的只有两个白拳头。
“端前点，我一口喝了。”迟珠歆叹了口气道。
夜予安照做，将碗端到了她嘴边，笑道：“还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待她喝完，夜予安又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迟珠歆嚼了嚼才觉得口中苦涩褪去。
迟珠歆一阵感慨，前不久还是自己在彻夜照顾着这货，这才过了几天就角色互换，换成他来照顾自己了。
夜予安替她掖了被角，说道：“你母亲那边我已经让人打点过了，这阵子你也不方便换地房，就在这住下吧。”
得知姜桃无恙，迟珠歆才稍稍放心。
回想起那日在牢中，他蜻蜓点水般的吻，迟珠歆脸颊红意更甚。
正巧夜予安正盯着她看，见状轻笑。
迟珠歆被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夜予安清了清嗓，说道：“无，只是觉得你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
迟珠歆捂着眼嘟囔道：“我哪有……”
夜予安笑着摇头，起身说道：“我走了，有什么事情交给丫鬟做，晚点再来看你。”
他弯腰在她额间落下一闻，嘴角笑意明显。
丫鬟进门时瞧见夜予安嘴角上扬，步履轻快，便自作主张开口打趣道：“叶少爷同姑娘感情真好，这姑娘才刚醒，少爷的开心就写在脸上了。”
夜予安闻言又扭头看了眼房内仍在出神的迟珠歆，歪头道：“很明显吗？”
丫鬟连连点头，“奴婢可不敢骗您。”
丫鬟的话果真受用，闻言，夜予安很是满意的拍了拍丫鬟的肩，语气欢快道：“是个会说话的，好好伺候少夫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难得有这么有眼力见的丫鬟，过阵子就让她陪着迟珠歆到烟羽便好了。
那丫鬟忙道谢，说道：“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伺候姑……少夫人。”
拐角处，程听文正面对木窗，双手负在身后，似等着什么人。
夜予安轻步走上前，揪了把程听文的长发，说道：“本王猜你定有话同本王说。”
程听文对他这幼稚举动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你既要杀她，又为何去招惹她，你既招惹了她，是否还下得了手？”
夜予安狐狸眼微眯，说道：“你好像对她的事很上心，据本王所知你二人认识时长同本王也差不了多少，程太医私心为何？”
程听文轻哼了声，说道：“迟小姐身世可怜，我只是可怜她罢了。”
夜予安冷笑出声：“哦？那程太医又为何出现在平阳郡？这总得跟本王好好解释一下吧。”
伺候迟珠歆的丫鬟端着参汤进来，瞧见迟珠歆正睁着眼打量自己，连忙放下托盘跑到她床边。
那丫鬟满脸欣喜，问道：“姑娘醒啦？饿不饿？可要吃点东西？”
迟珠歆瞧她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相稚嫩，颇讨人喜。
别人家的十三四岁都出来当丫鬟补贴家用了，她的十三四岁只会给家里带来不幸，迟珠歆在心里叹了口气。
昏迷了这么多天，迟珠歆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叶安化身玄衣战神，手持锋利长剑，立于人群之上，仿佛是个杀伐果决的上位者，眼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天下万物众生都不过尔尔。
他持剑向自己走来，不论自己怎么跟他说着话，他也没有半点回应。
疑惑之际，他忽然一剑刺向自己，用极其厌恶的语气说自己是个冒牌货，说自己是假的朱歆。
迟珠歆回想到这些，有些失神。
丫鬟见迟珠歆默不作声，有些气馁，又道：“那我去将叶少爷和程公子唤来，姑娘且等等。”
迟珠歆：“……”
须臾，丫鬟将叶安和程听文带到后就默默退了下去，叶安神情焦急，想碰她又不敢碰。
迟珠歆见了夜予安，鼻头发酸，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疼得很，手上的伤疼得她早已麻木，本以为自己行刑时都能忍着不哭，见了熟悉的人自然也能绷住，可是一见是他，这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
夜予安用帕子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瞧，现实中的叶安还会安慰自己呢，怎么可能会杀了她？一定是被那狗官打懵了，才会做那种梦。
程听文轻咳了声，上前道：“要把脉了，叙旧的话待会再说。”
迟珠歆这时才注意到程听文，扯着嘶哑的嗓子，迟珠歆问道：“可算回来了？”
程听文闻言心里一痛，可碍于夜予安在，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发出一声嗯。
迟珠歆觉得程听文同自己疏远了许多，也不知是何原因。
她又道：“案子破了。”
程听文依旧不为所动，将一块方帕盖在迟珠歆的腕上，“嗯。”
不愿搭理自己？也罢，左右当下也没新案子，不理就不理吧。
迟珠歆望向夜予安，有些埋怨道：“你贸然劫我出狱，官府追究起你的责任可如何是好？”
程听文把脉的手一紧，而夜予安的脸色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夜予安自然是知道是程听文将她带回来的，可若不是他恰好遇上毒发，事出紧急，事后才没有追究。
程听文不满道：“他都自身难保，还救你？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吧。”
夜予安横了他一眼：就你嘴多。
迟珠歆尴尬一笑，总觉得气氛有些修罗场的味道，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程听文把完脉后便带着药箱走了，房里就剩迟珠歆同夜予安二人。
迟珠歆用那裹成粽子似的手，摸了摸腹上缠着的纱布，皱着眉道：“被抽了那么多下，就腹上最疼。”
夜予安端着药碗，用汤匙搅动着，笑道：“放心吧，不会影响你怀孩子的。”
迟珠歆双颊飞上两朵绯红，娇嗔道：“谁要怀孩子！你别胡说。”
看着碗里的药也温了，夜予安便放下了药，将迟珠歆从床上扶起。
过程中难免牵动伤口，一阵鬼叫后迟珠歆才勉强能靠在软枕上。
迟珠歆有些委屈，哀怨道：“为什么我见你受伤时，当晚就能下地了，我都昏了这么多天，还是疼得不行。”
夜予安往她嘴边送了口药汤，无奈道：“男人和女子能比吗？来，张嘴喝药了。”
迟珠歆喝了口药汤，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夜予安心中发笑，趁她还没开口便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别想找借口。”
迟珠歆气急，想伸手夺药碗，可伸出来的只有两个白拳头。
“端前点，我一口喝了。”迟珠歆叹了口气道。
夜予安照做，将碗端到了她嘴边，笑道：“还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待她喝完，夜予安又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迟珠歆嚼了嚼才觉得口中苦涩褪去。
迟珠歆一阵感慨，前不久还是自己在彻夜照顾着这货，这才过了几天就角色互换，换成他来照顾自己了。
夜予安替她掖了被角，说道：“你母亲那边我已经让人打点过了，这阵子你也不方便换地房，就在这住下吧。”
得知姜桃无恙，迟珠歆才稍稍放心。
回想起那日在牢中，他蜻蜓点水般的吻，迟珠歆脸颊红意更甚。
正巧夜予安正盯着她看，见状轻笑。
迟珠歆被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夜予安清了清嗓，说道：“无，只是觉得你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
迟珠歆捂着眼嘟囔道：“我哪有……”
夜予安笑着摇头，起身说道：“我走了，有什么事情交给丫鬟做，晚点再来看你。”
他弯腰在她额间落下一闻，嘴角笑意明显。
丫鬟进门时瞧见夜予安嘴角上扬，步履轻快，便自作主张开口打趣道：“叶少爷同姑娘感情真好，这姑娘才刚醒，少爷的开心就写在脸上了。”
夜予安闻言又扭头看了眼房内仍在出神的迟珠歆，歪头道：“很明显吗？”
丫鬟连连点头，“奴婢可不敢骗您。”
丫鬟的话果真受用，闻言，夜予安很是满意的拍了拍丫鬟的肩，语气欢快道：“是个会说话的，好好伺候少夫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难得有这么有眼力见的丫鬟，过阵子就让她陪着迟珠歆到烟羽便好了。
那丫鬟忙道谢，说道：“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伺候姑……少夫人。”
拐角处，程听文正面对木窗，双手负在身后，似等着什么人。
夜予安轻步走上前，揪了把程听文的长发，说道：“本王猜你定有话同本王说。”
程听文对他这幼稚举动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你既要杀她，又为何去招惹她，你既招惹了她，是否还下得了手？”
夜予安狐狸眼微眯，说道：“你好像对她的事很上心，据本王所知你二人认识时长同本王也差不了多少，程太医私心为何？”
程听文轻哼了声，说道：“迟小姐身世可怜，我只是可怜她罢了。”
夜予安冷笑出声：“哦？那程太医又为何出现在平阳郡？这总得跟本王好好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