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测试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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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是时候，薛教授你现在应该待在训练场内才对，不知是哪阵妖风把你给吹到基地医院来了？”萨尔蒂帕娅不慌不忙，双手仍旧随性地揣回两侧衣兜里，冷眼审视着门口不请自来的那位。
她此刻浑身上下都被“生人勿近”、“咱们不熟”的气息给笼罩着，态度恶劣得就差拿支记号笔在白板上写好“嫌弃”两字然后高高举起了。
似乎是早已经对“高岭之花”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脾气习以为常，薛清和很快便收起自己那过于夸张的肢体反应，接着没有丝毫感觉自己受到冒犯地认真回答起萨尔蒂帕娅的问题，“我很好奇曲上校的身体状况，所以就来了。”
薛清和也不拐弯抹角，意图说的是直接明了，毕竟自己不听劝阻硬闯在先，他干脆决定坦白从宽，尽量不要再触到眼前这位“活祖宗”的霉头，争取她能让自己在这里多待会儿。
“噢～所以这次偷跑离岗的理由是突发性心律失常还是眼睑痉挛致使视物困难呢，薛教授？”萨尔蒂帕娅挑眉，“薛教授”三字说得是意味深长。
论戳人痛脚使人难堪，机甲行动部队本部基地萨尔蒂自谦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薛清和白净的耳根立时爬上了大片绯红，仿佛被老妈撞见正在偷看成人杂志的青春期男孩一样，连忙摆手辩解道:“身体不舒服的事怎能算是擅自离岗呢。”
“……”这解释苍白得连她都懒得反唇相讥，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无语以及无奈。
“王少校的整体精神状态非常好，和‘大天使’的通感率也十分稳定，B组的模拟测试进程简直完美……呃，至少我走之前是这样。我看测试现场也没我什么事了就借着去洗手间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曲上校……”薛清和又补充道，只是声音不知怎的越来越小，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兴许是他终于觉察到自身行为的不着调了，故而说着说着就逐渐缺少了刚开始时的底气。
也亏得这白痴教授真敢跑啊。
众所周知，医疗部位于基地中部偏西的位置，机甲训练室则位于基地的最下层空间，合着薛教授这“顺道”，不经意间就横跨了小半个纽约昆斯区那么远的距离。
不知道他回去后面对可能早已久在候洗手间外进退维谷多方纠结的实习生们头顶大大的疑惑的时侯，是否也能如同现在这样坦然的胡乱鬼扯。
萨尔蒂帕娅想到这些不禁嗤笑出声，好看的琥珀眼眸上下打量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薛清和，仿佛猎鹰从空中俯视蜷缩在地上的小白兔，那目光认真得叫人血压飙升。
稍作思索过后她开口道:“言归正传。薛教授既然是精神分析领域的泰斗，那……”
萨尔蒂帕娅正要往下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直静默无言的曲陌给抓住了，然后看向自己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别再说下去。
曲陌会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萨尔蒂帕娅很自然地把自己原本想请薛清和一齐帮助曲陌回忆起那个离奇梦境的请求给转换成了逐客令，“那应该能看出来曲上校目前各方面的状态都很不错，并没有什么需要挂心的地方，而且她好像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她休息会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等‘大天使’测试完毕后再说也不迟，毕竟工作为重。至于曲上校昏迷至今的实时医疗存档，我已经让辛雅准备好备份给你了。”
萨尔蒂帕娅说完低头摸了摸曲陌的鼻尖，柔声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call我。”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到治疗室门外却没有马上离去，很明显，她还在等着杵在原地的薛清和。
她好歹是医疗部的主任，不说日理万机每天也还是有很多急事需要她亲自去处理的，既然曲陌暂时没什么问题那她确实不太合适继续逗留于此了。
再顺便带走一个曲陌不想见的家伙，何乐而不为呢？
“啊，医疗档案就麻烦您了……至于曲上校，心理健康处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出乎意料的，薛清和对于让他立马离开这件事没有丝毫抵触而是朝着曲陌诚挚一笑然后就转身跨步出门，跟随萨尔蒂帕娅一同走了。
实际上，两人刚才的小动作薛清和都清楚的看到了，不过来日方长，他并不急于此时，既然曲陌不愿意那就算了。
等到治疗室内的其他人都离开后，曲陌动手把护理床的可动角度调至水平，整个人平躺其上。
无处安放的目光只能直直盯着直面自己的天花板，心里十分少见的翻涌起许多波澜。
萨尔蒂刚刚一开口，曲陌便预先反应过来了她即将要说出来的东西。
薛清和作为精神分析领域的权威，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那肯定会比她们这两个门外汉抱头苦想要有用得多。
然而必须承认的是，虽然薛清和因为那与生俱来的超然心理控制而热衷于自己，但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目光与看向实验室繁育箱里的那些小白鼠并无太大区别。
她能感觉到这个薛教授不久前的承诺和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同样，他那想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仔细研究的欲望也是源于真心的。
总之，曲陌不喜欢这个人，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个梦的存在。
不过，以上关于薛清和教授的看法都是曲陌根据自己主观臆测而得出的结论，假使萨尔蒂坚持刨根问底，她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
好在萨尔蒂帕娅一如既往的选择尊重身为自己挚友的曲陌，眨眼之间就把到嘴边的话题给吞回肚里，然后趁便撵走了这令人生厌的教授。
似乎还有其余未解的烦恼困扰着曲陌但她声控关闭了治疗室内的主光源，又将身上盖有由棉氨聚合纤维织造而成的薄被提至颈部，两眼一闭，会见周公去了。
模拟战场内，当“阿波菲斯”小山般堪称宏伟的躯体在“大天使”火焰之剑下逐步分解，最终消散为无序乱码时，全息影像前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总指挥室里那即将化作实质满溢而出的死寂也随之一扫而空。
无海、陆、空三军种协同作战状态下，NG型超感机甲“大天使”与阿尔法级君王异星体“阿波菲斯”的数据模拟对战总共耗时63分41秒，以“阿波菲斯”的“熵立场”溃散导致本体消亡而告终。
“啪啪啪啪。”压抑不住的清脆掌声回响在总指挥室中。
约翰·弗雷德委员再次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来到中央控制基台前，以一个前辈的姿态轻拍佐西马脊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承蒙上帝保佑，看来慈爱全能的主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孩子定能如同它名字所象征的那位英雄一般带领人类战胜‘红龙’，重返地步表！”
“是啊，人类的希望之火又重燃了——就在我们眼前。”卡尔·佐西马那仿佛古罗马雕像般庄重严肃的面孔上出现了犹如春日融冰般的裂痕，名为“喜悦”的情绪就这样你推我搡地争相流露出来，冰蓝眼瞳中雀跃舞动的光彩也随之变得更加夺目。
即便是背对着自己，兰兰娜特也能切实感受到这位新任总司令官此刻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愉悦之情。
“阿波菲斯”21年前入侵伦迪尼姆地下城的那一天，正好是兰兰娜特五周岁的生日。
她的家人如同绝大部分城中居民一样都葬身在了那场可怖的大灾难里。
她甚至已经记不起他们的音容笑貌了，但“阿波菲斯”大肆破坏所遇万物犹如神话传说中“冥府毁灭神”般恐怖而绝望的身影依旧还会不时地浮现在她午夜的睡梦之中，宛若白昼下的阴影，叫人胆寒却又挥之不去。
这外星魔鬼在“大天使”高能粒子流汇聚成的利剑下化作飞灰消亡的一幕，和她记忆深处的恐惧相重叠了，就像是连同那个终日徘徊于午夜，在她耳畔、心底嘶吼吠叫的怪物也一同消失在了天使的审判之剑下。
对兰兰娜特本人而言，这远比实战模拟测试中“大天使”成功击败了阿尔法级君王异星体的实验结果还要有意义得多。
她曾经在新任机甲行动部队总司令官卡尔·佐西马中将的个人资料里看见到过其父亲的名字——切姆扎·伊万诺维奇·佐西马。
一个被镌刻在伦迪尼姆地下城遗址纪念碑上的名字。
所以兰兰娜特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所表现出的激动与欣喜。
21年前，时任阿德里安型超感机甲“暴风之怒”第一驾驶员的切姆扎·佐西马少校在接到上级的作战命令后匆匆诀别了那前来基地看望自己的儿子便奔赴前线。
然后便再也没能回来。
“驾驶员王翊琨少校目前精神负载率较高，通感率明显下滑，未达最佳状态，为了测试数据的真实可信，建议立即更换驾驶员。”卡珊德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实地汇报了模拟驾驶舱内王翊琨的现状，生命维持装置的模组颜色也变换为了“存在风险”的黄色。
与“阿波菲斯”对战本来就是预订计划之外的临时项目，且不论高强度的持续作战对驾驶员的精神损耗十分严重，就说联合政府所期待着的“大天使”各方面的性能数据也早已在刚才的激烈对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继续实验，确乎是没有必要了。
佐西马调出了与E002号训练场内模拟驾驶舱相连的会话窗口，饱含关切地问道:“王翊琨少校，本次实战模拟测试到此为止，你那边有什么异议吗？”
“报告长官……没有。”画面那头王翊琨少校回答的很是吃力，他整个人在影像中呈现出了种颓然无力的亚健康状态。
看样子即便他想再多熟悉下这新玩意儿的手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收到。”佐西马随即向E002号训练场内的工作基台进行确认，得到统一答复后直接终止了卡珊德拉操作界面主导“大天使”实战模拟测试进程的相关程序。
“本次模拟测试的所有数据，2天后会统一汇报给人类最高决策议会。各位委员辛苦了，机甲行动部队本部基地为各位准备了休息室，请跟我来。”兰兰娜特面对椅子上剩余的两位特派委员说完以上内容后快步走到已经洞开的机械门旁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着他们离开总指挥室。
约翰·弗雷德委员朝佐西马伸出了右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希望以后能在防卫委员会里见到您。”
“谢谢，但愿承您吉言。”佐西马回握，脸上挂有淡淡笑意，又于十几秒钟后目送着他离去。
这个特派委员圆滑世故不假但心肠并不歹毒，他值得这一握。
直到卡尔·佐西马已经通过局域全息影像开始向所有参与本次实战模拟测试的工作人员致谢之时，薛清和教授才在两个实习助理的簇拥下匆忙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自觉站在人潮最末端努力降低己身存在感。
“确实不是时候，薛教授你现在应该待在训练场内才对，不知是哪阵妖风把你给吹到基地医院来了？”萨尔蒂帕娅不慌不忙，双手仍旧随性地揣回两侧衣兜里，冷眼审视着门口不请自来的那位。
她此刻浑身上下都被“生人勿近”、“咱们不熟”的气息给笼罩着，态度恶劣得就差拿支记号笔在白板上写好“嫌弃”两字然后高高举起了。
似乎是早已经对“高岭之花”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脾气习以为常，薛清和很快便收起自己那过于夸张的肢体反应，接着没有丝毫感觉自己受到冒犯地认真回答起萨尔蒂帕娅的问题，“我很好奇曲上校的身体状况，所以就来了。”
薛清和也不拐弯抹角，意图说的是直接明了，毕竟自己不听劝阻硬闯在先，他干脆决定坦白从宽，尽量不要再触到眼前这位“活祖宗”的霉头，争取她能让自己在这里多待会儿。
“噢～所以这次偷跑离岗的理由是突发性心律失常还是眼睑痉挛致使视物困难呢，薛教授？”萨尔蒂帕娅挑眉，“薛教授”三字说得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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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和白净的耳根立时爬上了大片绯红，仿佛被老妈撞见正在偷看成人杂志的青春期男孩一样，连忙摆手辩解道:“身体不舒服的事怎能算是擅自离岗呢。”
“……”这解释苍白得连她都懒得反唇相讥，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无语以及无奈。
“王少校的整体精神状态非常好，和‘大天使’的通感率也十分稳定，B组的模拟测试进程简直完美……呃，至少我走之前是这样。我看测试现场也没我什么事了就借着去洗手间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曲上校……”薛清和又补充道，只是声音不知怎的越来越小，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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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蒂帕娅想到这些不禁嗤笑出声，好看的琥珀眼眸上下打量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薛清和，仿佛猎鹰从空中俯视蜷缩在地上的小白兔，那目光认真得叫人血压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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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蒂帕娅正要往下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直静默无言的曲陌给抓住了，然后看向自己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别再说下去。
曲陌会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萨尔蒂帕娅很自然地把自己原本想请薛清和一齐帮助曲陌回忆起那个离奇梦境的请求给转换成了逐客令，“那应该能看出来曲上校目前各方面的状态都很不错，并没有什么需要挂心的地方，而且她好像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她休息会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等‘大天使’测试完毕后再说也不迟，毕竟工作为重。至于曲上校昏迷至今的实时医疗存档，我已经让辛雅准备好备份给你了。”
萨尔蒂帕娅说完低头摸了摸曲陌的鼻尖，柔声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call我。”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到治疗室门外却没有马上离去，很明显，她还在等着杵在原地的薛清和。
她好歹是医疗部的主任，不说日理万机每天也还是有很多急事需要她亲自去处理的，既然曲陌暂时没什么问题那她确实不太合适继续逗留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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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医疗档案就麻烦您了……至于曲上校，心理健康处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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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弗雷德委员再次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流星的来到中央控制基台前，以一个前辈的姿态轻拍佐西马脊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承蒙上帝保佑，看来慈爱全能的主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孩子定能如同它名字所象征的那位英雄一般带领人类战胜‘红龙’，重返地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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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背对着自己，兰兰娜特也能切实感受到这位新任总司令官此刻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愉悦之情。
“阿波菲斯”21年前入侵伦迪尼姆地下城的那一天，正好是兰兰娜特五周岁的生日。
她的家人如同绝大部分城中居民一样都葬身在了那场可怖的大灾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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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星魔鬼在“大天使”高能粒子流汇聚成的利剑下化作飞灰消亡的一幕，和她记忆深处的恐惧相重叠了，就像是连同那个终日徘徊于午夜，在她耳畔、心底嘶吼吠叫的怪物也一同消失在了天使的审判之剑下。
对兰兰娜特本人而言，这远比实战模拟测试中“大天使”成功击败了阿尔法级君王异星体的实验结果还要有意义得多。
她曾经在新任机甲行动部队总司令官卡尔·佐西马中将的个人资料里看见到过其父亲的名字——切姆扎·伊万诺维奇·佐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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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兰兰娜特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所表现出的激动与欣喜。
21年前，时任阿德里安型超感机甲“暴风之怒”第一驾驶员的切姆扎·佐西马少校在接到上级的作战命令后匆匆诀别了那前来基地看望自己的儿子便奔赴前线。
然后便再也没能回来。
“驾驶员王翊琨少校目前精神负载率较高，通感率明显下滑，未达最佳状态，为了测试数据的真实可信，建议立即更换驾驶员。”卡珊德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实地汇报了模拟驾驶舱内王翊琨的现状，生命维持装置的模组颜色也变换为了“存在风险”的黄色。
与“阿波菲斯”对战本来就是预订计划之外的临时项目，且不论高强度的持续作战对驾驶员的精神损耗十分严重，就说联合政府所期待着的“大天使”各方面的性能数据也早已在刚才的激烈对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继续实验，确乎是没有必要了。
佐西马调出了与E002号训练场内模拟驾驶舱相连的会话窗口，饱含关切地问道:“王翊琨少校，本次实战模拟测试到此为止，你那边有什么异议吗？”
“报告长官……没有。”画面那头王翊琨少校回答的很是吃力，他整个人在影像中呈现出了种颓然无力的亚健康状态。
看样子即便他想再多熟悉下这新玩意儿的手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收到。”佐西马随即向E002号训练场内的工作基台进行确认，得到统一答复后直接终止了卡珊德拉操作界面主导“大天使”实战模拟测试进程的相关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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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弗雷德委员朝佐西马伸出了右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希望以后能在防卫委员会里见到您。”
“谢谢，但愿承您吉言。”佐西马回握，脸上挂有淡淡笑意，又于十几秒钟后目送着他离去。
这个特派委员圆滑世故不假但心肠并不歹毒，他值得这一握。
直到卡尔·佐西马已经通过局域全息影像开始向所有参与本次实战模拟测试的工作人员致谢之时，薛清和教授才在两个实习助理的簇拥下匆忙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自觉站在人潮最末端努力降低己身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