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亡灵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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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禾闻声想要跟着凑近查看，被湘儿一把拉向身后。她透过人群，只能隐约看到深蓝色的光影接连从村子上方的天空划过。
恩禾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两只手心开始冒汗，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姐......”湘儿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表示安慰。
每一个划过的蓝色光影，都代表着一个惨死生怨的巫祝族人亡魂。这些亡魂的终点，就是长生殿后的归灵池。
只有受人谋害，怨恨堆积或者有未了之事的亡魂，才会汇入归灵池。以往也有这种亡灵归位的现象发生，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这些亡灵会在池内留下信息，让族人们帮助了却心愿后，便会在池中慢慢消散。
湘儿是族内顶尖的高手，也是护卫队的队长，一些棘手的亡灵案都交予她负责。恩禾从小就知道，一旦亡灵归位，姐姐就会离开一阵，回来的时候，往往带着伤。
导致她现在一旦看到归灵，心中都会下意识颤动一下，像是心跳漏了一拍。这姐妹二人对归灵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眼前这个规模，让她俩心生惶恐。
“孩子！保护孩子！”几个族人边喊边冲出长老殿。坐在高处的长老们纷纷站了起来，二长老用权杖敲击着地板，沉闷的“咚咚”声平息了人群的骚乱。
“长老殿是最安全的，大家尽量待在殿内不要外出，我们会尽快搞清楚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二长老的声音好像一针定心剂，族人们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殿内“嗡嗡”的议论声明显减小了很多。
恩禾听到权杖的声音，从惊恐的情绪中抽出，缓过了神看向母亲。二长老碰到了恩禾略显不安的眼神，脸上严肃的神情也柔了下来，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个暖暖的微笑，就像是一把把恩禾揽入怀里抱住，让她放松下来不少。
“护卫队的成员，来一下。”二长老对着湘儿招手示意。七八名干练的女性穿过人群，走上长老高台，其中带头第一个上去的是湘儿。
湘儿先是和母亲低头说了几句话，又同时看向恩禾。她不用多猜也知道，母亲肯定是在嘱咐湘儿，让她保护自己一类的。恩禾明白母亲和姐姐对自己的关心，但这同时也勾起来她对自己无能的懊恼。
她眼神躲闪，转过身去朝向殿门口，看着外面的族人们陆陆续续领着小辈们进门。
片刻过后，湘儿从后面拍了拍恩禾，说道：“禾儿，我带着护卫队去归灵池调查，你待在这里。”
恩禾点头，侧身给护卫队的成员们让出一条道。“别乱跑，等我回来。”湘儿走了两步，回头再次叮嘱。
长老们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卜盘旁边和卜爻姐姐们商量着什么。卜盘重置，恢复成了两堆沙子和碎水晶。
与长老们的谈话结束后，蓝衣卜爻们分散开来分别站在卜盘的四角上，闭上眼睛开始操纵画面。沙子和水晶快速聚集，散开，卜盘上的画面像是被人按了快进键，停留不到一秒就迅速变换。
天上还是陆陆续续不停有亡灵划过，恩禾自己待着无聊，左右环顾着，想找点什么事情做。
她轻声来到卜盘旁边，大长老们在卜盘边上左右踱步，捏着胡子思考着什么，另外两位则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读取信息。
恩禾不敢打扰，站在离母亲一臂距离的地方探着身子看着卜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二长老注意到身后的恩禾，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
“妈！”恩禾毫无准备地被母亲一拉，这一声“妈”，喊得周围人分分侧目，她尴尬地想钻进二长老的袍子里躲起来。
“嘘，别扰到卜爻丫头们。”二长老一边用胳膊环住恩禾，一边有些担心地环视着卜爻的状态，低声呢喃了一句：“我们这次能不能挺的过去，就看她们了。”
“会发生什么？我们要遭灾了么？能防得住么？那些归灵的族人，他们怎么了？姐姐们看的是什么？”面对恩禾这一串连环问，二长老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抿了抿嘴，敲了她一个脑瓜崩。
“她们在搜索时间，有的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件，有的是将要发生的。先从过去的事件里，找出线索，然后顺着线索去看未来，我们就能防止灾祸发生了。只是这样做耗时耗力，希望你姐姐那边也能带着有用的信息回来。”
二长老耐心地跟恩禾讲解，又再次扭头查看四个卜爻姑娘，她们眉头紧皱，脸上挂着汗珠，看起来有些吃力。
“没事，天塌不下来。”二长老温柔地说，顺手捋了一下恩禾鬓边的碎发，轻轻别在她耳后。
母亲嘴里柔柔地飘出来这么一句，就连平时不怎么灵光的恩禾也能听出来，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底气。
她转念将注意力放在卜盘上，自己虽不能跟着湘儿在外面调查，那就只能试试眼力，看看能不能从卜盘的影像中读出什么。
卜盘上的画面飞速变换，看起来像是一直不停地在转换地点。虽然都没有去过，但是恩禾大概能认出一些场景，像是医馆，驿站，店铺等等。她猜想，这应该是搬出村子的族人们生活过的地方。
她们搜索的，是这些正在亡灵归位族人们生前的记忆么？
恩禾突然灵光一现，好像发现了一些规律，凑近仔细查看，确认自己是否正确。之前闪过的一个驿站，在几个画面之后，又出现了，只不过成了一片废墟。
恩禾通过那个写的歪歪扭扭的牌匾确认是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规律又发生了几次，她刚要向二长老汇报，这时闪过的一个医馆的画面，让她心头一颤。
这个医馆离村子很近，就在竹林外的山下。她和湘儿进行灵力训练的时候路过多次，曾经还因为偷懒躲避训练，偷偷藏进医馆打混。
最终被湘儿找到，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直接拎起来就走，逗得老大夫和那个会疗愈的巫姐姐掩面大笑。
不出所料，几个画面过后，这个医馆以废墟的形式重新呈现出来。看到她去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又想到这里离村子这么近，恩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妈，山下的那个医馆......”恩禾的话音未落，卜盘上的画面消失，变成一滩散沙，碎水晶一颗接一颗的爆炸，声音虽然不大，却能看到嘣出的小火花。
“咚咚咚咚”随着四下重重的砸地声，蓝衣卜爻们一个接一个的仰面倒下。
恩禾闻声想要跟着凑近查看，被湘儿一把拉向身后。她透过人群，只能隐约看到深蓝色的光影接连从村子上方的天空划过。
恩禾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两只手心开始冒汗，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姐......”湘儿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表示安慰。
每一个划过的蓝色光影，都代表着一个惨死生怨的巫祝族人亡魂。这些亡魂的终点，就是长生殿后的归灵池。
只有受人谋害，怨恨堆积或者有未了之事的亡魂，才会汇入归灵池。以往也有这种亡灵归位的现象发生，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这些亡灵会在池内留下信息，让族人们帮助了却心愿后，便会在池中慢慢消散。
湘儿是族内顶尖的高手，也是护卫队的队长，一些棘手的亡灵案都交予她负责。恩禾从小就知道，一旦亡灵归位，姐姐就会离开一阵，回来的时候，往往带着伤。
导致她现在一旦看到归灵，心中都会下意识颤动一下，像是心跳漏了一拍。这姐妹二人对归灵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眼前这个规模，让她俩心生惶恐。
“孩子！保护孩子！”几个族人边喊边冲出长老殿。坐在高处的长老们纷纷站了起来，二长老用权杖敲击着地板，沉闷的“咚咚”声平息了人群的骚乱。
“长老殿是最安全的，大家尽量待在殿内不要外出，我们会尽快搞清楚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二长老的声音好像一针定心剂，族人们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殿内“嗡嗡”的议论声明显减小了很多。
恩禾听到权杖的声音，从惊恐的情绪中抽出，缓过了神看向母亲。二长老碰到了恩禾略显不安的眼神，脸上严肃的神情也柔了下来，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个暖暖的微笑，就像是一把把恩禾揽入怀里抱住，让她放松下来不少。
“护卫队的成员，来一下。”二长老对着湘儿招手示意。七八名干练的女性穿过人群，走上长老高台，其中带头第一个上去的是湘儿。
湘儿先是和母亲低头说了几句话，又同时看向恩禾。她不用多猜也知道，母亲肯定是在嘱咐湘儿，让她保护自己一类的。恩禾明白母亲和姐姐对自己的关心，但这同时也勾起来她对自己无能的懊恼。
她眼神躲闪，转过身去朝向殿门口，看着外面的族人们陆陆续续领着小辈们进门。
片刻过后，湘儿从后面拍了拍恩禾，说道：“禾儿，我带着护卫队去归灵池调查，你待在这里。”
恩禾点头，侧身给护卫队的成员们让出一条道。“别乱跑，等我回来。”湘儿走了两步，回头再次叮嘱。
长老们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卜盘旁边和卜爻姐姐们商量着什么。卜盘重置，恢复成了两堆沙子和碎水晶。
与长老们的谈话结束后，蓝衣卜爻们分散开来分别站在卜盘的四角上，闭上眼睛开始操纵画面。沙子和水晶快速聚集，散开，卜盘上的画面像是被人按了快进键，停留不到一秒就迅速变换。
天上还是陆陆续续不停有亡灵划过，恩禾自己待着无聊，左右环顾着，想找点什么事情做。
她轻声来到卜盘旁边，大长老们在卜盘边上左右踱步，捏着胡子思考着什么，另外两位则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读取信息。
恩禾不敢打扰，站在离母亲一臂距离的地方探着身子看着卜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二长老注意到身后的恩禾，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
“妈！”恩禾毫无准备地被母亲一拉，这一声“妈”，喊得周围人分分侧目，她尴尬地想钻进二长老的袍子里躲起来。
“嘘，别扰到卜爻丫头们。”二长老一边用胳膊环住恩禾，一边有些担心地环视着卜爻的状态，低声呢喃了一句：“我们这次能不能挺的过去，就看她们了。”
“会发生什么？我们要遭灾了么？能防得住么？那些归灵的族人，他们怎么了？姐姐们看的是什么？”面对恩禾这一串连环问，二长老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抿了抿嘴，敲了她一个脑瓜崩。
“她们在搜索时间，有的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件，有的是将要发生的。先从过去的事件里，找出线索，然后顺着线索去看未来，我们就能防止灾祸发生了。只是这样做耗时耗力，希望你姐姐那边也能带着有用的信息回来。”
二长老耐心地跟恩禾讲解，又再次扭头查看四个卜爻姑娘，她们眉头紧皱，脸上挂着汗珠，看起来有些吃力。
“没事，天塌不下来。”二长老温柔地说，顺手捋了一下恩禾鬓边的碎发，轻轻别在她耳后。
母亲嘴里柔柔地飘出来这么一句，就连平时不怎么灵光的恩禾也能听出来，这句话，好像没什么底气。
她转念将注意力放在卜盘上，自己虽不能跟着湘儿在外面调查，那就只能试试眼力，看看能不能从卜盘的影像中读出什么。
卜盘上的画面飞速变换，看起来像是一直不停地在转换地点。虽然都没有去过，但是恩禾大概能认出一些场景，像是医馆，驿站，店铺等等。她猜想，这应该是搬出村子的族人们生活过的地方。
她们搜索的，是这些正在亡灵归位族人们生前的记忆么？
恩禾突然灵光一现，好像发现了一些规律，凑近仔细查看，确认自己是否正确。之前闪过的一个驿站，在几个画面之后，又出现了，只不过成了一片废墟。
恩禾通过那个写的歪歪扭扭的牌匾确认是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规律又发生了几次，她刚要向二长老汇报，这时闪过的一个医馆的画面，让她心头一颤。
这个医馆离村子很近，就在竹林外的山下。她和湘儿进行灵力训练的时候路过多次，曾经还因为偷懒躲避训练，偷偷藏进医馆打混。
最终被湘儿找到，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直接拎起来就走，逗得老大夫和那个会疗愈的巫姐姐掩面大笑。
不出所料，几个画面过后，这个医馆以废墟的形式重新呈现出来。看到她去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又想到这里离村子这么近，恩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妈，山下的那个医馆......”恩禾的话音未落，卜盘上的画面消失，变成一滩散沙，碎水晶一颗接一颗的爆炸，声音虽然不大，却能看到嘣出的小火花。
“咚咚咚咚”随着四下重重的砸地声，蓝衣卜爻们一个接一个的仰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