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勉为其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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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甲板上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脱下黑色的礼帽想他们四人致敬，他留着两撇上翘的胡须，微微仰起的头展现出与生俱来的自信。
“著名飞行家——埃尔登·汉森先生。”朱邪赤心介绍。
埃尔登·汉森眯着眼说：“见过六王子殿下，欢迎各位乘坐‘草雀’号。”
“这就是机技所最新研制出的飞船？”顺着扶梯，修普诺斯第一个登上甲板，四处打量了一番。
埃尔登不慌不忙道：“长二十丈，宽五丈。为了提高航行的速度，在尺寸上做出少许牺牲。不过因为使用了新型的风机调节装置，只需要两名助力的工人，所以节省了至少四个人的重量，在运载能力上反而大有提升。安全性方面，悬浮囊是用金刚蜘蛛的原液浇灌而成，质量很轻而且坚韧、耐高温、防水，相比前几代更安全。”
甲板前后两端高，中间平。居中立着一个半人高方形小木屋，人要低头弯腰才能进入，木屋四面均有两扇玻璃窗，屋内摆放着一排沙发。
前甲板高起的平台是舵手台，后甲板是机械间，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两名助力工人，负责操纵风机调节装置，控制飞船上浮或下降。甲板上还站着一名工人，负责安全检查和一些其他的辅助性工作。
飞船的运行原理并不复杂，悬浮囊内充比空气轻的“净气”，利用它受到的空气浮力，飞船才能浮在空中。悬浮囊内部分为两个气囊，一个浮升气体气囊，一个副气囊。风机调节装置往悬浮囊中的副气囊冲空气，将主气囊的气体压缩到副气囊，使飞艇总的体积减小减小飞艇排开空气的体积,减小了飞艇受到空气向上的浮力,飞艇的重力大于浮力,这时候就会下沉.
两名助力工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通过摇杆带动风机调节装置。飞船随之上升，过程十分平稳，沈醉在大西国乘坐过热气球，这种依靠热冷原理上升的飞行器无论从安全性和舒适度上，均落后很多。
位于船体中下部的动力装置主要是通过燃冰燃烧后产生的动力推动飞艇前行。尾翼则是用来起稳定、控制和改变飞行方向。
埃尔登接着介绍：“巡航速度三十五节，最高速七十节。无风巡航时，续航距离一千零七十里。几项数据均创造了记录。听说你们赶时间，我会让工人辛苦下，保持最高航速，这样不用一个漏时，你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朱邪赤心说：“有劳了。”
夜色澄明，风清月朗，满天星辰碎成点点的斑驳。
坐了一会，沈醉觉得无聊就走到甲板上，他探出头从甲板上向下望去，看到的是深海般沉重的颜色，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丝不安，源于对于大地的依赖使他始终无法理解那些向往天空的人。
“古时翼人们眼中的景色也不过如此吧。”修普诺斯双手倚在甲板两侧的护栏上，深邃的蓝眸注视着远方。
“不见得。”沈醉说。
“哦？”
“因为他们没有眼睛，看不到东西。”
“你怎知翼人无眼？”
“上古残卷-破蛮录-第二卷-三章四节记：翼人双臂为翼，上无眼下无跟，以耳辨方向。食人，为大患。”沈醉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还读过上古残卷。”
“也搞不清楚读的是不是真迹，勉强算读过几卷。”
“那书上还写了什么，关于翼人的。”出于某种愿意，修普诺斯对翼人格外感兴趣。
“容我想想。”沈醉爱卖弄学问，特别是冷门的学问，见修普诺斯好奇，便十分认真地在大脑里寻找相关记忆，“有关翼人的记载基本都在破蛮录上，可惜我只看过其中的二、四、五这三卷，第四卷没提过，第五卷二章有，主要讲的是人类诛灭翼人的事情。概括下来，当时的一个国王为了解决翼人的威胁，命人挖了一个大坑，将全国当年新生的所有婴儿投入坑中为饵。翼人最爱吃婴儿的肉，因此大量的翼人被引入坑。埋伏在外的人类恃机而出，投下一张巨大的铁网，将翼人们困住，再泼油，将他们活活烧死。刚刚也提到翼人是无根的，至于能不能生殖不得而知。书上只说经过那次大规模的坑死之后，翼人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之后过了不到百年，世上便再也见不到翼人的踪迹了。”
“但没人敢保证他们已经灭绝了，对吧？”修普诺斯追问，从他的眼神中，无法确定他渴望得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这个书上倒没说。对了，我看的那本上有标注，写着坑杀翼人的地方应该就在你们康居国境内，东北边，有个什么森林。。。叫什么名字来着。。。”沈醉托着下巴努力回忆。
“低语湖森林。”
“好像是。”沈醉点点头。
“那座森林中心有一个不大的湖，每到深夜，不管有没有风吹过，湖中心都会发出好似人们低语的声音，故传此湖是坑杀翼人用的大坑后来积水形成的，低语声便是翼人们的灵魂在说话。”
“你去过？”
修普诺斯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满是繁星的天空，冷不丁地感叹道：“人啊，因为无知产生恐惧，又因为恐惧引发暴力，终究还是低端的生物。”
他的话极端，倒有几分道理。
沈醉脑子一转说：“如果不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你这观点是没错。”
修普诺斯微微一笑，说：“你这个人有点意思，这大概也是你会被提名的原因吧。”
两人望着同一片星海，不约而同地选择静静地品味那份宽广。
直到努尔力沉重的脚步踏在甲板上，才打破空气中的寂静。
“快到了，该换装备了。”说着他丢过来两个背包。
沈醉不解，打开背包，里面装着的一套连体飞鱼服。
“不是。。。不是。。。这啥意思？”沈醉一下子慌了。
“飞鱼服，你没见过吗？”努尔力反问。
“见过。。。在书上见过。。。”
修普诺斯笑着问：“啊？你是怎么考上奇略院的？”
“运动方面，我不在行，所以体测的分数我直接放弃了。”沈醉介绍道。
“只靠笔试分数你就够上奇略院？”朱邪赤心在一帮凑热闹，转念一想提出质疑：“也就是说你笔试只能扣三分？不可能，你吹牛吹过了吧。”
沈醉不服气地说：“你不信，改天去学院查验档案便知。”
“这些改天再说，你不会用飞鱼服等下怎么抓兔鹿？”努尔力一脸愁容，“兔鹿生性机敏，周围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受惊，如果有武器还好点。可咱们现在是徒手去抓，从空中高速俯冲擒拿是最可行的方法。我一个人同时搞定两只问题不大，三只的话，就不好说了。”
沈醉此前收了努尔力送的马，已经欠下人情，让他帮忙抓兔鹿定然也开不了口。
“那我自己放弃，你们抓你们的完成你们的任务就好，不用管我。”
“你傻啊！”朱邪赤心怒道，“信上说的很明白，这是一个集体任务，一个人失败，我们一起玩完。”
“啊？”沈醉破罐子破摔的小心思也破灭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成不成总要试一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连累他人。
他紧锁着眉，穿上了飞鱼服。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从飞船上一跃而下之前，努尔力再三问沈醉这个问题。
他坚定地点头，问：“告诉我有什么要领吗？”
“要领就是千万别闭眼。”
他苦笑着说：“这么简练啊。”
“放心，一般摔不死，最多躺半年。”听得出努尔力是真心想要安慰他。
埃尔登·汉森走了过来，指着斜下方说：“先生们，你们运气不错，那边有一群兔鹿。”
站在甲板上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脱下黑色的礼帽想他们四人致敬，他留着两撇上翘的胡须，微微仰起的头展现出与生俱来的自信。
“著名飞行家——埃尔登·汉森先生。”朱邪赤心介绍。
埃尔登·汉森眯着眼说：“见过六王子殿下，欢迎各位乘坐‘草雀’号。”
“这就是机技所最新研制出的飞船？”顺着扶梯，修普诺斯第一个登上甲板，四处打量了一番。
埃尔登不慌不忙道：“长二十丈，宽五丈。为了提高航行的速度，在尺寸上做出少许牺牲。不过因为使用了新型的风机调节装置，只需要两名助力的工人，所以节省了至少四个人的重量，在运载能力上反而大有提升。安全性方面，悬浮囊是用金刚蜘蛛的原液浇灌而成，质量很轻而且坚韧、耐高温、防水，相比前几代更安全。”
甲板前后两端高，中间平。居中立着一个半人高方形小木屋，人要低头弯腰才能进入，木屋四面均有两扇玻璃窗，屋内摆放着一排沙发。
前甲板高起的平台是舵手台，后甲板是机械间，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两名助力工人，负责操纵风机调节装置，控制飞船上浮或下降。甲板上还站着一名工人，负责安全检查和一些其他的辅助性工作。
飞船的运行原理并不复杂，悬浮囊内充比空气轻的“净气”，利用它受到的空气浮力，飞船才能浮在空中。悬浮囊内部分为两个气囊，一个浮升气体气囊，一个副气囊。风机调节装置往悬浮囊中的副气囊冲空气，将主气囊的气体压缩到副气囊，使飞艇总的体积减小减小飞艇排开空气的体积,减小了飞艇受到空气向上的浮力,飞艇的重力大于浮力,这时候就会下沉.
两名助力工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通过摇杆带动风机调节装置。飞船随之上升，过程十分平稳，沈醉在大西国乘坐过热气球，这种依靠热冷原理上升的飞行器无论从安全性和舒适度上，均落后很多。
位于船体中下部的动力装置主要是通过燃冰燃烧后产生的动力推动飞艇前行。尾翼则是用来起稳定、控制和改变飞行方向。
埃尔登接着介绍：“巡航速度三十五节，最高速七十节。无风巡航时，续航距离一千零七十里。几项数据均创造了记录。听说你们赶时间，我会让工人辛苦下，保持最高航速，这样不用一个漏时，你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朱邪赤心说：“有劳了。”
夜色澄明，风清月朗，满天星辰碎成点点的斑驳。
坐了一会，沈醉觉得无聊就走到甲板上，他探出头从甲板上向下望去，看到的是深海般沉重的颜色，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丝不安，源于对于大地的依赖使他始终无法理解那些向往天空的人。
“古时翼人们眼中的景色也不过如此吧。”修普诺斯双手倚在甲板两侧的护栏上，深邃的蓝眸注视着远方。
“不见得。”沈醉说。
“哦？”
“因为他们没有眼睛，看不到东西。”
“你怎知翼人无眼？”
“上古残卷-破蛮录-第二卷-三章四节记：翼人双臂为翼，上无眼下无跟，以耳辨方向。食人，为大患。”沈醉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还读过上古残卷。”
“也搞不清楚读的是不是真迹，勉强算读过几卷。”
“那书上还写了什么，关于翼人的。”出于某种愿意，修普诺斯对翼人格外感兴趣。
“容我想想。”沈醉爱卖弄学问，特别是冷门的学问，见修普诺斯好奇，便十分认真地在大脑里寻找相关记忆，“有关翼人的记载基本都在破蛮录上，可惜我只看过其中的二、四、五这三卷，第四卷没提过，第五卷二章有，主要讲的是人类诛灭翼人的事情。概括下来，当时的一个国王为了解决翼人的威胁，命人挖了一个大坑，将全国当年新生的所有婴儿投入坑中为饵。翼人最爱吃婴儿的肉，因此大量的翼人被引入坑。埋伏在外的人类恃机而出，投下一张巨大的铁网，将翼人们困住，再泼油，将他们活活烧死。刚刚也提到翼人是无根的，至于能不能生殖不得而知。书上只说经过那次大规模的坑死之后，翼人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之后过了不到百年，世上便再也见不到翼人的踪迹了。”
“但没人敢保证他们已经灭绝了，对吧？”修普诺斯追问，从他的眼神中，无法确定他渴望得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这个书上倒没说。对了，我看的那本上有标注，写着坑杀翼人的地方应该就在你们康居国境内，东北边，有个什么森林。。。叫什么名字来着。。。”沈醉托着下巴努力回忆。
“低语湖森林。”
“好像是。”沈醉点点头。
“那座森林中心有一个不大的湖，每到深夜，不管有没有风吹过，湖中心都会发出好似人们低语的声音，故传此湖是坑杀翼人用的大坑后来积水形成的，低语声便是翼人们的灵魂在说话。”
“你去过？”
修普诺斯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满是繁星的天空，冷不丁地感叹道：“人啊，因为无知产生恐惧，又因为恐惧引发暴力，终究还是低端的生物。”
他的话极端，倒有几分道理。
沈醉脑子一转说：“如果不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你这观点是没错。”
修普诺斯微微一笑，说：“你这个人有点意思，这大概也是你会被提名的原因吧。”
两人望着同一片星海，不约而同地选择静静地品味那份宽广。
直到努尔力沉重的脚步踏在甲板上，才打破空气中的寂静。
“快到了，该换装备了。”说着他丢过来两个背包。
沈醉不解，打开背包，里面装着的一套连体飞鱼服。
“不是。。。不是。。。这啥意思？”沈醉一下子慌了。
“飞鱼服，你没见过吗？”努尔力反问。
“见过。。。在书上见过。。。”
修普诺斯笑着问：“啊？你是怎么考上奇略院的？”
“运动方面，我不在行，所以体测的分数我直接放弃了。”沈醉介绍道。
“只靠笔试分数你就够上奇略院？”朱邪赤心在一帮凑热闹，转念一想提出质疑：“也就是说你笔试只能扣三分？不可能，你吹牛吹过了吧。”
沈醉不服气地说：“你不信，改天去学院查验档案便知。”
“这些改天再说，你不会用飞鱼服等下怎么抓兔鹿？”努尔力一脸愁容，“兔鹿生性机敏，周围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受惊，如果有武器还好点。可咱们现在是徒手去抓，从空中高速俯冲擒拿是最可行的方法。我一个人同时搞定两只问题不大，三只的话，就不好说了。”
沈醉此前收了努尔力送的马，已经欠下人情，让他帮忙抓兔鹿定然也开不了口。
“那我自己放弃，你们抓你们的完成你们的任务就好，不用管我。”
“你傻啊！”朱邪赤心怒道，“信上说的很明白，这是一个集体任务，一个人失败，我们一起玩完。”
“啊？”沈醉破罐子破摔的小心思也破灭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成不成总要试一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连累他人。
他紧锁着眉，穿上了飞鱼服。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从飞船上一跃而下之前，努尔力再三问沈醉这个问题。
他坚定地点头，问：“告诉我有什么要领吗？”
“要领就是千万别闭眼。”
他苦笑着说：“这么简练啊。”
“放心，一般摔不死，最多躺半年。”听得出努尔力是真心想要安慰他。
埃尔登·汉森走了过来，指着斜下方说：“先生们，你们运气不错，那边有一群兔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