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楼馆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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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妈妈打交道，可真不是件好差事，每次都得生生吐掉宋子义几两血，才能勉强谈成。
可没办法啊，谁让她的手中有着全长安最好的舞妓资源呢？
我又是拔了几串糖葫芦，跟着宋子义跑回到医馆中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赵妈妈的常态。
“南公子啊，您还真是瞎忙活的大忙人呢，我这十里长街都寻不到你。”
又是这古怪的腔调。
整个长安城在道上混的，敢如此同我说话的，也就只有赵妈妈这一人了。
赵妈妈如此嚣张，自然也是有资本的。坐拥全长安最大的红楼馆，手中出过无数个名震天下的花魁，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贾富贾，多少人都折服在她的花魁之下，是个官道贼道通吃的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本该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偏偏对一点蝇头小利是锱铢必较，精明得很。
我抱拳恭维：“承让承让，我这一进门看到赵妈妈，差点以为是黄鼠狼跑进来了。”
赵妈妈的脸色震了震，也不同我计较：“南公子，既然有门道，想必也是知道了这太后寿辰即将到来，这请歌舞自是不必言说。老规矩，我出人，你负责带到宫里去，得来的酬劳三七分，如何？”
看来这个谈话势必是个持久战了。
我看了看宋子义一眼：“客人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看茶？”
宋子义委屈巴交：“你不是说只要赵妈妈上门，连水都不必给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又是灰溜溜得跑到后堂去准备茶水了。
这钱的事儿，能如此玩笑吗？
我赔笑道：“赵妈妈，您别见怪，这宋子义平时小气惯了，您若是不上门，我是连口水都喝不着的。”
骑驴看唱本，可不得走一步瞧一页吗？
赵妈妈倒是不纠结：“南公子，我这红楼里刚进了一个姑娘，那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极品，跳起舞来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嘿嘿嘿嘿……”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赵妈妈哪次说起自己新进的姑娘不是个仙女的时候，宋子义便端了茶上来摆在桌上，直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听着我们瞎扯。
我饮了一口茶，故作为难：“赵妈妈，您这可是为难在下了，太子殿下前几日刚刚遇刺，想依靠关系进宫，现在可是难上加难了，这没点银子，恐怕是进不去啊。”
赵妈妈却是轻蔑一笑，也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幅画，递到我的手中：“南公子一看便知。”
从小就被我阿娘的倾城之色熏陶，导致无论什么样的姿色，在我的眼中也不过是草芥一般，还能被你一副画给说服了？
我拆开绳子，让画自然垂下。
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愕然。
这不是昨天那金风玉露一相逢其中的玉露白小姐吗？
见我神色惊讶，赵妈妈更是成竹在胸：“这可是个正经姑娘，卖艺不卖身，到宫里去啊，说不定能被哪个达官显贵看上，从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呢。”
但昨日见着那白小姐，可是一点风尘之气都没有，莫非是这赵妈妈逼良为娼？
毕竟也是我曾经救过的人，自然见不得再让她踏入红尘之中。
“不知这姑娘是如何到红楼里去的？”
“红楼里的姑娘，几个不是家里头活不下去了，才来我这寻活的。”
我见着这白姑娘，可不像是为了活下去就卖身的人。
“模样倒是极佳，只是不知这舞姿是否能入眼。不如这样，赵妈妈带我去见见那位白姑娘如何？”
赵妈妈一脸疑惑：“她名唤如雪，哪是什么白姑娘？”
我俨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昨天我唤她白姑娘之时，她也说道自己不是姓白，好像是姓什么司马？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催促着赵妈妈带我去见这位名唤如雪的姑娘。
一个公子见着姑娘的一幅画便急匆匆想见真人，那赵妈妈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都说南公子不近美色，看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有诱惑力的。”
我若是近了美色，那才是见了鬼嘞。
赵妈妈做事不含糊，没有半分犹豫便带我去了红楼馆中，领着我进了白姑娘的门。
如雪见赵妈妈领了个人进来，顿时有些害怕得往里坐了坐。看到是我进来后，才面色惊讶，刚要出声，我便打断道：“赵妈妈，可否让我同她说道两句。”
赵妈妈有些为难：“这……”
“别介意，本公子只是同如雪姑娘探讨一下选舞的问题。”
“哦，看来南公子是同意了，那便随意，随意哈。”
我咬了咬呀，三七就三七吧，若不是我这医馆缺了药材，何曾要你这点蝇头小利？
见赵妈妈关了门，如雪神色惊喜，道：“南大夫怎会在此？”
诶，这难道不是我应该说的话？
因未想到此话的路数，一时有些语塞。
“南大夫，昨日承蒙大夫相救，还未好好答谢，今日有缘，定要受小女子一拜！”如雪说着，便要起身弯腰。
我怎受的起如此大礼，连忙用手去扶住如雪，手未碰到，她便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
哦，差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如雪姑娘不必客气，你倒是同我说说，怎会在此处？”
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眼眶瞬间就红了。
“南大夫，实不相瞒，我爹是杭州的一介小小的知府，我到了年纪，我二娘便逼着嫁给我们那里的一个富商，那富商已经年近五十了，我怎能嫁过去？于是我便逃婚。”
被逼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感觉，本小姐可太感同身受了。
她还能恨始作俑者二娘，我呢，责怪皇上？借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想啊。
“过了一些居无定所的日子，没想到路上遇到人贩子，就将我卖到了这红楼馆中。我试过逃跑，但是您昨天也看到了，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我只要离开了医馆，还是会被捉回来，赵妈妈财大势大，我根本就逃脱不了。”
我点了点头，想从赵妈妈这里抢人，那绝对比从太子府中偷跑出来还要困难。
这如雪的模样，若是要赎人，怕是黄金百两都很难打动赵妈妈。
我埋下头想了想。
“如雪姑娘，不如这样，这几日委屈一下你，你先配合着妈妈练习，待到进宫的时候，我就想法子让你跑路。”
与赵妈妈打交道，可真不是件好差事，每次都得生生吐掉宋子义几两血，才能勉强谈成。
可没办法啊，谁让她的手中有着全长安最好的舞妓资源呢？
我又是拔了几串糖葫芦，跟着宋子义跑回到医馆中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赵妈妈的常态。
“南公子啊，您还真是瞎忙活的大忙人呢，我这十里长街都寻不到你。”
又是这古怪的腔调。
整个长安城在道上混的，敢如此同我说话的，也就只有赵妈妈这一人了。
赵妈妈如此嚣张，自然也是有资本的。坐拥全长安最大的红楼馆，手中出过无数个名震天下的花魁，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贾富贾，多少人都折服在她的花魁之下，是个官道贼道通吃的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本该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偏偏对一点蝇头小利是锱铢必较，精明得很。
我抱拳恭维：“承让承让，我这一进门看到赵妈妈，差点以为是黄鼠狼跑进来了。”
赵妈妈的脸色震了震，也不同我计较：“南公子，既然有门道，想必也是知道了这太后寿辰即将到来，这请歌舞自是不必言说。老规矩，我出人，你负责带到宫里去，得来的酬劳三七分，如何？”
看来这个谈话势必是个持久战了。
我看了看宋子义一眼：“客人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看茶？”
宋子义委屈巴交：“你不是说只要赵妈妈上门，连水都不必给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又是灰溜溜得跑到后堂去准备茶水了。
这钱的事儿，能如此玩笑吗？
我赔笑道：“赵妈妈，您别见怪，这宋子义平时小气惯了，您若是不上门，我是连口水都喝不着的。”
骑驴看唱本，可不得走一步瞧一页吗？
赵妈妈倒是不纠结：“南公子，我这红楼里刚进了一个姑娘，那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极品，跳起舞来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嘿嘿嘿嘿……”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赵妈妈哪次说起自己新进的姑娘不是个仙女的时候，宋子义便端了茶上来摆在桌上，直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听着我们瞎扯。
我饮了一口茶，故作为难：“赵妈妈，您这可是为难在下了，太子殿下前几日刚刚遇刺，想依靠关系进宫，现在可是难上加难了，这没点银子，恐怕是进不去啊。”
赵妈妈却是轻蔑一笑，也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幅画，递到我的手中：“南公子一看便知。”
从小就被我阿娘的倾城之色熏陶，导致无论什么样的姿色，在我的眼中也不过是草芥一般，还能被你一副画给说服了？
我拆开绳子，让画自然垂下。
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愕然。
这不是昨天那金风玉露一相逢其中的玉露白小姐吗？
见我神色惊讶，赵妈妈更是成竹在胸：“这可是个正经姑娘，卖艺不卖身，到宫里去啊，说不定能被哪个达官显贵看上，从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呢。”
但昨日见着那白小姐，可是一点风尘之气都没有，莫非是这赵妈妈逼良为娼？
毕竟也是我曾经救过的人，自然见不得再让她踏入红尘之中。
“不知这姑娘是如何到红楼里去的？”
“红楼里的姑娘，几个不是家里头活不下去了，才来我这寻活的。”
我见着这白姑娘，可不像是为了活下去就卖身的人。
“模样倒是极佳，只是不知这舞姿是否能入眼。不如这样，赵妈妈带我去见见那位白姑娘如何？”
赵妈妈一脸疑惑：“她名唤如雪，哪是什么白姑娘？”
我俨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昨天我唤她白姑娘之时，她也说道自己不是姓白，好像是姓什么司马？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催促着赵妈妈带我去见这位名唤如雪的姑娘。
一个公子见着姑娘的一幅画便急匆匆想见真人，那赵妈妈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都说南公子不近美色，看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有诱惑力的。”
我若是近了美色，那才是见了鬼嘞。
赵妈妈做事不含糊，没有半分犹豫便带我去了红楼馆中，领着我进了白姑娘的门。
如雪见赵妈妈领了个人进来，顿时有些害怕得往里坐了坐。看到是我进来后，才面色惊讶，刚要出声，我便打断道：“赵妈妈，可否让我同她说道两句。”
赵妈妈有些为难：“这……”
“别介意，本公子只是同如雪姑娘探讨一下选舞的问题。”
“哦，看来南公子是同意了，那便随意，随意哈。”
我咬了咬呀，三七就三七吧，若不是我这医馆缺了药材，何曾要你这点蝇头小利？
见赵妈妈关了门，如雪神色惊喜，道：“南大夫怎会在此？”
诶，这难道不是我应该说的话？
因未想到此话的路数，一时有些语塞。
“南大夫，昨日承蒙大夫相救，还未好好答谢，今日有缘，定要受小女子一拜！”如雪说着，便要起身弯腰。
我怎受的起如此大礼，连忙用手去扶住如雪，手未碰到，她便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
哦，差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如雪姑娘不必客气，你倒是同我说说，怎会在此处？”
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眼眶瞬间就红了。
“南大夫，实不相瞒，我爹是杭州的一介小小的知府，我到了年纪，我二娘便逼着嫁给我们那里的一个富商，那富商已经年近五十了，我怎能嫁过去？于是我便逃婚。”
被逼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感觉，本小姐可太感同身受了。
她还能恨始作俑者二娘，我呢，责怪皇上？借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想啊。
“过了一些居无定所的日子，没想到路上遇到人贩子，就将我卖到了这红楼馆中。我试过逃跑，但是您昨天也看到了，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我只要离开了医馆，还是会被捉回来，赵妈妈财大势大，我根本就逃脱不了。”
我点了点头，想从赵妈妈这里抢人，那绝对比从太子府中偷跑出来还要困难。
这如雪的模样，若是要赎人，怕是黄金百两都很难打动赵妈妈。
我埋下头想了想。
“如雪姑娘，不如这样，这几日委屈一下你，你先配合着妈妈练习，待到进宫的时候，我就想法子让你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