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笄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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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烟雾缭绕中敲了敲水烟袋，旁边的女官立刻接过水烟，端上一小蝶蜜饯。
“这烟是好，可就是吃多了嘴涩。”尖尖的珐琅护甲甩在梨花木的贵妃榻扶手上“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竟然叫我禁了这烟。”
大公主端坐好，吃完蜜饯喝完茶：“你们眼睛是死的？我的心肝儿来了这么久连个坐都不赐？”
隶如嘻嘻笑着：“女官姐姐们正在服侍大公主呢，隶如怎敢抢了大公主的人？也权当小女子对大公主的孝顺。”笑话，等着女官自己来背锅吗，怕不是以后在这梁府寸步难行。
旁边的女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奴婢这不是怕拂了宋小姐的孝心嘛。”
大公主干脆也不叫人赐座了，拉着她坐在身边开始夸：“你们瞧瞧，瞧瞧，这皮猴儿的嘴怕不是金光寺的和尚开过光的，竟把人哄得服服帖帖。连赵女官也被迷得晕头转向。”
女官也跟着陪笑：“奴婢哪里是被开光的嘴给迷了，是奴婢跟着夫人久了，爱屋及乌。”
后脚跟进来的梁春安不服：“隶如你看看，你每次来母亲都夸你呢，合该你来做母亲的女儿，我呀，当你的奴婢去。”
“又说酸话。”大公主一戳春安的头，“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去前院坐着，还有其他小姐呢，春安你可得招待好咯。”
春安隶如早已不耐烦陪着大人说话，想早日到女学的伙伴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裙子，齐齐告退，一溜烟儿的没影儿。
大公主看着两人，转头对女官笑道：“这两个鬼灵精。”又端了一口茶，皱眉：“行了，让外面请安的几位姨娘进来吧。”
前朝大长公主携驸马爷逼宫之后，羽国建国就多了一项习俗：公主出嫁后需以身作则，给丈夫纳几房贵女出身的小妾，以带头彰显天家女儿女德品行。可是，这做丈夫的睡不舒坦，做公主的不敢打发这几人，单单纯纯膈应人。
当然，也有几个例外。
例外也不是公主例外，只能是姨娘例外，总有那么几个受宠的，仗着自己是天家的脸面，拿着大公主丈夫的宠爱，在大公主面前跳。
大公主敢打发吗？当然不敢，毕竟人被自己弄死了上头那个死板的哥哥和那个所谓深情的丈夫，还有和她不对眼的文官，都赶着往前凑呢。
冷笑：“今儿是春安的及笄礼，这些不长眼的也敢往前凑。”
又叫女官拿了水烟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抽，脸面？去他娘的，她只知道，身为大公主，凭什么忍了这几个人，她们给钱了吗？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敢跳就敢让你们后悔。死不了但是总能为难。
几位姨太太齐齐跪在大公主跟前儿，只听到水烟声，有个胆子大的便抬头看了大公主一眼，大公主像是抓住了希望：“这安姨娘不会请安，赵女官，教教她。”
安姨娘脸色一白：“夫人，奴婢只是……”
夫人？大公主眉头一皱：“赵女官，还不快帮我整顿后院？”
一本正经的继续抽水烟：“安姨娘，你可别怪本宫。这老爷家大业大，咱也得做个家规不是？既然你是哥哥挑给我的，又是安家贵女，也是天家的颜面。”
看着被女官折磨的安姨娘，心满意足的敲敲水烟袋“既然是天家颜面，本宫就有责任把你们教好了，老爷看着也高兴，也权当你们对本宫哥哥的一份孝心。”
大公主自幼就学起胡诌的本领，底下的安姨娘有苦不能言，旁边跪着的几个姨娘头埋得更深，心下暗恼：“安姨娘这个蠢货，今天明明有机会能去前院和各位夫人结交的。”
大公主嗤笑一声：“这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教也成不了凤凰。”
厌恶地看了地下姨娘一眼：“安姨娘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几个年长的也不好生教教，今儿是春安的大日子，可别平白坏了各位夫人的兴致。都下去，好好反省一下。”
正要带着女官们浩浩荡荡的离开，又想起：“你们既然是为了春安，那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好意，听说金光寺有本经书对未出阁的姑娘十分好，你们这一个月便为她祈福吧。”生怕这几人出来，在各位夫人面前跳，干脆拿抄书锁了这几个不长眼的。
前院。
梁春安身裹大红宫装，头上戴着大公主年轻时候戴的含珠绞丝金凤，身上只佩了一枚水色极好的碧玉双鱼压摆，披帛是青罗纱，那宫装的料子不知是什么料子，五六层之下竟隐隐约约看得见梁春安修长匀称的的小腿。
跨步走进，粉面含春，不怒自威。
院子里的女孩子皆是一惊，空气冷凝了一瞬，不愧是天潢贵胄的后代，天生贵气。几个势利的女孩子率先回过神，夸道：“春安姐姐真是的，今日一来，我们风头都被压下去了。”
梁春安这才勾起嘴唇，高挑的眉毛染上喜色。今日首杀拿到了，总算是压了宋隶如一头。
那边宋隶如后脚跟来：“那可不，今日可是春安的及笄礼。”
众人随着声音才看过去，眉若蛾，眼若波，唇色鲜艳，云鬓颤颤。衣袂迤逦，腰肢细软。是楚辞里的湘夫人下凡呢。
呼吸一屏，眼神一直。
有的少女贝齿轻咬嘴唇心下暗恨：“还好今日没有某哥哥来，不然这魂，又得勾去。”
梁春安不满咳嗽，惊醒众人。
“你们看看这人，还说是我姐妹，今日及笄礼也抢我风头，把你们都看呆了。”
众人皆笑：“春安姐姐要是不满，哪得这小蹄子进来猖狂。把她送到门口，再叫小厮死死匣住门，今儿我们几个来过及笄礼。”
隶如做惶恐状：“春安姐姐，可怜可怜我吧，奴家怕极了。”
“去你的。”春安笑骂“你还奴家呢。在母亲面前我都得往后排。”
此刻，一位女官上前来：“小姐，等会儿正宾就要来了，请先下去准备。”春安边笑边走“你们先玩儿，先帮我打压打压这宋小姐，等会儿，我再出来抓她。”
公主在烟雾缭绕中敲了敲水烟袋，旁边的女官立刻接过水烟，端上一小蝶蜜饯。
“这烟是好，可就是吃多了嘴涩。”尖尖的珐琅护甲甩在梨花木的贵妃榻扶手上“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竟然叫我禁了这烟。”
大公主端坐好，吃完蜜饯喝完茶：“你们眼睛是死的？我的心肝儿来了这么久连个坐都不赐？”
隶如嘻嘻笑着：“女官姐姐们正在服侍大公主呢，隶如怎敢抢了大公主的人？也权当小女子对大公主的孝顺。”笑话，等着女官自己来背锅吗，怕不是以后在这梁府寸步难行。
旁边的女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奴婢这不是怕拂了宋小姐的孝心嘛。”
大公主干脆也不叫人赐座了，拉着她坐在身边开始夸：“你们瞧瞧，瞧瞧，这皮猴儿的嘴怕不是金光寺的和尚开过光的，竟把人哄得服服帖帖。连赵女官也被迷得晕头转向。”
女官也跟着陪笑：“奴婢哪里是被开光的嘴给迷了，是奴婢跟着夫人久了，爱屋及乌。”
后脚跟进来的梁春安不服：“隶如你看看，你每次来母亲都夸你呢，合该你来做母亲的女儿，我呀，当你的奴婢去。”
“又说酸话。”大公主一戳春安的头，“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去前院坐着，还有其他小姐呢，春安你可得招待好咯。”
春安隶如早已不耐烦陪着大人说话，想早日到女学的伙伴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裙子，齐齐告退，一溜烟儿的没影儿。
大公主看着两人，转头对女官笑道：“这两个鬼灵精。”又端了一口茶，皱眉：“行了，让外面请安的几位姨娘进来吧。”
前朝大长公主携驸马爷逼宫之后，羽国建国就多了一项习俗：公主出嫁后需以身作则，给丈夫纳几房贵女出身的小妾，以带头彰显天家女儿女德品行。可是，这做丈夫的睡不舒坦，做公主的不敢打发这几人，单单纯纯膈应人。
当然，也有几个例外。
例外也不是公主例外，只能是姨娘例外，总有那么几个受宠的，仗着自己是天家的脸面，拿着大公主丈夫的宠爱，在大公主面前跳。
大公主敢打发吗？当然不敢，毕竟人被自己弄死了上头那个死板的哥哥和那个所谓深情的丈夫，还有和她不对眼的文官，都赶着往前凑呢。
冷笑：“今儿是春安的及笄礼，这些不长眼的也敢往前凑。”
又叫女官拿了水烟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抽，脸面？去他娘的，她只知道，身为大公主，凭什么忍了这几个人，她们给钱了吗？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敢跳就敢让你们后悔。死不了但是总能为难。
几位姨太太齐齐跪在大公主跟前儿，只听到水烟声，有个胆子大的便抬头看了大公主一眼，大公主像是抓住了希望：“这安姨娘不会请安，赵女官，教教她。”
安姨娘脸色一白：“夫人，奴婢只是……”
夫人？大公主眉头一皱：“赵女官，还不快帮我整顿后院？”
一本正经的继续抽水烟：“安姨娘，你可别怪本宫。这老爷家大业大，咱也得做个家规不是？既然你是哥哥挑给我的，又是安家贵女，也是天家的颜面。”
看着被女官折磨的安姨娘，心满意足的敲敲水烟袋“既然是天家颜面，本宫就有责任把你们教好了，老爷看着也高兴，也权当你们对本宫哥哥的一份孝心。”
大公主自幼就学起胡诌的本领，底下的安姨娘有苦不能言，旁边跪着的几个姨娘头埋得更深，心下暗恼：“安姨娘这个蠢货，今天明明有机会能去前院和各位夫人结交的。”
大公主嗤笑一声：“这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教也成不了凤凰。”
厌恶地看了地下姨娘一眼：“安姨娘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几个年长的也不好生教教，今儿是春安的大日子，可别平白坏了各位夫人的兴致。都下去，好好反省一下。”
正要带着女官们浩浩荡荡的离开，又想起：“你们既然是为了春安，那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好意，听说金光寺有本经书对未出阁的姑娘十分好，你们这一个月便为她祈福吧。”生怕这几人出来，在各位夫人面前跳，干脆拿抄书锁了这几个不长眼的。
前院。
梁春安身裹大红宫装，头上戴着大公主年轻时候戴的含珠绞丝金凤，身上只佩了一枚水色极好的碧玉双鱼压摆，披帛是青罗纱，那宫装的料子不知是什么料子，五六层之下竟隐隐约约看得见梁春安修长匀称的的小腿。
跨步走进，粉面含春，不怒自威。
院子里的女孩子皆是一惊，空气冷凝了一瞬，不愧是天潢贵胄的后代，天生贵气。几个势利的女孩子率先回过神，夸道：“春安姐姐真是的，今日一来，我们风头都被压下去了。”
梁春安这才勾起嘴唇，高挑的眉毛染上喜色。今日首杀拿到了，总算是压了宋隶如一头。
那边宋隶如后脚跟来：“那可不，今日可是春安的及笄礼。”
众人随着声音才看过去，眉若蛾，眼若波，唇色鲜艳，云鬓颤颤。衣袂迤逦，腰肢细软。是楚辞里的湘夫人下凡呢。
呼吸一屏，眼神一直。
有的少女贝齿轻咬嘴唇心下暗恨：“还好今日没有某哥哥来，不然这魂，又得勾去。”
梁春安不满咳嗽，惊醒众人。
“你们看看这人，还说是我姐妹，今日及笄礼也抢我风头，把你们都看呆了。”
众人皆笑：“春安姐姐要是不满，哪得这小蹄子进来猖狂。把她送到门口，再叫小厮死死匣住门，今儿我们几个来过及笄礼。”
隶如做惶恐状：“春安姐姐，可怜可怜我吧，奴家怕极了。”
“去你的。”春安笑骂“你还奴家呢。在母亲面前我都得往后排。”
此刻，一位女官上前来：“小姐，等会儿正宾就要来了，请先下去准备。”春安边笑边走“你们先玩儿，先帮我打压打压这宋小姐，等会儿，我再出来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