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旧事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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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身体软棉棉的……周围怎么这么黑呢……
水……是水的声音？
我在哪儿……身体动不了……就仿佛那一叶孤舟一般……浮于这江面之上……
等同等……我是谁……
少女忽得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她一手用力地抵住自己的额间，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那如针扎般的疼痛才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待疼痛缓解了些，她开始目光呆滞地环顾起这个陌生的房间。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虽然看起来非常普通，但实际上十分干净整洁。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儒裙，看向旁边，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身着同样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
不知为何，少女竟然从心起升起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仿佛自己和这位姑娘似曾相识一般。
旁边的姑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皱了皱眉，眼皮跳动了几下，便缓缓地睁开了眼，在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那个姑娘忽然激动地握住了少女的手道：“小姐！小姐你没事了！”
小姐？她这是在喊我吗？
少女心中疑惑，冲着面前的姑娘眨了眨眼，轻声道：“姑娘你先不要激动，我也是方才刚刚醒过来，便看到姑娘躺在我身旁，刚刚姑娘唤我小姐，不知可是曾与我相识？”
“小姐！你？”那姑娘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握着她的手忽得更加紧了，只见她好似十分急切，黛眉深蹙道：“小姐，你不要吓我，我是妘翎啊！”
“妘……翎？”少女慢慢地重复着，心中却想道：难不成，我与这姑娘真的认识？
“小姐……你不记得妘翎了吗？那苏家呢，老爷和夫人你可还记得？”
小姐？苏家？她在说什么呀。方才她说自己叫妘翎，难道说我应该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吗？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她是否知道有关于我的事情呢？
于是，少女好奇地开口道：“妘翎，你先别急。可否先告知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此处？”
“小姐……之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妘翎见她这般问话，心急如焚，忙道：“小姐，你乃是……”
妘翎话说到一半，房门却忽然开了，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着一袭石青色的长衫，后面跟着的女子身着一身藕粉色的霓裳羽衣。
在看清来人时，妘翎忽得睁大了眼睛，错愕地对前面的那位男子道：“怎么是你？！”
濯尘伸手食指抵于唇上，发出了“嘘——”地一声，见她没有继续说什么便轻轻点了下头，来到了少女床边，对着床上的少女浅笑着，以一种极其慵懒地声音轻声道：“你可清醒些了？”
少女看着进来的男子，那一双星眸带着笑意，眼底还泛着淡淡的紫蕴，看上去极为和善，于是乖顺地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阁下是？”
濯尘唇角微微勾起，思索了片刻道：“在下乃是太白山派通玄真人门下弟子——濯尘，今日在甘宁江畔偶然捡到了你与旁边的这位姑娘，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们二人双双倒在江堤之上不省人事，于是情急之下，在下只好擅作主张将你二人带到了这水月镜花之中，这位便是月花坊的代坊主。”
濯尘说着，侧身示意少女看向她身后，绛歆正摇着折扇倚在门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房间内的情形。
“太白山派？”妘翎心中一紧，想起苏夫人那晚的嘱托，顺势将手摸向怀中，心中一惊：“不好，夫人的金钗！”
绛歆听到濯尘开始介绍起自己，才缓缓地摇着折扇向少女床边走来。
绛歆坐在床边轻声道：“小女子名为绛歆，乃是这月花坊的代坊主，姐姐绛袖云游在外，坊中事务都交由我来打理。今日便是我身边的这位尊上救了二位姑娘到我这水月镜花之中，坊中弟子见二位姑娘浑身湿透昏迷不醒便帮二位换上了我们月花坊的衣服。如今姑娘已醒转过来，小女子也算是放心了。”
少女看了看面前的二人，于是从床上站起，对二人拱手道：“原来是濯尘尊上和绛歆尊上救了民女，民女在此谢过二位尊上。”
绛歆笑了笑，起身扶少女坐回床上，轻声问道：“姑娘你还有伤在身，如此方才醒转过来，就不要行什么礼数了，你且先坐下，现在可还感觉有甚不适么？”
少女思索片刻便摇了摇头道：“民女方才醒来时，只觉得头痛万分，对于自己的身世，毫无所知，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能想起来……”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
“哦？这可有些不好办了。”绛歆惊讶抬头看了看濯尘，用千里传音直接将声音送到了濯尘的脑海中：“这也是你计划好的？”
濯尘被这突如的声音震得有些晕，用手轻轻揉了揉耳朵，冲着绛歆赔了个笑脸，将声音传了回去：“有劳仙上姐姐，今日之恩日后定将报答。”
绛歆白了他一眼，回身看向少女，轻声道：“既然姑娘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要不要就干脆先暂时留在这月花坊？等记忆恢复之后再做打算。”
少女闻言，犹豫地看向了身旁的妘翎，答道：“其实二位尊上方才进屋之前，我正在与旁边的这位姑娘交谈，她好像知道我的身世……”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给妘翎递了个眼神，想让她帮着说些什么。
妘翎看了看身边的少女，又看了看濯尘，起身下床向濯尘行礼道：“一别数年，阁下当年对我苏家的大恩妘翎一直铭记于心，没想到今日妘翎与小姐又被阁下所救，本来应当先行拜谢，可现在……在下有一要事还想求问二位尊上。”
濯尘轻声道：“拜谢大可不必，姑娘有事旦说无妨。”
妘翎道：“在下遗失了一件随身之物，不知二位尊上可有见过。”
绛歆摇了摇折扇问道：“不知这位姑娘遗失了何物？”
妘翎低声道：“一支雕着鸢尾花形状的金钗。”
绛歆闻言，便大声喊道：“玉容！”
门外那位名叫玉容的弟子忙跑进屋内，行礼道：“弟子在，代坊主有何吩咐？”
绛歆轻声道：“去问问，方才谁帮二位姑娘整理的衣物，这位姑娘丢了物件，若有拾到的速速交还给姑娘。”
“是，弟子这就去问。”说罢，玉容回身出了房间。
绛歆承后抬头看向濯尘，问道：“不知尊上可曾见过姑娘所说的金钗？”
濯尘摇了摇头，答道：“未曾见过。”
绛歆看向妘翎道：“姑娘先莫要心急，如果是在我月花坊内遗失的，定能找回交还给姑娘。”
妘翎轻轻点了点头，没在作声。
床上坐着的少女见状对妘翎开口道：“姑娘如果知道我身世，可否告知？”
妘翎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沉声道：“小姐乃是金陵城长生阁苏阁主之女，名为苏佩菱。”
苏佩菱，这就是我的名字吗？长生阁……阁主？那我的家应当不错咯？
佩菱心中想着，想根据妘翎给出的线索回忆些什么，却是毫无头绪。
于是她摇了摇头对妘翎说道：“虽然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妘翎姑娘可否带我回家去？兴许回到了家就能想起什么了呢？而且这么久不回家，爹娘一定也会为我着急吧？”
妘翎闻言，却忽然沉默了。
“妘翎？”佩菱歪着小脑袋唤着她。
“小姐……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妘翎低声说道。
“啊……那看来我是个孤儿了……那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佩菱追问。
“现在苏府上下，只有你我一人尚在人世了。”妘翎的声音越发低沉。
佩菱显得有些失望，看到妘翎难过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府上可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见妘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佩菱却是爽郎一笑道：“没关系的妘翎，你还有我嘛！今后你我一人便相依为命吧！”
妘翎看着佩菱的笑脸，是啊，这才正是小姐一直以来的样子。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变节，她一直悄悄潜伏在钱府中，每日暗中守护着佩菱，整整三年，她都没有见过小姐展颜欢笑的样子，如今苏府连听兰也离开了人世，只剩下她与小姐二人，钱公子已死，再没人能给小姐幸福，倒不如……就这般忘了吧……
于是，妘翎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小姐，奴婢此生定将誓死相随。”
绛歆听着二人的对话，大概知晓了情况，遂问道：“既然你二人已是无处可去，今后可有何打算？”
佩菱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妘翎。
妘翎此时却看向了一旁的濯尘，问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请阁下告知。”
濯尘点了点头道：“姑娘请讲，在下若是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妘翎顿了顿，正声道：“既然阁下出身太白，那是否可以告知，现如今南华真人可仍居于太白山？”
头好疼……身体软棉棉的……周围怎么这么黑呢……
水……是水的声音？
我在哪儿……身体动不了……就仿佛那一叶孤舟一般……浮于这江面之上……
等同等……我是谁……
少女忽得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她一手用力地抵住自己的额间，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那如针扎般的疼痛才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
待疼痛缓解了些，她开始目光呆滞地环顾起这个陌生的房间。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虽然看起来非常普通，但实际上十分干净整洁。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儒裙，看向旁边，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身着同样身着粉色襦裙的女子。
不知为何，少女竟然从心起升起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仿佛自己和这位姑娘似曾相识一般。
旁边的姑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皱了皱眉，眼皮跳动了几下，便缓缓地睁开了眼，在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那个姑娘忽然激动地握住了少女的手道：“小姐！小姐你没事了！”
小姐？她这是在喊我吗？
少女心中疑惑，冲着面前的姑娘眨了眨眼，轻声道：“姑娘你先不要激动，我也是方才刚刚醒过来，便看到姑娘躺在我身旁，刚刚姑娘唤我小姐，不知可是曾与我相识？”
“小姐！你？”那姑娘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握着她的手忽得更加紧了，只见她好似十分急切，黛眉深蹙道：“小姐，你不要吓我，我是妘翎啊！”
“妘……翎？”少女慢慢地重复着，心中却想道：难不成，我与这姑娘真的认识？
“小姐……你不记得妘翎了吗？那苏家呢，老爷和夫人你可还记得？”
小姐？苏家？她在说什么呀。方才她说自己叫妘翎，难道说我应该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吗？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她是否知道有关于我的事情呢？
于是，少女好奇地开口道：“妘翎，你先别急。可否先告知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此处？”
“小姐……之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妘翎见她这般问话，心急如焚，忙道：“小姐，你乃是……”
妘翎话说到一半，房门却忽然开了，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着一袭石青色的长衫，后面跟着的女子身着一身藕粉色的霓裳羽衣。
在看清来人时，妘翎忽得睁大了眼睛，错愕地对前面的那位男子道：“怎么是你？！”
濯尘伸手食指抵于唇上，发出了“嘘——”地一声，见她没有继续说什么便轻轻点了下头，来到了少女床边，对着床上的少女浅笑着，以一种极其慵懒地声音轻声道：“你可清醒些了？”
少女看着进来的男子，那一双星眸带着笑意，眼底还泛着淡淡的紫蕴，看上去极为和善，于是乖顺地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阁下是？”
濯尘唇角微微勾起，思索了片刻道：“在下乃是太白山派通玄真人门下弟子——濯尘，今日在甘宁江畔偶然捡到了你与旁边的这位姑娘，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们二人双双倒在江堤之上不省人事，于是情急之下，在下只好擅作主张将你二人带到了这水月镜花之中，这位便是月花坊的代坊主。”
濯尘说着，侧身示意少女看向她身后，绛歆正摇着折扇倚在门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房间内的情形。
“太白山派？”妘翎心中一紧，想起苏夫人那晚的嘱托，顺势将手摸向怀中，心中一惊：“不好，夫人的金钗！”
绛歆听到濯尘开始介绍起自己，才缓缓地摇着折扇向少女床边走来。
绛歆坐在床边轻声道：“小女子名为绛歆，乃是这月花坊的代坊主，姐姐绛袖云游在外，坊中事务都交由我来打理。今日便是我身边的这位尊上救了二位姑娘到我这水月镜花之中，坊中弟子见二位姑娘浑身湿透昏迷不醒便帮二位换上了我们月花坊的衣服。如今姑娘已醒转过来，小女子也算是放心了。”
少女看了看面前的二人，于是从床上站起，对二人拱手道：“原来是濯尘尊上和绛歆尊上救了民女，民女在此谢过二位尊上。”
绛歆笑了笑，起身扶少女坐回床上，轻声问道：“姑娘你还有伤在身，如此方才醒转过来，就不要行什么礼数了，你且先坐下，现在可还感觉有甚不适么？”
少女思索片刻便摇了摇头道：“民女方才醒来时，只觉得头痛万分，对于自己的身世，毫无所知，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能想起来……”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
“哦？这可有些不好办了。”绛歆惊讶抬头看了看濯尘，用千里传音直接将声音送到了濯尘的脑海中：“这也是你计划好的？”
濯尘被这突如的声音震得有些晕，用手轻轻揉了揉耳朵，冲着绛歆赔了个笑脸，将声音传了回去：“有劳仙上姐姐，今日之恩日后定将报答。”
绛歆白了他一眼，回身看向少女，轻声道：“既然姑娘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要不要就干脆先暂时留在这月花坊？等记忆恢复之后再做打算。”
少女闻言，犹豫地看向了身旁的妘翎，答道：“其实二位尊上方才进屋之前，我正在与旁边的这位姑娘交谈，她好像知道我的身世……”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给妘翎递了个眼神，想让她帮着说些什么。
妘翎看了看身边的少女，又看了看濯尘，起身下床向濯尘行礼道：“一别数年，阁下当年对我苏家的大恩妘翎一直铭记于心，没想到今日妘翎与小姐又被阁下所救，本来应当先行拜谢，可现在……在下有一要事还想求问二位尊上。”
濯尘轻声道：“拜谢大可不必，姑娘有事旦说无妨。”
妘翎道：“在下遗失了一件随身之物，不知二位尊上可有见过。”
绛歆摇了摇折扇问道：“不知这位姑娘遗失了何物？”
妘翎低声道：“一支雕着鸢尾花形状的金钗。”
绛歆闻言，便大声喊道：“玉容！”
门外那位名叫玉容的弟子忙跑进屋内，行礼道：“弟子在，代坊主有何吩咐？”
绛歆轻声道：“去问问，方才谁帮二位姑娘整理的衣物，这位姑娘丢了物件，若有拾到的速速交还给姑娘。”
“是，弟子这就去问。”说罢，玉容回身出了房间。
绛歆承后抬头看向濯尘，问道：“不知尊上可曾见过姑娘所说的金钗？”
濯尘摇了摇头，答道：“未曾见过。”
绛歆看向妘翎道：“姑娘先莫要心急，如果是在我月花坊内遗失的，定能找回交还给姑娘。”
妘翎轻轻点了点头，没在作声。
床上坐着的少女见状对妘翎开口道：“姑娘如果知道我身世，可否告知？”
妘翎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沉声道：“小姐乃是金陵城长生阁苏阁主之女，名为苏佩菱。”
苏佩菱，这就是我的名字吗？长生阁……阁主？那我的家应当不错咯？
佩菱心中想着，想根据妘翎给出的线索回忆些什么，却是毫无头绪。
于是她摇了摇头对妘翎说道：“虽然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妘翎姑娘可否带我回家去？兴许回到了家就能想起什么了呢？而且这么久不回家，爹娘一定也会为我着急吧？”
妘翎闻言，却忽然沉默了。
“妘翎？”佩菱歪着小脑袋唤着她。
“小姐……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妘翎低声说道。
“啊……那看来我是个孤儿了……那家中可还有其他人？”佩菱追问。
“现在苏府上下，只有你我一人尚在人世了。”妘翎的声音越发低沉。
佩菱显得有些失望，看到妘翎难过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府上可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见妘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佩菱却是爽郎一笑道：“没关系的妘翎，你还有我嘛！今后你我一人便相依为命吧！”
妘翎看着佩菱的笑脸，是啊，这才正是小姐一直以来的样子。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变节，她一直悄悄潜伏在钱府中，每日暗中守护着佩菱，整整三年，她都没有见过小姐展颜欢笑的样子，如今苏府连听兰也离开了人世，只剩下她与小姐二人，钱公子已死，再没人能给小姐幸福，倒不如……就这般忘了吧……
于是，妘翎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小姐，奴婢此生定将誓死相随。”
绛歆听着二人的对话，大概知晓了情况，遂问道：“既然你二人已是无处可去，今后可有何打算？”
佩菱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妘翎。
妘翎此时却看向了一旁的濯尘，问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请阁下告知。”
濯尘点了点头道：“姑娘请讲，在下若是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妘翎顿了顿，正声道：“既然阁下出身太白，那是否可以告知，现如今南华真人可仍居于太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