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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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我说，这些修炼者皆是逝者，不用对他们收敛什么，据我推测人鱼的能力，是以自己本体意志，选择某一人进行操控，而剩余的修炼者群体，是水晶宫殿所赋予着力量，鱼人恰巧能指挥他们一二罢了！”
林小亮的话，顿时传入四人耳中，让苦战中的几人醍醐灌顶，纷纷了然。
他的意思非常了然……既然操控的本源之力，来自于这水晶宫殿，那只要拿走支撑宫殿本源的水晶石，一切阻碍都将瞬间瓦解！
“这小子——”
人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短暂的交手之后，竟然这么快被林小亮堪破了招式。
不错，倒在这里修炼者，都是以水晶石提供的力量，辅以水晶宫殿这巨大的容器，进而进行驱使的，他形单影只，拥有的实力有限，只是作为宫殿的看护者，与这里本源相似，从而借用部分力量，给这批亡魂发号施令。
但亡魂的实力强弱，却只跟宫殿本身有关，自己能做到的只有挑选其中某人，进行灵魂链接对其操控，强化其攻势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林小亮看出端倪，这个小子留不得！
正当人鱼的目光趋于危险，锁定在林小亮身上时，对方同样在静静盯着他，望着那寒潭般深邃的眼窝，人鱼没由来的抖擞了一下。
这个小子的目光，怎地能如此摄人？
“别墨迹了。”吴道凡的目光锋利起来，沉着嗓子一字一顿道。
几人均是点头，既然这里的修炼者，都是已经逝去之人，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
对抗不断爬起的亡魂不简单，但将他们撕破一个口子，开辟一条直通水晶石的捷径，却并非束手无策！
“好，那咱们就动身！”
林小亮低喝一声，五人瞬息而发，如紧绷之弓矢，执起武器纵身拔起，毫不留情刺进周遭尸体之中，随着灵气爆开，巨大的气浪自尸体内涌出，与五人最接近的尸群，皆被炸断残肢摇摇欲坠，而再远一些的尸体，也被气浪掀飞在地！
什么？
人鱼面色大惊，没想到五人齐心协力下，战斗力如此超群，明明可以分而治之，一点点将他们磨损，自己再悄悄斩杀，可林小亮这一番话目的明确，直接将其余几人激活。
着实可恨！
人鱼咬牙切齿，鱼鳍一闭一合，似在宣泄恼怒，而吐息之间水泡成沫，溶于空气之中消散不见，杀机四起。
林小亮见状闭眼，双手交叉胸口，灵气顺着第五感，波涛般漫延而出。
“老海西前三丈，老董东侧五丈，老石头顶正上！”
短短几息，林小亮便探出方位，而三人闻言目光不变，朝林小亮所言处直戳而去，砰砰砰三声炸响，虽然三人毫发无损，但攻势却被阻隔，以至于慢下半拍。
“老武，你前我后，我封你进！”
周遭情形入眼，却在林小亮意料之中，他一个腾挪闪转，如云鹤般轻盈，朝着人鱼的头顶而去，手中长剑锁住其后心，并配合着没有被人鱼阻挠的吴道凡，一同向前杀去。
一息，两息……
在人鱼暴胀的目光下，两人一前一后，呈现夹击之势，将他完全封死，进退维谷之下，人鱼龇牙咧嘴，嘴角狰狞的弧度，不知是笑是哭。
林小亮执剑长驱而入，眼看就要刺入人鱼后心，谁知远处突然一声高喝。
“等等，先莫要杀他！”
紧接着，那人鱼的岌岌可危，让尸群无人施令，变成了无头苍蝇，而好不容易从中脱身的苟察，在看到眼前一幕时，赶忙阻止了林小亮。
“人鱼的存在，是水晶宫殿判定水晶石安全的保障，如果就此杀掉，宫殿很有可能自认危险，做出什么非常之事。”
这时候，苟察赶忙解释道。
闻言，林小亮与吴道凡对视一眼，瞬息便做出了决断，林小亮剑尖转为剑背，调转方向化刺为拍，将人鱼拍倒在地，后者还来不及痛呼，就被吴道凡的临面一脚，直接踢了个昏头转向。
“呼——”
见两人手下留情，苟察这才松了口气，人鱼若当场毙命，鬼知道这水晶宫殿，会实行何种自卫之策。
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晶石，林小亮的表情放松不少，他缓缓走上台阶，指尖从那柔光之中，捏出这颗来之不易的晶块。
水晶石入手，在璀璨的大厅中，泛出五彩的虹光，映射每一个望向它的脸庞，林小亮随意的把玩着，虽说是晶体成石，但入手却远非想象中锋利沉重，甚至有些莫名的温热和轻巧。
“这就是水晶石么，看来蝙蝠王的第一道所需之物，我们给他拿到了。”
随之吴道凡也迈上台阶，盯着林小亮手中的水晶石，仔仔细细看了三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也就放宽了心。
“话说这玩意，究竟怎么个用法，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呐？”
石漠挠了挠头，为了这么个东西，哥几个忙活了不久，差点就陷入困局，吃不着好喽。
“这水晶宫殿的奥妙，都是这颗石头所供能，能影响上百亡魂应战，水晶石远没有你我看到的简单。”
海波清轻笑道，林小亮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虽然不知蝙蝠王要它何用，但己方五人所需的，却是蝠王手中的幽冥火，这便足够了。
“好了，既然拿到东西，就赶紧回去吧，我们……”
吴道凡正叮嘱着，却发现台阶下的苟察，一步步迈上台阶，虽然有些诧异，但看到水晶石时，苟察的激动不会比其他人少，想贴近点来看倒也正常。
只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呲——”
一柄长剑，直接贯向林小亮的后心，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对方一个侧身，但剑身也结实的埋进了他的侧肩，随着长剑拔出，带起一缕刺目的殷红！
“老林？！”
海波清大惊失色，而石漠与董龙，更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距离林小亮最近的吴道凡，在满面的惊愕中，快速的回神，手中灵气含怒鼓荡，一掌便拍开苟察，将林小亮接到怀中。
“咳咳，哇……”
林小亮一口血喷出，胸膛已被浸染至红……
虽然没有对他致命，但这一剑造成的伤势，也绝对不小！
“尔敢——”
这时候，董龙爆喝一声，火气直窜脑后，没想到在拿到水晶石的刹那，一直与众人和颜悦色的苟察，在最后时刻反水，捅了林小亮一记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暴怒下的他，当场就欲将苟察撕成两半！
“老董，先等等！”
“什么？你说什么？”
任谁都没想到，阻止董龙的，居然是负伤的林小亮！
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肩部，强忍着难熬疼痛，转而望向众人都没有顾及的地方……那个方才昏过去的人鱼。
什么？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循着林小亮目光而去。
只听嘿嘿的阴鸷之声响起，还是那似哭似笑的狰狞，与方才被逼到崖边上的表情，分毫没有变化。
看到人鱼掌心隐隐闪烁的微光，吴道凡咬牙不已。
“原来是你操控了苟察！”
人鱼诡笑不答，但答案已经非常清晰。
吴道凡暗恨不已，方才为了钳制人鱼，他下脚留了情面，本以为力道能致使对方昏迷，没想到这人鱼阴险无比，居然诈昏欺骗了他，在关键时刻阴了他们一手！
直到这时几人才想起，林小亮之前所提供的情报，这个人鱼原本的能力，就是利用自己本体意志，强行操控某一个人，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苟察的警惕心较低，竟让他成功得手了。
此刻的苟察，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冷漠双眼带着难掩的隐晦，整个人散发出阴狠的气场，某种程度与那人鱼相得益彰。
更糟糕的是，由于方才得手，苟察不但伤了林小亮，更接替他抢到了水晶石！
“呵呵……从你们冲过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开启了术法，若非这小子叫停，我还真要被你们斩杀原地，不过杀了我你们也别想安全离开这宫殿，水晶石只能属于水晶宫殿，外来者全都得死！”
计划得逞，人鱼的表情愈发阴狠，笑容也放肆许多，而不知何时自他的周身，已经拱起了一层壁垒，或许也是他诈昏之时，对自己所做的防护。
水晶之石，绝不能给他……林小亮当机立断，还不等扶着他的吴道凡反应过来，便用灵气暂且封住伤口，朝着被控制的苟察扑去！
“老武，你去帮老海他们，破了那人鱼的防护，我来挡住苟察，绝不能让他拿到石头，否则水晶宫殿重启，一切都会太晚。”
“你……行吗？”
听闻，一边的吴道凡咬了咬牙，显得有些犹豫，林小亮一人阻挡实在勉强，何况他伤势在身，哪怕灵气封伤止血，疼痛也切实存在，折磨之下又能发挥几分实力？
林小亮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不能分心，人鱼此时出手，绝不是无脑之举，那防护之法，恐怕一时半会都难破开，若被其拿到水晶石，局势便会直接逆转，唯有自己挡住苟察，那边四人破防，才是最明智之举。
“别发愣了，快快来！”
这一刻，海波清低喝一声，拉回了三人的注意，四人急忙朝着人鱼而去，掌心灵气扑朔，似海浪一般对那护体之法倾泻。
随即，人鱼眼中一黯，也是心中焦急，又是林小亮在关键之时，扰乱了他的计划，面对四人合力，自己支起的防护，不会撑住太久，只有拿到水晶石，他才能借着宫殿之势，重新使用大殿力量。
作为看护者，无法越过宫殿阵法，亲手触碰水晶石，但若在林小亮手中抢到，他将获得远胜之前的力量，甚至直接号令此地的一切！
但这份野望，伴随着扑来的林小亮，迅速陷入瓶颈。
苟察面色一狠，朝林小亮面门一脚踏下，分秒必争之下，留给他的喘息之机，只有十数息而已。
林小亮一言不发，却是侧过头，硬抗这脚而上，当饱含巨力的一脚，震在受伤的肩头时，林小亮的心脏都是一滞……但付出代价，自然有所回报，拼着重伤一脚，林小亮瞬间拉近距离，一个熊抱钳住苟察，与对方缠斗一起。
“给我滚开！”
苟察愤怒的呼喝，对方不要命的攻势，让他不禁急迫，一手护着水晶石，还要挣脱束缚，只好拼尽全力，痛击林小亮的伤肩，攥紧的虎口，如注的血流，林小亮感觉上身冰冷发麻，痛感都险些消失，但这也意味着，他无法有效使力钳制对方，对他绝不是个好消息。
“快给我松开——”
一息，两息，围绕在人鱼周身的护罩，已经裂痕满满，但发狂的苟察，却被锁死到几乎绝望，无论怎么锤击，触及对方之痛，林小亮都老树根般，将他死死攀住，当苟察已经趋于力竭，林小亮颤抖的双臂，还在吃进挤力，血滴顺着手腕，滴进苟察咧开的嘴缝里，将对方最后一丝希冀，灭杀在摇篮之中。
啵——
护罩破碎，是那般悦耳，也是那般遗憾，在充满不甘的目光中，人鱼被四人直接贴脸打晕，而一旁的苟察也在颤抖中，恢复了神智。
“我……是被控制了么。”
回想起方才，梦境般的经历，苟察的脸色有些难看，再看向身下，双肩完全被染红的林小亮，他惊呼一声将对方扶起，灵气透体而出，为对方默默疗伤。
“这该死的家伙，总算被逮到了，差点真让他把我们端了，我必要宰了他！”
石漠恨恨不已，虽然一行人的损失，远在可控范围之内，即使是林小亮也只是模样凄惨了些，但有苟察静下心疗伤，很快就能恢复……但被这狡猾的人鱼，摆了一道又一道，实在是让他极度不爽！
“稍等！”
苟察赶忙低呼，阻止了石漠下杀手。
“这水晶大殿……屹立在这里，也不知多少年头，虽然有水晶石存在，但守护者同样重要，或许数十年过后，水晶大殿会再融出第二块水晶石，维持这片古老之地的运转，但如果就此杀掉他，大殿将无人看护，彻底沦为空壳，水晶大殿也就彻底败了。”
“大家听我说，这些修炼者皆是逝者，不用对他们收敛什么，据我推测人鱼的能力，是以自己本体意志，选择某一人进行操控，而剩余的修炼者群体，是水晶宫殿所赋予着力量，鱼人恰巧能指挥他们一二罢了！”
林小亮的话，顿时传入四人耳中，让苦战中的几人醍醐灌顶，纷纷了然。
他的意思非常了然……既然操控的本源之力，来自于这水晶宫殿，那只要拿走支撑宫殿本源的水晶石，一切阻碍都将瞬间瓦解！
“这小子——”
人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短暂的交手之后，竟然这么快被林小亮堪破了招式。
不错，倒在这里修炼者，都是以水晶石提供的力量，辅以水晶宫殿这巨大的容器，进而进行驱使的，他形单影只，拥有的实力有限，只是作为宫殿的看护者，与这里本源相似，从而借用部分力量，给这批亡魂发号施令。
但亡魂的实力强弱，却只跟宫殿本身有关，自己能做到的只有挑选其中某人，进行灵魂链接对其操控，强化其攻势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林小亮看出端倪，这个小子留不得！
正当人鱼的目光趋于危险，锁定在林小亮身上时，对方同样在静静盯着他，望着那寒潭般深邃的眼窝，人鱼没由来的抖擞了一下。
这个小子的目光，怎地能如此摄人？
“别墨迹了。”吴道凡的目光锋利起来，沉着嗓子一字一顿道。
几人均是点头，既然这里的修炼者，都是已经逝去之人，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
对抗不断爬起的亡魂不简单，但将他们撕破一个口子，开辟一条直通水晶石的捷径，却并非束手无策！
“好，那咱们就动身！”
林小亮低喝一声，五人瞬息而发，如紧绷之弓矢，执起武器纵身拔起，毫不留情刺进周遭尸体之中，随着灵气爆开，巨大的气浪自尸体内涌出，与五人最接近的尸群，皆被炸断残肢摇摇欲坠，而再远一些的尸体，也被气浪掀飞在地！
什么？
人鱼面色大惊，没想到五人齐心协力下，战斗力如此超群，明明可以分而治之，一点点将他们磨损，自己再悄悄斩杀，可林小亮这一番话目的明确，直接将其余几人激活。
着实可恨！
人鱼咬牙切齿，鱼鳍一闭一合，似在宣泄恼怒，而吐息之间水泡成沫，溶于空气之中消散不见，杀机四起。
林小亮见状闭眼，双手交叉胸口，灵气顺着第五感，波涛般漫延而出。
“老海西前三丈，老董东侧五丈，老石头顶正上！”
短短几息，林小亮便探出方位，而三人闻言目光不变，朝林小亮所言处直戳而去，砰砰砰三声炸响，虽然三人毫发无损，但攻势却被阻隔，以至于慢下半拍。
“老武，你前我后，我封你进！”
周遭情形入眼，却在林小亮意料之中，他一个腾挪闪转，如云鹤般轻盈，朝着人鱼的头顶而去，手中长剑锁住其后心，并配合着没有被人鱼阻挠的吴道凡，一同向前杀去。
一息，两息……
在人鱼暴胀的目光下，两人一前一后，呈现夹击之势，将他完全封死，进退维谷之下，人鱼龇牙咧嘴，嘴角狰狞的弧度，不知是笑是哭。
林小亮执剑长驱而入，眼看就要刺入人鱼后心，谁知远处突然一声高喝。
“等等，先莫要杀他！”
紧接着，那人鱼的岌岌可危，让尸群无人施令，变成了无头苍蝇，而好不容易从中脱身的苟察，在看到眼前一幕时，赶忙阻止了林小亮。
“人鱼的存在，是水晶宫殿判定水晶石安全的保障，如果就此杀掉，宫殿很有可能自认危险，做出什么非常之事。”
这时候，苟察赶忙解释道。
闻言，林小亮与吴道凡对视一眼，瞬息便做出了决断，林小亮剑尖转为剑背，调转方向化刺为拍，将人鱼拍倒在地，后者还来不及痛呼，就被吴道凡的临面一脚，直接踢了个昏头转向。
“呼——”
见两人手下留情，苟察这才松了口气，人鱼若当场毙命，鬼知道这水晶宫殿，会实行何种自卫之策。
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晶石，林小亮的表情放松不少，他缓缓走上台阶，指尖从那柔光之中，捏出这颗来之不易的晶块。
水晶石入手，在璀璨的大厅中，泛出五彩的虹光，映射每一个望向它的脸庞，林小亮随意的把玩着，虽说是晶体成石，但入手却远非想象中锋利沉重，甚至有些莫名的温热和轻巧。
“这就是水晶石么，看来蝙蝠王的第一道所需之物，我们给他拿到了。”
随之吴道凡也迈上台阶，盯着林小亮手中的水晶石，仔仔细细看了三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也就放宽了心。
“话说这玩意，究竟怎么个用法，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呐？”
石漠挠了挠头，为了这么个东西，哥几个忙活了不久，差点就陷入困局，吃不着好喽。
“这水晶宫殿的奥妙，都是这颗石头所供能，能影响上百亡魂应战，水晶石远没有你我看到的简单。”
海波清轻笑道，林小亮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虽然不知蝙蝠王要它何用，但己方五人所需的，却是蝠王手中的幽冥火，这便足够了。
“好了，既然拿到东西，就赶紧回去吧，我们……”
吴道凡正叮嘱着，却发现台阶下的苟察，一步步迈上台阶，虽然有些诧异，但看到水晶石时，苟察的激动不会比其他人少，想贴近点来看倒也正常。
只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呲——”
一柄长剑，直接贯向林小亮的后心，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对方一个侧身，但剑身也结实的埋进了他的侧肩，随着长剑拔出，带起一缕刺目的殷红！
“老林？！”
海波清大惊失色，而石漠与董龙，更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距离林小亮最近的吴道凡，在满面的惊愕中，快速的回神，手中灵气含怒鼓荡，一掌便拍开苟察，将林小亮接到怀中。
“咳咳，哇……”
林小亮一口血喷出，胸膛已被浸染至红……
虽然没有对他致命，但这一剑造成的伤势，也绝对不小！
“尔敢——”
这时候，董龙爆喝一声，火气直窜脑后，没想到在拿到水晶石的刹那，一直与众人和颜悦色的苟察，在最后时刻反水，捅了林小亮一记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暴怒下的他，当场就欲将苟察撕成两半！
“老董，先等等！”
“什么？你说什么？”
任谁都没想到，阻止董龙的，居然是负伤的林小亮！
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肩部，强忍着难熬疼痛，转而望向众人都没有顾及的地方……那个方才昏过去的人鱼。
什么？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循着林小亮目光而去。
只听嘿嘿的阴鸷之声响起，还是那似哭似笑的狰狞，与方才被逼到崖边上的表情，分毫没有变化。
看到人鱼掌心隐隐闪烁的微光，吴道凡咬牙不已。
“原来是你操控了苟察！”
人鱼诡笑不答，但答案已经非常清晰。
吴道凡暗恨不已，方才为了钳制人鱼，他下脚留了情面，本以为力道能致使对方昏迷，没想到这人鱼阴险无比，居然诈昏欺骗了他，在关键时刻阴了他们一手！
直到这时几人才想起，林小亮之前所提供的情报，这个人鱼原本的能力，就是利用自己本体意志，强行操控某一个人，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苟察的警惕心较低，竟让他成功得手了。
此刻的苟察，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冷漠双眼带着难掩的隐晦，整个人散发出阴狠的气场，某种程度与那人鱼相得益彰。
更糟糕的是，由于方才得手，苟察不但伤了林小亮，更接替他抢到了水晶石！
“呵呵……从你们冲过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开启了术法，若非这小子叫停，我还真要被你们斩杀原地，不过杀了我你们也别想安全离开这宫殿，水晶石只能属于水晶宫殿，外来者全都得死！”
计划得逞，人鱼的表情愈发阴狠，笑容也放肆许多，而不知何时自他的周身，已经拱起了一层壁垒，或许也是他诈昏之时，对自己所做的防护。
水晶之石，绝不能给他……林小亮当机立断，还不等扶着他的吴道凡反应过来，便用灵气暂且封住伤口，朝着被控制的苟察扑去！
“老武，你去帮老海他们，破了那人鱼的防护，我来挡住苟察，绝不能让他拿到石头，否则水晶宫殿重启，一切都会太晚。”
“你……行吗？”
听闻，一边的吴道凡咬了咬牙，显得有些犹豫，林小亮一人阻挡实在勉强，何况他伤势在身，哪怕灵气封伤止血，疼痛也切实存在，折磨之下又能发挥几分实力？
林小亮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不能分心，人鱼此时出手，绝不是无脑之举，那防护之法，恐怕一时半会都难破开，若被其拿到水晶石，局势便会直接逆转，唯有自己挡住苟察，那边四人破防，才是最明智之举。
“别发愣了，快快来！”
这一刻，海波清低喝一声，拉回了三人的注意，四人急忙朝着人鱼而去，掌心灵气扑朔，似海浪一般对那护体之法倾泻。
随即，人鱼眼中一黯，也是心中焦急，又是林小亮在关键之时，扰乱了他的计划，面对四人合力，自己支起的防护，不会撑住太久，只有拿到水晶石，他才能借着宫殿之势，重新使用大殿力量。
作为看护者，无法越过宫殿阵法，亲手触碰水晶石，但若在林小亮手中抢到，他将获得远胜之前的力量，甚至直接号令此地的一切！
但这份野望，伴随着扑来的林小亮，迅速陷入瓶颈。
苟察面色一狠，朝林小亮面门一脚踏下，分秒必争之下，留给他的喘息之机，只有十数息而已。
林小亮一言不发，却是侧过头，硬抗这脚而上，当饱含巨力的一脚，震在受伤的肩头时，林小亮的心脏都是一滞……但付出代价，自然有所回报，拼着重伤一脚，林小亮瞬间拉近距离，一个熊抱钳住苟察，与对方缠斗一起。
“给我滚开！”
苟察愤怒的呼喝，对方不要命的攻势，让他不禁急迫，一手护着水晶石，还要挣脱束缚，只好拼尽全力，痛击林小亮的伤肩，攥紧的虎口，如注的血流，林小亮感觉上身冰冷发麻，痛感都险些消失，但这也意味着，他无法有效使力钳制对方，对他绝不是个好消息。
“快给我松开——”
一息，两息，围绕在人鱼周身的护罩，已经裂痕满满，但发狂的苟察，却被锁死到几乎绝望，无论怎么锤击，触及对方之痛，林小亮都老树根般，将他死死攀住，当苟察已经趋于力竭，林小亮颤抖的双臂，还在吃进挤力，血滴顺着手腕，滴进苟察咧开的嘴缝里，将对方最后一丝希冀，灭杀在摇篮之中。
啵——
护罩破碎，是那般悦耳，也是那般遗憾，在充满不甘的目光中，人鱼被四人直接贴脸打晕，而一旁的苟察也在颤抖中，恢复了神智。
“我……是被控制了么。”
回想起方才，梦境般的经历，苟察的脸色有些难看，再看向身下，双肩完全被染红的林小亮，他惊呼一声将对方扶起，灵气透体而出，为对方默默疗伤。
“这该死的家伙，总算被逮到了，差点真让他把我们端了，我必要宰了他！”
石漠恨恨不已，虽然一行人的损失，远在可控范围之内，即使是林小亮也只是模样凄惨了些，但有苟察静下心疗伤，很快就能恢复……但被这狡猾的人鱼，摆了一道又一道，实在是让他极度不爽！
“稍等！”
苟察赶忙低呼，阻止了石漠下杀手。
“这水晶大殿……屹立在这里，也不知多少年头，虽然有水晶石存在，但守护者同样重要，或许数十年过后，水晶大殿会再融出第二块水晶石，维持这片古老之地的运转，但如果就此杀掉他，大殿将无人看护，彻底沦为空壳，水晶大殿也就彻底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