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怕，有我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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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谷钰焦急的样子，纪言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人在哪？”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谷钰指着前方的巷子口，急急地说。
“带我过去。”纪言初说：“师傅，麻烦你把车开过去。”
一脸懵的司机被纪言初从神游状态拉回来，连忙回道：“好的好的。”
“学长，就在前面。”谷钰引着纪言初向前跑去。
“恩。”纪言初也紧紧地跟着谷钰。
待谷钰领着纪言初回到原地，女子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谷钰扶起她，和她说话：“阿姨，我找到人了，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得撑住啊。”
女子撑开迷蒙的双眼，虚弱一笑：“小姑娘......谢谢你......我还......撑得住。”
谷钰转头对纪言初说：“学长，我们一起把她扶到车上吧。”
“好。”纪言初答道。
谷钰和纪言初一人一边，试图将女子扶起，但是女子似乎已经濒临极限，很难站得住了。可是巷子比较窄，出租车进来的话掉头困难，不知道又会耽搁多少时间。
正在谷钰想着去找司机大叔帮忙的时候，纪言初忽然开口问道：“阿姨，你有没有力气搂住我？我把你抱到车上。”
女子闻言看向纪言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
“没关系。”纪言初的语气不似以往冷淡，温柔中带着安慰。
谷钰也安慰着女子，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谷钰都想象不出她得有害怕。
不过谷钰很担心，毕竟纪言初运动会时受伤的脚应该还没有好完全，他能不能抱得住临产的孕妇？要是再把人摔了......那不是雪上再加几吨霜？谷钰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谷钰实在忍不住了，担忧地开口：“师兄，我和你一起吧......要不你先等一下，我去请司机大叔帮帮忙？”
说话间，纪言初已经将女子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愁得五官都快挤一块儿的谷钰，说道：“不用，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说罢，纪言初抱着女子快步向外走去。
“哦，哦，好的。”看着纪言初的背影，谷钰也不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对不起......她打脸了，她不应该质疑学神。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停好了车赶来帮忙的司机。
司机一看纪言初怀里的孕妇，忙不迭地替他打开车门。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纪言初将女子安置好后，对司机说道。
司机应声启动车子，向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路上，谷钰向司机借了手机，通知了女子的丈夫，又给最近的医院打了电话。
做完这些，谷钰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甚至有些微微地颤抖。
眼看孕妇的精神越来越差，谷钰也是尽量找一些话题，絮絮叨叨地和女子说着话，深怕她睡过去。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女子说话虽然很费力，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意。
“我们啊，我们是南洲一中的学生！”说起这个，谷钰一脸骄傲：“阿姨，以后你的宝宝可以让他报考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可比明德中学好玩儿多了，社团多，活动多，还有很多很有意思的选修课，同学和老师们也很友爱......”
明德中学是南洲市的另一所重点中学，和南洲一中一起被誉为南洲市的高中双子星，和南洲一中讲究个性化发展不一样，明德中学以教学严格出名，多年来两所中学在南洲市相爱相杀，比成绩、比生源、比教学理念......总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比不了的。
纪言初满脸黑线，这丫头，学校派来传销的吧。
谷钰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南洲一中的好处，纪言初不咸不淡地打断她：“每个人选择什么学校都有自己的理由，姑娘，你是收学校钱了吗？”
谷钰不明所以，顺着纪言初的话就说：“学校什么时候给我钱了？都是我给学校钱。”
说完后，谷钰才反应过来，纪言初是在嘲讽她向别人疯狂推销南洲一中，并且拉踩其他学校的行为。
谷钰也不示弱：“我才没有收钱！我是实话实说。”
纪言初转过头看向窗外，抿着唇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真希望......我的孩子......也像你们......一样优秀。”女子看着拌嘴的少男少女，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她的丈夫多一些？是调皮捣蛋，还是温柔安静？是让她操心多一些，还是操心少一些？是不是也会像眼前的两个孩子一样，一样的美好善良？
刚才还话很多的谷钰突然脸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算不上优秀。”
这是实话，在尖子生云集的南洲一中，谷钰觉得自己十分平平无奇。
转而，谷钰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坐在前排的纪言初对女子说道：“阿姨，希望你的孩子以后像这位学长一样优秀。”
平心而论，虽然纪言初性格冷淡，常常嘴上不饶人，但她仍然觉得，像纪言初一样优秀，是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的祝福。
谷钰刚说完，正在喝水的纪言初猝不及防呛了一口，顿时剧烈的咳嗽声充满了狭小的车厢，纪言初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旁边的司机看着这样子的纪言初，忍不住说：“小伙子，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纪言初摆摆手说道。
谷钰从包里抽出一张卫生纸递上前去，有点嫌弃地说道：“学长，夸你一下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纪学神，还挺娇羞，意外收获。
“恩，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了。”纪言初接过谷钰递过来的纸，面上虽然还有些泛红，但已经恢复了以往冷淡的语气。
“......”
司机大叔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医院，因为已经提前联系了医院，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急诊门前等候。
等谷钰一行人到达医院，众人就合力将孕妇抬上活动病床送去检查。
等待的间隙，司机大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纪言初说道：“小伙子，你不是还要去考试吗？现在也到医院了，没什么事我就先送你过去。”
考试？考什么试？学校是不会在周末考试的，那么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讨论的......
物理奥赛！
谷钰想到这里，心都凉了。这次的物理奥赛是国赛，关乎到纪言初保送京大的机会！
谷钰恍惚间听到纪言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等等，救人要紧。”
现在8点40多，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谷钰愧疚地对纪言初说：“学长，你快去考试吧，这里有我，没事的。”
医生正好从检查室出来，对等候在外的谷钰一行人说：“产妇已经破水了，必须马上送产房，家属先去交费吧。”
“医生，我们不是家属，交费的事能不能......先缓缓？”谷钰试探着问道。
医生也为难：“这......我们没有这个先例。”
谷钰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纪言初搭上谷钰的肩膀，示意让他来说：“医生，麻烦你尽快把产妇送进产房，我们现在去缴费。”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交了费记得把单子交到护士站。”医生说完又回了检查室。
“可是我带的钱可能不够......”谷钰发愁。
纪言初也愁，他这么大个活人，是升华成空气了吗？
“我有，走吧。”纪言初开口，试图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没事儿人一样还没走的纪言初，谷钰就很难受。
“师傅，麻烦你先去车里等我，我交了费就出来。”纪言初又对司机说道。
“行！”司机爽朗地答应。
谷钰听了纪言初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即催促：“学长，快点快点，我们快去交费，交完了你就快走！”
医院大厅，收费窗口。
谷钰一把接过窗口里递出的大大小小的单据，又开始催促纪言初：“学长，该交的费都交了，单子我送回去就行，你可以走了，快走吧快走吧。”
谷钰抹抹额头上的汗，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纪言初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纪言初叹了口气：“你......确定没问题？”
“恩！”谷钰坚定地说：“绝对没问题！”
“好，那我先走了。”纪言初点点头，准备离开
“哦！学长，你垫付的钱我会帮你要回来的，你安心去考试吧！”谷钰弯着眉眼，笑盈盈地冲他挥手告别。
“好。”纪言初深深地看了看眼前因为忙乱而有些狼狈的姑娘，忽然浅浅地笑了，眼底也染上了细碎的星彩。
霎时，云销雨霁，冰消雪融。
谷钰实在觉得，纪言初顶着这么一张祸害人的脸，不经常笑笑，真是浪费了上帝的一番美意。
“小朋友，请问是你把黄悦芝送到医院的吗？刚刚我听到你们在帮黄悦芝缴费。”一个男声在谷钰身边响起。
谷钰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看起来精神矍铄。
“请问你们是？”谷钰很慎重。
“我叫胡广志，我是黄悦芝的丈夫，我们刚刚还通过电话的，这位是我妈。”男子温润地说。
“太好了！叔叔你终于来了！”谷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黄阿姨已经被送到产房了，我现在要把收费单子送回护士站，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男子连连拱手道谢。
刚刚在一旁没说话的老妇人却一把拉住谷钰的手，厉声说：“等一下！”
“奶奶，怎么了？”谷钰不解。
“你老实和我们说，我家媳妇还有二十多天才到预产期，怎么会突然早产？！”老妇人色厉内荏地质问，语气很凶，拉着谷钰就不撒手。
谷钰很懵，反问道：“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妈，你别这样，这还是个孩子。”胡广志试图把老妇人拉开，却被老妇人一把甩到一边。
“孩子又怎么了？犯了错就得负责！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家媳妇撞了？！她才早产？！”老妇人咄咄逼人。
谷钰明白了，她这是遇到农夫和蛇的故事了。
并不是不能说清楚的事，想到这里谷钰反倒冷静了下来，沉声对老妇人说：“奶奶，您没看到事情经过，请不要无端污蔑我。至于黄阿姨为什么早产，等她出来，你们可以直接问她。还有，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
老妇人声音很大，扯着嗓门在大厅里嚷嚷，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纪言初应该还没走出多远，不能让他听到。
“小点儿声？怎么了？怕人听到？心虚了？”老妇人像是抓到了谷钰的小辫子，语气颇有些得意：“儿子，你看我说什么？现在哪有那么好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鬼！”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刺耳，谷钰实在接不上她的脑回路。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谷钰向后扯去，将她带离老妇人的束缚，谷钰踉踉跄跄撞上一个坚实的怀抱。
事发突然，老妇人差点没站稳，被胡广志急忙扶住。
“心虚什么？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冷冰冰的声音在谷钰头顶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
看到谷钰焦急的样子，纪言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人在哪？”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谷钰指着前方的巷子口，急急地说。
“带我过去。”纪言初说：“师傅，麻烦你把车开过去。”
一脸懵的司机被纪言初从神游状态拉回来，连忙回道：“好的好的。”
“学长，就在前面。”谷钰引着纪言初向前跑去。
“恩。”纪言初也紧紧地跟着谷钰。
待谷钰领着纪言初回到原地，女子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谷钰扶起她，和她说话：“阿姨，我找到人了，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得撑住啊。”
女子撑开迷蒙的双眼，虚弱一笑：“小姑娘......谢谢你......我还......撑得住。”
谷钰转头对纪言初说：“学长，我们一起把她扶到车上吧。”
“好。”纪言初答道。
谷钰和纪言初一人一边，试图将女子扶起，但是女子似乎已经濒临极限，很难站得住了。可是巷子比较窄，出租车进来的话掉头困难，不知道又会耽搁多少时间。
正在谷钰想着去找司机大叔帮忙的时候，纪言初忽然开口问道：“阿姨，你有没有力气搂住我？我把你抱到车上。”
女子闻言看向纪言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
“没关系。”纪言初的语气不似以往冷淡，温柔中带着安慰。
谷钰也安慰着女子，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谷钰都想象不出她得有害怕。
不过谷钰很担心，毕竟纪言初运动会时受伤的脚应该还没有好完全，他能不能抱得住临产的孕妇？要是再把人摔了......那不是雪上再加几吨霜？谷钰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谷钰实在忍不住了，担忧地开口：“师兄，我和你一起吧......要不你先等一下，我去请司机大叔帮帮忙？”
说话间，纪言初已经将女子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愁得五官都快挤一块儿的谷钰，说道：“不用，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说罢，纪言初抱着女子快步向外走去。
“哦，哦，好的。”看着纪言初的背影，谷钰也不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对不起......她打脸了，她不应该质疑学神。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停好了车赶来帮忙的司机。
司机一看纪言初怀里的孕妇，忙不迭地替他打开车门。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纪言初将女子安置好后，对司机说道。
司机应声启动车子，向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路上，谷钰向司机借了手机，通知了女子的丈夫，又给最近的医院打了电话。
做完这些，谷钰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甚至有些微微地颤抖。
眼看孕妇的精神越来越差，谷钰也是尽量找一些话题，絮絮叨叨地和女子说着话，深怕她睡过去。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女子说话虽然很费力，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意。
“我们啊，我们是南洲一中的学生！”说起这个，谷钰一脸骄傲：“阿姨，以后你的宝宝可以让他报考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可比明德中学好玩儿多了，社团多，活动多，还有很多很有意思的选修课，同学和老师们也很友爱......”
明德中学是南洲市的另一所重点中学，和南洲一中一起被誉为南洲市的高中双子星，和南洲一中讲究个性化发展不一样，明德中学以教学严格出名，多年来两所中学在南洲市相爱相杀，比成绩、比生源、比教学理念......总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比不了的。
纪言初满脸黑线，这丫头，学校派来传销的吧。
谷钰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南洲一中的好处，纪言初不咸不淡地打断她：“每个人选择什么学校都有自己的理由，姑娘，你是收学校钱了吗？”
谷钰不明所以，顺着纪言初的话就说：“学校什么时候给我钱了？都是我给学校钱。”
说完后，谷钰才反应过来，纪言初是在嘲讽她向别人疯狂推销南洲一中，并且拉踩其他学校的行为。
谷钰也不示弱：“我才没有收钱！我是实话实说。”
纪言初转过头看向窗外，抿着唇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真希望......我的孩子......也像你们......一样优秀。”女子看着拌嘴的少男少女，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她的丈夫多一些？是调皮捣蛋，还是温柔安静？是让她操心多一些，还是操心少一些？是不是也会像眼前的两个孩子一样，一样的美好善良？
刚才还话很多的谷钰突然脸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算不上优秀。”
这是实话，在尖子生云集的南洲一中，谷钰觉得自己十分平平无奇。
转而，谷钰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坐在前排的纪言初对女子说道：“阿姨，希望你的孩子以后像这位学长一样优秀。”
平心而论，虽然纪言初性格冷淡，常常嘴上不饶人，但她仍然觉得，像纪言初一样优秀，是对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的祝福。
谷钰刚说完，正在喝水的纪言初猝不及防呛了一口，顿时剧烈的咳嗽声充满了狭小的车厢，纪言初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旁边的司机看着这样子的纪言初，忍不住说：“小伙子，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纪言初摆摆手说道。
谷钰从包里抽出一张卫生纸递上前去，有点嫌弃地说道：“学长，夸你一下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纪学神，还挺娇羞，意外收获。
“恩，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了。”纪言初接过谷钰递过来的纸，面上虽然还有些泛红，但已经恢复了以往冷淡的语气。
“......”
司机大叔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医院，因为已经提前联系了医院，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急诊门前等候。
等谷钰一行人到达医院，众人就合力将孕妇抬上活动病床送去检查。
等待的间隙，司机大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纪言初说道：“小伙子，你不是还要去考试吗？现在也到医院了，没什么事我就先送你过去。”
考试？考什么试？学校是不会在周末考试的，那么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讨论的......
物理奥赛！
谷钰想到这里，心都凉了。这次的物理奥赛是国赛，关乎到纪言初保送京大的机会！
谷钰恍惚间听到纪言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等等，救人要紧。”
现在8点40多，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谷钰愧疚地对纪言初说：“学长，你快去考试吧，这里有我，没事的。”
医生正好从检查室出来，对等候在外的谷钰一行人说：“产妇已经破水了，必须马上送产房，家属先去交费吧。”
“医生，我们不是家属，交费的事能不能......先缓缓？”谷钰试探着问道。
医生也为难：“这......我们没有这个先例。”
谷钰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纪言初搭上谷钰的肩膀，示意让他来说：“医生，麻烦你尽快把产妇送进产房，我们现在去缴费。”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交了费记得把单子交到护士站。”医生说完又回了检查室。
“可是我带的钱可能不够......”谷钰发愁。
纪言初也愁，他这么大个活人，是升华成空气了吗？
“我有，走吧。”纪言初开口，试图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没事儿人一样还没走的纪言初，谷钰就很难受。
“师傅，麻烦你先去车里等我，我交了费就出来。”纪言初又对司机说道。
“行！”司机爽朗地答应。
谷钰听了纪言初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即催促：“学长，快点快点，我们快去交费，交完了你就快走！”
医院大厅，收费窗口。
谷钰一把接过窗口里递出的大大小小的单据，又开始催促纪言初：“学长，该交的费都交了，单子我送回去就行，你可以走了，快走吧快走吧。”
谷钰抹抹额头上的汗，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纪言初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纪言初叹了口气：“你......确定没问题？”
“恩！”谷钰坚定地说：“绝对没问题！”
“好，那我先走了。”纪言初点点头，准备离开
“哦！学长，你垫付的钱我会帮你要回来的，你安心去考试吧！”谷钰弯着眉眼，笑盈盈地冲他挥手告别。
“好。”纪言初深深地看了看眼前因为忙乱而有些狼狈的姑娘，忽然浅浅地笑了，眼底也染上了细碎的星彩。
霎时，云销雨霁，冰消雪融。
谷钰实在觉得，纪言初顶着这么一张祸害人的脸，不经常笑笑，真是浪费了上帝的一番美意。
“小朋友，请问是你把黄悦芝送到医院的吗？刚刚我听到你们在帮黄悦芝缴费。”一个男声在谷钰身边响起。
谷钰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看起来精神矍铄。
“请问你们是？”谷钰很慎重。
“我叫胡广志，我是黄悦芝的丈夫，我们刚刚还通过电话的，这位是我妈。”男子温润地说。
“太好了！叔叔你终于来了！”谷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黄阿姨已经被送到产房了，我现在要把收费单子送回护士站，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男子连连拱手道谢。
刚刚在一旁没说话的老妇人却一把拉住谷钰的手，厉声说：“等一下！”
“奶奶，怎么了？”谷钰不解。
“你老实和我们说，我家媳妇还有二十多天才到预产期，怎么会突然早产？！”老妇人色厉内荏地质问，语气很凶，拉着谷钰就不撒手。
谷钰很懵，反问道：“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妈，你别这样，这还是个孩子。”胡广志试图把老妇人拉开，却被老妇人一把甩到一边。
“孩子又怎么了？犯了错就得负责！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家媳妇撞了？！她才早产？！”老妇人咄咄逼人。
谷钰明白了，她这是遇到农夫和蛇的故事了。
并不是不能说清楚的事，想到这里谷钰反倒冷静了下来，沉声对老妇人说：“奶奶，您没看到事情经过，请不要无端污蔑我。至于黄阿姨为什么早产，等她出来，你们可以直接问她。还有，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
老妇人声音很大，扯着嗓门在大厅里嚷嚷，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纪言初应该还没走出多远，不能让他听到。
“小点儿声？怎么了？怕人听到？心虚了？”老妇人像是抓到了谷钰的小辫子，语气颇有些得意：“儿子，你看我说什么？现在哪有那么好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鬼！”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刺耳，谷钰实在接不上她的脑回路。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谷钰向后扯去，将她带离老妇人的束缚，谷钰踉踉跄跄撞上一个坚实的怀抱。
事发突然，老妇人差点没站稳，被胡广志急忙扶住。
“心虚什么？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冷冰冰的声音在谷钰头顶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