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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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知道你的事么？”秦轩随口问了一句。
“回上仙，这些年我虽然暗中帮衬了不少，但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暴露自己。
“除非是危机整个家族的大事，不然，我基本不会出手，其实如果您一早离开了这院子，我也不会现身。
“不然，一旦暴露，别说何家了，就算是云城，对于唐玄明来说，也不过像一只虫子。
“除了上仙外，这天底下，再无人知晓我的存在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如今跟个地缚灵差不多。
秦轩沉默了片刻，然后侧过头，看着黑影。
之前听其述说的时候，为了保持逼格，秦轩一直维持着望天发呆的姿态。
反正，他也没法从一团黑影里看出啥表情变化。
虽然此刻看着对方，但秦轩依旧两眼涣散，焦距并未对准黑影。
似看非看！
1秒。
2秒。
3秒。
心里默数到3后，秦轩转过头去，继续望天发呆。
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黑影回想着先前的情形。
上仙……是在测算天机？
看这意思，对方愿意帮我恢复肉身，但却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
他有心想要询问原因，但身为修行中人，他也很清楚，凡是涉及未来的，都属于天机不可泄露。
可以暗示，但不可明说。
这不仅是修行界的规矩，也是天地间的规则。
自己与上仙非亲非故，能帮忙测算天机还能给予暗示，已然是大恩了。
于是，他幻化出手脚，按着修行界的规矩，行了个大礼。
他知道仙长没有看他，但更知道，别说这个院子了，恐怕整个云城，甚至更大的区域，都在其神识覆盖之下。
纵然泥土间忙碌的蝼蚁，也不可能逃脱上仙的法眼。
秦轩当然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出于保险起见，又补充了一句：
“你无需行事，等时机到了，一切便自然而解。”
秦轩心想自己这两天说不定还要在云城搞事，可别让这家伙搅合了。
得到进一步的肯定后，黑影心里松了口气。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上仙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说罢，黑影便告退了。
秦轩心里也松了口气。
玛德，想不到这何府竟然还有这种隐秘。
回忆起先前黑影诉说的经历，秦轩不禁心有戚戚。
这已经不是穿越前的法制世界了，在这里，灭门恐怕都是常态。
于是，他越发庆幸当初没有选择从零开始。
回到池子里的黑影，正准备散去身形，重新变回隐匿的状态。
却突然间想起，有件事忘了提醒。
不对，陈家那些小动作，哪里瞒得住上仙，人家不愿理会罢了，哪里需要我来多事。
这么想着，黑影沉入了水底。
……
“这云城，看来也挺热闹的。”
“回公子，这里虽不是什么大城，但在方圆百里内也还是有些名气，许多人都想着在这里购置一份产业，久而久之，也就热闹起来了。”
黑影的存在，让秦轩决定减少待在何府的时间。
所以一大早，在享用了何府精心准备的早餐后，秦轩便提议出来走走，看看这云城。
之前吃晚餐的场景已经被黑影窥见了，所以秦轩也就懒得再避讳。
不过说起来，当时黑影的质疑里，似乎没有提及仙人超脱五谷轮回啊。
连凡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正儿八经的修行者，没道理会忽略吧？
秦轩一时想不明白，而何长青对这一提议也没有诧异。
他知道，这位仙人与众不同，亲近烟火与红尘，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地就去安排了。
当然，虽说是提议，其他人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反对。
对于苏梓玉来说，跟着师傅便很开心。
对于何长青来说，能与仙人多相处一刻，便是幸事。
万一仙人高兴，送自己一场造化呢？
而对于秦轩来说，有何大公子这个移动钱包，当时是极好。
“半梦桃花？”
秦轩看着眼前的牌匾，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之前一路看了不少店铺牌匾，但名字大多规规矩矩，相比较之下，这家店就有些别致了。
作为向导兼移动钱包的何公子在一旁解释道：
“这家可以算是云城最特别的布装了。”
“最特别？”
“这里除了正常的布料买卖外，每天还有限量的服饰裁剪，店里的大师会根据客人的样子，设计并裁剪出合身的衣裳。
“不过，一天只限定一套，而且完全看眼缘，对于店家不想搭理的客人，就算花再多钱都不行。”
“何府也不行？”
“家父曾经有所交代，对于这家店，万不可拿身份权势去逼迫。”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有时候，我们也私底下猜测，这家店的老板，会不会与仙人有些关系。”
“有点意思。”
连何家都不敢得罪的老板，或许果真与仙人有点关系？
秦轩一时好奇，走了进去。
反正这次出来，自己本就打算买几套衣服。
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小徒弟的。
自己这身道袍，或者说自己本身，都是不染尘土的。
但徒弟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境界高了会不会好些，但就目前来说，徒弟的衣服是会随着日常活动而变脏的。
所以，提前准备几套更换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轩倒是不在意什么眼缘，大不了买几匹布，回去让何府的裁缝量身定做就是了。
与之前看过的店铺不同，这里的客人，格外的少。
偌大的室内，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在挑选布料，甚至还没有店员多。
如果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那便是柜台后坐着的一位女子。
她看上去约二十出头，懒洋洋地趴在柜面上，像是自习课时偷懒睡觉的学生。
不过，她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半睁着眼睛，慵懒地打量着店里的客人。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老者。
“那位女子便是店铺的老板，那位老者则是管事，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店里，只是偶尔才来待一会。”何长青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常老，那家伙有点不一般哦！”
女子喃喃道，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
不过，一旁的老者却毫不担心。
他清楚，这声音不会传出柜台之外。
“小姐，我并未发现异常。”
“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啦。”女子语气有些疑惑，“不过，他刚刚抵抗了我的魅惑诶。”
“小姐，宗主交代过了，不要在外面使用天魅术。”
“哎呀，别那么严格嘛，他又不是修行者，没事的啦。”
“能抵抗天魅术的凡人，据我所知，便只有天生的赤子之心才能做到。”老者思索了一下回道。
“赤子之心……常老，这要放在以前，也算是了不得的天赋了吧。”
“是的，而且会有很多宗门抢着要。”
“可惜啊，现在的修行界，早就不看重什么天赋心境了。”女子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遗憾。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常老，你说，要是我偷偷地把《洗心诀》传给他会怎么样？据记载，赤子之心可是最适合修炼这门功法的。”
“小姐，这样我们会被整个修行界所排斥的。”
“知道啦知道啦，真没趣，明明是我们宗门的功法，却不能自行做主。”
“小姐，这便是当今修行界的规则，哪怕是六大宗门也是如此，更别说我们了。”
“唉～，听说很久以前，宗门都是定期派人外出，寻找优秀的苗子，然后收入门中？”
“是的。”
“我看书上说，那时候判断弟子是否优秀，都是看天分，心境，以及努力程度？”
“是的。”
“所以啊，还是那时候好。”
女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和遗憾：
“不像现在的修行界，完全就是一潭死水。”
“何家知道你的事么？”秦轩随口问了一句。
“回上仙，这些年我虽然暗中帮衬了不少，但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暴露自己。
“除非是危机整个家族的大事，不然，我基本不会出手，其实如果您一早离开了这院子，我也不会现身。
“不然，一旦暴露，别说何家了，就算是云城，对于唐玄明来说，也不过像一只虫子。
“除了上仙外，这天底下，再无人知晓我的存在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如今跟个地缚灵差不多。
秦轩沉默了片刻，然后侧过头，看着黑影。
之前听其述说的时候，为了保持逼格，秦轩一直维持着望天发呆的姿态。
反正，他也没法从一团黑影里看出啥表情变化。
虽然此刻看着对方，但秦轩依旧两眼涣散，焦距并未对准黑影。
似看非看！
1秒。
2秒。
3秒。
心里默数到3后，秦轩转过头去，继续望天发呆。
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黑影回想着先前的情形。
上仙……是在测算天机？
看这意思，对方愿意帮我恢复肉身，但却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
他有心想要询问原因，但身为修行中人，他也很清楚，凡是涉及未来的，都属于天机不可泄露。
可以暗示，但不可明说。
这不仅是修行界的规矩，也是天地间的规则。
自己与上仙非亲非故，能帮忙测算天机还能给予暗示，已然是大恩了。
于是，他幻化出手脚，按着修行界的规矩，行了个大礼。
他知道仙长没有看他，但更知道，别说这个院子了，恐怕整个云城，甚至更大的区域，都在其神识覆盖之下。
纵然泥土间忙碌的蝼蚁，也不可能逃脱上仙的法眼。
秦轩当然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出于保险起见，又补充了一句：
“你无需行事，等时机到了，一切便自然而解。”
秦轩心想自己这两天说不定还要在云城搞事，可别让这家伙搅合了。
得到进一步的肯定后，黑影心里松了口气。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上仙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说罢，黑影便告退了。
秦轩心里也松了口气。
玛德，想不到这何府竟然还有这种隐秘。
回忆起先前黑影诉说的经历，秦轩不禁心有戚戚。
这已经不是穿越前的法制世界了，在这里，灭门恐怕都是常态。
于是，他越发庆幸当初没有选择从零开始。
回到池子里的黑影，正准备散去身形，重新变回隐匿的状态。
却突然间想起，有件事忘了提醒。
不对，陈家那些小动作，哪里瞒得住上仙，人家不愿理会罢了，哪里需要我来多事。
这么想着，黑影沉入了水底。
……
“这云城，看来也挺热闹的。”
“回公子，这里虽不是什么大城，但在方圆百里内也还是有些名气，许多人都想着在这里购置一份产业，久而久之，也就热闹起来了。”
黑影的存在，让秦轩决定减少待在何府的时间。
所以一大早，在享用了何府精心准备的早餐后，秦轩便提议出来走走，看看这云城。
之前吃晚餐的场景已经被黑影窥见了，所以秦轩也就懒得再避讳。
不过说起来，当时黑影的质疑里，似乎没有提及仙人超脱五谷轮回啊。
连凡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正儿八经的修行者，没道理会忽略吧？
秦轩一时想不明白，而何长青对这一提议也没有诧异。
他知道，这位仙人与众不同，亲近烟火与红尘，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地就去安排了。
当然，虽说是提议，其他人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反对。
对于苏梓玉来说，跟着师傅便很开心。
对于何长青来说，能与仙人多相处一刻，便是幸事。
万一仙人高兴，送自己一场造化呢？
而对于秦轩来说，有何大公子这个移动钱包，当时是极好。
“半梦桃花？”
秦轩看着眼前的牌匾，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之前一路看了不少店铺牌匾，但名字大多规规矩矩，相比较之下，这家店就有些别致了。
作为向导兼移动钱包的何公子在一旁解释道：
“这家可以算是云城最特别的布装了。”
“最特别？”
“这里除了正常的布料买卖外，每天还有限量的服饰裁剪，店里的大师会根据客人的样子，设计并裁剪出合身的衣裳。
“不过，一天只限定一套，而且完全看眼缘，对于店家不想搭理的客人，就算花再多钱都不行。”
“何府也不行？”
“家父曾经有所交代，对于这家店，万不可拿身份权势去逼迫。”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有时候，我们也私底下猜测，这家店的老板，会不会与仙人有些关系。”
“有点意思。”
连何家都不敢得罪的老板，或许果真与仙人有点关系？
秦轩一时好奇，走了进去。
反正这次出来，自己本就打算买几套衣服。
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小徒弟的。
自己这身道袍，或者说自己本身，都是不染尘土的。
但徒弟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境界高了会不会好些，但就目前来说，徒弟的衣服是会随着日常活动而变脏的。
所以，提前准备几套更换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轩倒是不在意什么眼缘，大不了买几匹布，回去让何府的裁缝量身定做就是了。
与之前看过的店铺不同，这里的客人，格外的少。
偌大的室内，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在挑选布料，甚至还没有店员多。
如果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那便是柜台后坐着的一位女子。
她看上去约二十出头，懒洋洋地趴在柜面上，像是自习课时偷懒睡觉的学生。
不过，她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半睁着眼睛，慵懒地打量着店里的客人。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老者。
“那位女子便是店铺的老板，那位老者则是管事，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店里，只是偶尔才来待一会。”何长青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常老，那家伙有点不一般哦！”
女子喃喃道，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
不过，一旁的老者却毫不担心。
他清楚，这声音不会传出柜台之外。
“小姐，我并未发现异常。”
“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啦。”女子语气有些疑惑，“不过，他刚刚抵抗了我的魅惑诶。”
“小姐，宗主交代过了，不要在外面使用天魅术。”
“哎呀，别那么严格嘛，他又不是修行者，没事的啦。”
“能抵抗天魅术的凡人，据我所知，便只有天生的赤子之心才能做到。”老者思索了一下回道。
“赤子之心……常老，这要放在以前，也算是了不得的天赋了吧。”
“是的，而且会有很多宗门抢着要。”
“可惜啊，现在的修行界，早就不看重什么天赋心境了。”女子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遗憾。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常老，你说，要是我偷偷地把《洗心诀》传给他会怎么样？据记载，赤子之心可是最适合修炼这门功法的。”
“小姐，这样我们会被整个修行界所排斥的。”
“知道啦知道啦，真没趣，明明是我们宗门的功法，却不能自行做主。”
“小姐，这便是当今修行界的规则，哪怕是六大宗门也是如此，更别说我们了。”
“唉～，听说很久以前，宗门都是定期派人外出，寻找优秀的苗子，然后收入门中？”
“是的。”
“我看书上说，那时候判断弟子是否优秀，都是看天分，心境，以及努力程度？”
“是的。”
“所以啊，还是那时候好。”
女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和遗憾：
“不像现在的修行界，完全就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