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近在咫尺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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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你收到了来自村长乔纳森的委托。“
“【勇者之心】任务等级：D级。
任务内容：作为被汤恩比和乔纳森看中的新人，在你的体内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强大潜能，但你必须经受更多的磨练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勇者。相传在村子郊外的嚎哭洞穴中，栖息着一个凶狠强大的魔物——格林巨兽，将他的头颅带过来交给乔纳森，你将得到丰厚的奖励。
任务奖励：50铜币、1000经验值、随机白色装备一件。
接受/拒绝”
尤利乌斯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在系统提示任务成功领取之后，乔纳森便闭上双目佯装养神，不再理会尤利乌斯。在汤恩比的示意下，尤利乌斯退到屋子外面，两人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尤利乌斯故作轻松地跟在汤恩比身后，等到他们即将抵达集市的时候，尤利乌斯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不落痕迹地朝后面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异样以后紧绷的心稍微得到松缓，他微笑着对着有些疑惑的汤恩比说道。
“看来我之前的估算出现了一点偏差。”
“嗯？”听到尤利乌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原本就疑惑不解的汤恩比此时更加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什么估算？”
“村长乔纳森对你的管控程度。”尤利乌斯适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汤恩比总算了然，之前乔纳森一直派人在村子里监视着汤恩比，碍于某些特殊原因还有现如今实力的差距，汤恩比不断隐忍，都快习以为常了。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心思活络的人，一个没注意就忽略了查探自己后方的情况，这才闹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而自从第三代天选者降生以来，汤恩比时常和尤利乌斯混迹在一起，被跟踪的次数多了，稍微有点警惕性的人都会察觉到异样。至于尤利乌斯口中有关于乔纳森的管控程度，汤恩比想了又想，终于明白是自己先前的强硬态度导致乔纳森不敢过多紧逼，这才放松下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些事的？”汤恩比为了以防万一，不动声色扣了扣自己的食指，一道可以屏蔽他人窥探的无形屏障瞬间产生。
“在接二连三地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以后，我要是再把村长暗示威胁我的话当成巧合，我是不是会显得很‘不聪明’？”
本来尤利乌斯还是在用一如既往的玩味语气和汤恩比说话，可当他看到汤恩比的小举动以后，当即便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那模样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事实上自从那天早上你主动来找我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处于某些人的监视范围之内。不用觉得奇怪，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单凭直觉对一件事甚至一个人产生怀疑，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紧随其后的，你那天晚上的出手相助让我在事后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怀疑。由于某些原因，我的情绪开始崩溃，当时你及时制止了我的不理智行为，虽然你在后面说的话我没听进去多少，但筛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以后，我还是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说到这里，尤利乌斯故意停下来，想想看看汤恩比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此时的汤恩比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而汤恩比在细品完尤利乌斯那句“你在后面说的话我没听进去多少”以后，深感自己一晚上的真情吐露言传身教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对牛弹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识时务的小子，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又让他迫切地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能强压着怒火耐着性子说了一句。
“谢谢，有被气到。”
尤利乌斯满意地笑了，开始继续分析。
“根据我的判断来看，你是一个原则性较强的人……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夸你。正常情况下，责任感不强的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弱者身上，至少对乔纳森那种人而言，他绝对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去尽力培养几个自己看得上眼的新人，除非是另有目的。两者对比之下，我只能认定你是一个好人。”
（说是这样说没错，可你还是算漏了一件事。）汤恩比在心里暗自苦笑道，继续往下听。
“另外，乔纳森的破绽也很明显，很多是自己显露出来的，就比如在广场上具有煽动性的言论，只能动员不能命令的事情他做得太过，针对我接二连三的警示威胁更是如此，想必他自己也知道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敌意。还有……”
“他的不怀好意我也从你这里找到了突破口……我在刚刚解冻的时候观察着你和乔纳森之间的互动，事后回想起你当时的表情，有不甘、有怨气、甚至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杀意，独独没有的……便是恐惧。乔纳森对你的威胁不可谓不重，可你只认可了他的道理，对其他的话不以为然。所以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你有着和他抗衡的实力，而不是像他说的一样毫无周旋的资本。”
“你说的我大致都听明白了，只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懂……”汤恩比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单凭这些就可以认定我是一个好人，而不是坏人，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不是。”尤利乌斯拿出那把救了自己性命的破旧铲子，汤恩比当然认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当即耸拉着脑袋显得十分挫败，看来自己的伪装可以瞒着周围的人，却还是瞒不过它的使用者啊。
“我刚才就说了，责任感不强的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弱者身上。如果你是虚伪狡诈的人，那么你完全没有理由送我东西，更别说是这种等级的装备了。另外，在乔纳森那边你也可以加大示弱的程度，无论你的实力比他强还是比他弱，这样都能让你好过一点。综上所述，你是一个不算聪明的人，但不管是聪明人还是不聪明的人，都比较喜欢并且习惯相信那些不聪明的人。”
“我谢谢你啊。“被尤利乌斯接二连三地嘲弄，汤恩比气上加气，咬着牙死盯着尤利乌斯，眼神里竟然有几分骇人的“幽怨”。
“所以说呢，你身上的矛盾点不算太多，至少对比乔纳森而言。并且你在我的认定里是个好人，按照简单的类比法来说，乔纳森对我来说就是个坏人……”
“事情就这么简单，乔纳森是个坏人。”尤利乌斯将这种幼稚的字眼用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竟然显得有那么几分正经。汤恩比顺着尤利乌斯的话思索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理解对他的思路有所理解，随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迟疑片刻，说道。
“其实……乔纳森虽然野心很大，可也不会做出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他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这点我能保证。”
最后那句话汤恩比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尤利乌斯听到了。
“哦？你能保证？”尤利乌斯冷笑着，嘴角勾起鄙夷的弧度。“乔纳森针对第三代天选者的所有行为，目的指向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权力，更大的权力！眼里只有权力的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还底线？”
说到这里，尤利乌斯又是一声嗤笑，这回汤恩比倒是无力反驳了。
“让我来猜猜接下来乔纳森会做什么事吧。”尤利乌斯拿出了那块躺在他物品栏角落里的神秘晶体，以他的智慧来推理这些还太勉强，只能借助这块神秘晶体的力量进行可能存在的逻辑分析。“如果我是乔纳森，首先我会收拢所有的第三代天选者，挑选一些具有潜力的人进行投资。这里说句题外话，乔纳森对我的打压多于扶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
“然后我会从一开始就选择驯化一些人，注意是驯化不是拉拢，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少见。一些从来没有魔法概念的普通人突然出现在满是魔法与奇幻的世界里，这就跟你养宠物一个道理，绝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抓捕一只幼年狮鹫慢慢培养，而不是选择强行去用武力征服一头凶猛强悍的成年狮鹫，比自己潜力更胜一筹的天选者不趁他弱小的时候套上枷锁加以控制，难道还要等他强大的时候去舔着他脚求他帮忙？”
“就算是上头的人查下来，作为新手村的村长，只要安排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在和魔物战斗的过程中死亡，顶多安上个保护不周的罪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要来抓人了，几万个村子，还没有我乔纳森一个人藏身的地方吗？”
尤利乌斯不断摩挲着手里的神秘黑色晶体，滔滔不绝地说道。
“一百个天选者我不知道到十级以后能有几个活下来，但不管怎样，只要能活下来几个就肯定对我有利用价值。针对天选者群体的布局，从一开始手段就很明确了，那就是把他们当成尖刀，砍断路上阻拦自己前进的荆棘，城主？郡长？甚至是国王。比起这些，那些在困境中挣扎、好不容易升到十级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的陌生人，他们精彩的人生、远大的理想，都显得过于苍白和渺小，连天地之间的一颗尘埃都比不上。”
汤恩比默然，他知道最后一句话的分量有多重，那是他这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所以……”这时候的尤利乌斯已经把那块神秘的黑色晶体放回物品栏里，脸上写满了疲惫。“在乔纳森干掉我以前，我必须，或者说不得不，先把乔纳森干掉。也算是为你身上所受的伤报仇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此时的汤恩比再不像刚才一样听尤利乌斯说一句话要疑惑半天，而是压着声音，神情异常凝重。
“气息虚浮，神情黯然，肯定是有什么变故才会这样。我总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尤利乌斯懒得去解释太多，便撒了个小谎。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在尤利乌斯拆穿了乔纳森的谎言以后，汤恩比此时此刻已经对尤利乌斯的智慧信服，出于自保的目的和复仇的念想，他主动示意自己能够配合尤利乌斯的布局。
“你什么都不要做，按照你本来的想法去做。现在尽管乔纳森已经知道我们两人关系匪浅，但还不适合让他了解到我有改变你想法和做法的权限。你尽量保全实力，该答应他的事情都答应他。我们的处境只能静观其变，说好听点叫韬光养晦，说难听点叫被动挨打。我在下一次回村子的时候也要尽量配合他的工作。”
“他根本不信任你。”
“我知道。”尤利乌斯点点头，又露出了那副神秘的笑容。“我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尤利乌斯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汤恩比见状也是了然。只是出于共同的目的和善意的提醒，他还是对着尤利乌斯说道。
“尤利乌斯，尽管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你还是要记住一点……”
“乔纳森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
“系统提示：你收到了来自村长乔纳森的委托。“
“【勇者之心】任务等级：D级。
任务内容：作为被汤恩比和乔纳森看中的新人，在你的体内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强大潜能，但你必须经受更多的磨练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勇者。相传在村子郊外的嚎哭洞穴中，栖息着一个凶狠强大的魔物——格林巨兽，将他的头颅带过来交给乔纳森，你将得到丰厚的奖励。
任务奖励：50铜币、1000经验值、随机白色装备一件。
接受/拒绝”
尤利乌斯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在系统提示任务成功领取之后，乔纳森便闭上双目佯装养神，不再理会尤利乌斯。在汤恩比的示意下，尤利乌斯退到屋子外面，两人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尤利乌斯故作轻松地跟在汤恩比身后，等到他们即将抵达集市的时候，尤利乌斯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不落痕迹地朝后面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异样以后紧绷的心稍微得到松缓，他微笑着对着有些疑惑的汤恩比说道。
“看来我之前的估算出现了一点偏差。”
“嗯？”听到尤利乌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原本就疑惑不解的汤恩比此时更加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什么估算？”
“村长乔纳森对你的管控程度。”尤利乌斯适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汤恩比总算了然，之前乔纳森一直派人在村子里监视着汤恩比，碍于某些特殊原因还有现如今实力的差距，汤恩比不断隐忍，都快习以为常了。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心思活络的人，一个没注意就忽略了查探自己后方的情况，这才闹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而自从第三代天选者降生以来，汤恩比时常和尤利乌斯混迹在一起，被跟踪的次数多了，稍微有点警惕性的人都会察觉到异样。至于尤利乌斯口中有关于乔纳森的管控程度，汤恩比想了又想，终于明白是自己先前的强硬态度导致乔纳森不敢过多紧逼，这才放松下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些事的？”汤恩比为了以防万一，不动声色扣了扣自己的食指，一道可以屏蔽他人窥探的无形屏障瞬间产生。
“在接二连三地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以后，我要是再把村长暗示威胁我的话当成巧合，我是不是会显得很‘不聪明’？”
本来尤利乌斯还是在用一如既往的玩味语气和汤恩比说话，可当他看到汤恩比的小举动以后，当即便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那模样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事实上自从那天早上你主动来找我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处于某些人的监视范围之内。不用觉得奇怪，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单凭直觉对一件事甚至一个人产生怀疑，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紧随其后的，你那天晚上的出手相助让我在事后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怀疑。由于某些原因，我的情绪开始崩溃，当时你及时制止了我的不理智行为，虽然你在后面说的话我没听进去多少，但筛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以后，我还是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说到这里，尤利乌斯故意停下来，想想看看汤恩比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此时的汤恩比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而汤恩比在细品完尤利乌斯那句“你在后面说的话我没听进去多少”以后，深感自己一晚上的真情吐露言传身教原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对牛弹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识时务的小子，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又让他迫切地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能强压着怒火耐着性子说了一句。
“谢谢，有被气到。”
尤利乌斯满意地笑了，开始继续分析。
“根据我的判断来看，你是一个原则性较强的人……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夸你。正常情况下，责任感不强的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弱者身上，至少对乔纳森那种人而言，他绝对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去尽力培养几个自己看得上眼的新人，除非是另有目的。两者对比之下，我只能认定你是一个好人。”
（说是这样说没错，可你还是算漏了一件事。）汤恩比在心里暗自苦笑道，继续往下听。
“另外，乔纳森的破绽也很明显，很多是自己显露出来的，就比如在广场上具有煽动性的言论，只能动员不能命令的事情他做得太过，针对我接二连三的警示威胁更是如此，想必他自己也知道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敌意。还有……”
“他的不怀好意我也从你这里找到了突破口……我在刚刚解冻的时候观察着你和乔纳森之间的互动，事后回想起你当时的表情，有不甘、有怨气、甚至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杀意，独独没有的……便是恐惧。乔纳森对你的威胁不可谓不重，可你只认可了他的道理，对其他的话不以为然。所以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你有着和他抗衡的实力，而不是像他说的一样毫无周旋的资本。”
“你说的我大致都听明白了，只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懂……”汤恩比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单凭这些就可以认定我是一个好人，而不是坏人，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不是。”尤利乌斯拿出那把救了自己性命的破旧铲子，汤恩比当然认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当即耸拉着脑袋显得十分挫败，看来自己的伪装可以瞒着周围的人，却还是瞒不过它的使用者啊。
“我刚才就说了，责任感不强的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弱者身上。如果你是虚伪狡诈的人，那么你完全没有理由送我东西，更别说是这种等级的装备了。另外，在乔纳森那边你也可以加大示弱的程度，无论你的实力比他强还是比他弱，这样都能让你好过一点。综上所述，你是一个不算聪明的人，但不管是聪明人还是不聪明的人，都比较喜欢并且习惯相信那些不聪明的人。”
“我谢谢你啊。“被尤利乌斯接二连三地嘲弄，汤恩比气上加气，咬着牙死盯着尤利乌斯，眼神里竟然有几分骇人的“幽怨”。
“所以说呢，你身上的矛盾点不算太多，至少对比乔纳森而言。并且你在我的认定里是个好人，按照简单的类比法来说，乔纳森对我来说就是个坏人……”
“事情就这么简单，乔纳森是个坏人。”尤利乌斯将这种幼稚的字眼用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竟然显得有那么几分正经。汤恩比顺着尤利乌斯的话思索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理解对他的思路有所理解，随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迟疑片刻，说道。
“其实……乔纳森虽然野心很大，可也不会做出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他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这点我能保证。”
最后那句话汤恩比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尤利乌斯听到了。
“哦？你能保证？”尤利乌斯冷笑着，嘴角勾起鄙夷的弧度。“乔纳森针对第三代天选者的所有行为，目的指向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权力，更大的权力！眼里只有权力的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还底线？”
说到这里，尤利乌斯又是一声嗤笑，这回汤恩比倒是无力反驳了。
“让我来猜猜接下来乔纳森会做什么事吧。”尤利乌斯拿出了那块躺在他物品栏角落里的神秘晶体，以他的智慧来推理这些还太勉强，只能借助这块神秘晶体的力量进行可能存在的逻辑分析。“如果我是乔纳森，首先我会收拢所有的第三代天选者，挑选一些具有潜力的人进行投资。这里说句题外话，乔纳森对我的打压多于扶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
“然后我会从一开始就选择驯化一些人，注意是驯化不是拉拢，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少见。一些从来没有魔法概念的普通人突然出现在满是魔法与奇幻的世界里，这就跟你养宠物一个道理，绝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抓捕一只幼年狮鹫慢慢培养，而不是选择强行去用武力征服一头凶猛强悍的成年狮鹫，比自己潜力更胜一筹的天选者不趁他弱小的时候套上枷锁加以控制，难道还要等他强大的时候去舔着他脚求他帮忙？”
“就算是上头的人查下来，作为新手村的村长，只要安排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在和魔物战斗的过程中死亡，顶多安上个保护不周的罪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要来抓人了，几万个村子，还没有我乔纳森一个人藏身的地方吗？”
尤利乌斯不断摩挲着手里的神秘黑色晶体，滔滔不绝地说道。
“一百个天选者我不知道到十级以后能有几个活下来，但不管怎样，只要能活下来几个就肯定对我有利用价值。针对天选者群体的布局，从一开始手段就很明确了，那就是把他们当成尖刀，砍断路上阻拦自己前进的荆棘，城主？郡长？甚至是国王。比起这些，那些在困境中挣扎、好不容易升到十级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的陌生人，他们精彩的人生、远大的理想，都显得过于苍白和渺小，连天地之间的一颗尘埃都比不上。”
汤恩比默然，他知道最后一句话的分量有多重，那是他这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所以……”这时候的尤利乌斯已经把那块神秘的黑色晶体放回物品栏里，脸上写满了疲惫。“在乔纳森干掉我以前，我必须，或者说不得不，先把乔纳森干掉。也算是为你身上所受的伤报仇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此时的汤恩比再不像刚才一样听尤利乌斯说一句话要疑惑半天，而是压着声音，神情异常凝重。
“气息虚浮，神情黯然，肯定是有什么变故才会这样。我总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尤利乌斯懒得去解释太多，便撒了个小谎。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在尤利乌斯拆穿了乔纳森的谎言以后，汤恩比此时此刻已经对尤利乌斯的智慧信服，出于自保的目的和复仇的念想，他主动示意自己能够配合尤利乌斯的布局。
“你什么都不要做，按照你本来的想法去做。现在尽管乔纳森已经知道我们两人关系匪浅，但还不适合让他了解到我有改变你想法和做法的权限。你尽量保全实力，该答应他的事情都答应他。我们的处境只能静观其变，说好听点叫韬光养晦，说难听点叫被动挨打。我在下一次回村子的时候也要尽量配合他的工作。”
“他根本不信任你。”
“我知道。”尤利乌斯点点头，又露出了那副神秘的笑容。“我就是要利用这一点……”
尤利乌斯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汤恩比见状也是了然。只是出于共同的目的和善意的提醒，他还是对着尤利乌斯说道。
“尤利乌斯，尽管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你还是要记住一点……”
“乔纳森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