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见宋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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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心中渐有成算的我打扮成小太监，瞒着母妃悄悄去见了秋实。沿途琉鸢替我掩护，到了秋实被囚的偏殿。金银细软的打点好守门的侍卫，我终于见到了弟弟。他独自坐在灯前，背影十分落寞，竟未发现有人进来了。“秋实”我轻声唤他。秋实猛地回头“姐姐？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的脸，疲惫而苍白。和昨日向我请安的那个顽皮少年判若两人。不等再张口，我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姐姐别哭，我没事的。”这傻孩子，明明受苦的是他，他却反而来安慰我。
我止住眼泪，时间紧迫，不能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绝不是你害李美人小产的。”我说。“的确不是我，昨日是三皇子故意将球踢到树后，我去寻时，李美人便顺势跌向我。我扶她不及，她却一口咬定是我撞了她。”秋实回忆道。果然如此。秋实的一番话印证了我全部的猜想。我把昨日的分析细细说与他听。秋实听后满脸肃然。“姐姐，我从未想过与人争什么。”“你是我弟弟，我自然知你的脾气秉性。可我们生在这帝王之家，很多事情不是不争就能顺遂心愿的。”
事情既已明了，我心中却又生疑虑，为什么端妃她们要选在此时动手呢？我将疑虑说予秋实，秋实沉默了片刻说道“许是因为前日宫中夜宴上的缘由。”从秋实口中我才得知那日夜宴上究竟是哪般情形。原来，那日宋廷玉离席不久，四公主和五公主相继跟了出来。宋廷玉的父亲宋秉章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宋秉章原是我外祖父麾下一员猛将，外祖驾鹤西去后，军权大都落在了宋秉章手中，凭借军权和兴旺的人丁，宋氏一族在短短十几年里势力越来越庞大。父皇忌惮宋家，宋秉章一介武夫言行也时常失了分寸。那日夜宴宋秉章借着酒劲竟当众向父皇提出，赐婚宋廷玉与五公主吕阳娇。秋实在宴上见父皇脸色难堪，巧妙几句话将此事岔了过去。虽令父皇十分满意，却在无形中彻底的得罪了端妃与她背后的宰府。
“傻弟弟，你不该出这个风头。”听罢我叹道。“我知道错了，姐姐。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替父皇分担些，也许父皇对母妃便能好些。”秋实难过道“不曾想，确连累母妃为我担心，自己也困在这里无法脱身。”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将秋实救出了。只是这条路一旦踏上去，今后我们母女三人必将步步为营，在不得安宁了。看着秋实还有些稚嫩的脸，我知道这是我们惟一的生路，已经由不得选了。否则命都没了，何来安宁？
“秋实，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思量后，我坚定的对秋实说“但是，接下来姐姐说的话，你必须记住，必须印到骨子里。”秋实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从今往后，我能陪在母妃你们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了，你也该长大了。我离开后你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筹谋，保护好自己，更要护母妃周全。只要是为了活下去，该争的东西，绝对不要放手。你记下了吗？”“姐姐，你究竟要做什么？”秋实听了我的话，慌张起来。我看了看窗外，天亮了。最后对他说了句“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便转身里去了。秋实想追我，无奈被侍卫拦下了。我忍住眼泪，没有回头。
回宫后我褪去太监装扮恢复了往日穿着，琉鸢和琉璃替我梳洗罢，我问她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琉璃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回道“公主，巳时了。”巳时，百官要下朝了。我转身看了看这两个从小跟着我的丫头说道“我今日出去了，往后的日子便吉凶难料了。”不等我说下去，两个丫头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哭到“公主，不必再说，不管今后公主在哪里，我们誓死追随。我们从小和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在哪我们便在哪。”我忍着泪，不让它流出来弄花刚画好的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平复好心情我让琉鸢去前宫守着请宋廷玉，又命琉璃在御花园暖阁备了酒菜。我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又飘雪了，感觉这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不多久，琉鸢带着宋廷玉来了。他站在暖阁外恭敬的向我施礼，与那日在怡梅园别无二致。只是这外面漫天飞雪，他却似不怕冷般，穿的十分单薄。我起身回礼，将他让进暖阁内。
“那日怡梅园，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将军。”我开口道。“今日备下薄酒，聊表心意。请将军莫要嫌弃。”“公主言重了，臣惭愧。”宋廷玉的回答十分恭敬谨慎，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我见他如此不漏声色，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将军可知那日离席后，夜宴上发生了什么？”听我提起此事，宋廷玉连忙起身拱手道“那日夜宴家父酒后失言，幸得陛下体谅家父年老糊涂，未曾追究。臣深谢天恩。”我摆手，示意他坐下。“将军不必拘谨，今日我只是好心提点将军一言。”说罢将酒杯举起，宋廷玉也将自己的酒杯端起，端近后却眉头微皱。我心说不好，他的那杯酒，我做了手脚，为的是做两手准备。而他此时的表情，说明他已察觉酒有问题。
可是箭已在弦，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今朝野，你宋家势大。宋将军是明白人，若想保宋氏一族永享富贵，将军知道该怎么做。梅初虽为女子，但愿助将军保宋家太平。”短短一句话说完，我只觉背后的冷汗已经湿了贴身的襦裙。端起的酒杯也在微微的颤着。宋廷玉坐在我对面，听我说完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双眼睛似深深看进了我的眼里，将我看了个透彻。他的眼神复杂，让我琢磨不透。良久，他缓缓将手中杯送至唇边，盯着我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说道“臣谢三公主提点。”然后便晕了过去。
我见状，连忙吩咐琉鸢琉璃带着宫里的小太监悄悄将宋廷玉送入我宫里严加看管。虽心有不宁，却还是马不停蹄，直接去了父皇的书房。
父皇的书房我是不怎么来的，父皇见我来了，虽没说什么，却也龙颜不悦。大抵是又想到了李美人的事。“你来做什么？”父皇冷冷问道。“女儿给父皇请安”我施了一个大礼，跪地继续说道“女儿有要事启奏，事关朝廷请父皇屏退左右。”父皇看我执意如此，便挥了挥手。书房里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出去后。我伏在地上大声说道“冤枉！有人意图结党营私，谋害皇子，请父皇明察。”
翌日天还未亮，心中渐有成算的我打扮成小太监，瞒着母妃悄悄去见了秋实。沿途琉鸢替我掩护，到了秋实被囚的偏殿。金银细软的打点好守门的侍卫，我终于见到了弟弟。他独自坐在灯前，背影十分落寞，竟未发现有人进来了。“秋实”我轻声唤他。秋实猛地回头“姐姐？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的脸，疲惫而苍白。和昨日向我请安的那个顽皮少年判若两人。不等再张口，我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姐姐别哭，我没事的。”这傻孩子，明明受苦的是他，他却反而来安慰我。
我止住眼泪，时间紧迫，不能在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绝不是你害李美人小产的。”我说。“的确不是我，昨日是三皇子故意将球踢到树后，我去寻时，李美人便顺势跌向我。我扶她不及，她却一口咬定是我撞了她。”秋实回忆道。果然如此。秋实的一番话印证了我全部的猜想。我把昨日的分析细细说与他听。秋实听后满脸肃然。“姐姐，我从未想过与人争什么。”“你是我弟弟，我自然知你的脾气秉性。可我们生在这帝王之家，很多事情不是不争就能顺遂心愿的。”
事情既已明了，我心中却又生疑虑，为什么端妃她们要选在此时动手呢？我将疑虑说予秋实，秋实沉默了片刻说道“许是因为前日宫中夜宴上的缘由。”从秋实口中我才得知那日夜宴上究竟是哪般情形。原来，那日宋廷玉离席不久，四公主和五公主相继跟了出来。宋廷玉的父亲宋秉章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宋秉章原是我外祖父麾下一员猛将，外祖驾鹤西去后，军权大都落在了宋秉章手中，凭借军权和兴旺的人丁，宋氏一族在短短十几年里势力越来越庞大。父皇忌惮宋家，宋秉章一介武夫言行也时常失了分寸。那日夜宴宋秉章借着酒劲竟当众向父皇提出，赐婚宋廷玉与五公主吕阳娇。秋实在宴上见父皇脸色难堪，巧妙几句话将此事岔了过去。虽令父皇十分满意，却在无形中彻底的得罪了端妃与她背后的宰府。
“傻弟弟，你不该出这个风头。”听罢我叹道。“我知道错了，姐姐。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替父皇分担些，也许父皇对母妃便能好些。”秋实难过道“不曾想，确连累母妃为我担心，自己也困在这里无法脱身。”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将秋实救出了。只是这条路一旦踏上去，今后我们母女三人必将步步为营，在不得安宁了。看着秋实还有些稚嫩的脸，我知道这是我们惟一的生路，已经由不得选了。否则命都没了，何来安宁？
“秋实，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思量后，我坚定的对秋实说“但是，接下来姐姐说的话，你必须记住，必须印到骨子里。”秋实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从今往后，我能陪在母妃你们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了，你也该长大了。我离开后你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筹谋，保护好自己，更要护母妃周全。只要是为了活下去，该争的东西，绝对不要放手。你记下了吗？”“姐姐，你究竟要做什么？”秋实听了我的话，慌张起来。我看了看窗外，天亮了。最后对他说了句“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便转身里去了。秋实想追我，无奈被侍卫拦下了。我忍住眼泪，没有回头。
回宫后我褪去太监装扮恢复了往日穿着，琉鸢和琉璃替我梳洗罢，我问她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琉璃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回道“公主，巳时了。”巳时，百官要下朝了。我转身看了看这两个从小跟着我的丫头说道“我今日出去了，往后的日子便吉凶难料了。”不等我说下去，两个丫头扑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哭到“公主，不必再说，不管今后公主在哪里，我们誓死追随。我们从小和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在哪我们便在哪。”我忍着泪，不让它流出来弄花刚画好的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平复好心情我让琉鸢去前宫守着请宋廷玉，又命琉璃在御花园暖阁备了酒菜。我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又飘雪了，感觉这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不多久，琉鸢带着宋廷玉来了。他站在暖阁外恭敬的向我施礼，与那日在怡梅园别无二致。只是这外面漫天飞雪，他却似不怕冷般，穿的十分单薄。我起身回礼，将他让进暖阁内。
“那日怡梅园，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将军。”我开口道。“今日备下薄酒，聊表心意。请将军莫要嫌弃。”“公主言重了，臣惭愧。”宋廷玉的回答十分恭敬谨慎，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我见他如此不漏声色，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将军可知那日离席后，夜宴上发生了什么？”听我提起此事，宋廷玉连忙起身拱手道“那日夜宴家父酒后失言，幸得陛下体谅家父年老糊涂，未曾追究。臣深谢天恩。”我摆手，示意他坐下。“将军不必拘谨，今日我只是好心提点将军一言。”说罢将酒杯举起，宋廷玉也将自己的酒杯端起，端近后却眉头微皱。我心说不好，他的那杯酒，我做了手脚，为的是做两手准备。而他此时的表情，说明他已察觉酒有问题。
可是箭已在弦，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今朝野，你宋家势大。宋将军是明白人，若想保宋氏一族永享富贵，将军知道该怎么做。梅初虽为女子，但愿助将军保宋家太平。”短短一句话说完，我只觉背后的冷汗已经湿了贴身的襦裙。端起的酒杯也在微微的颤着。宋廷玉坐在我对面，听我说完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双眼睛似深深看进了我的眼里，将我看了个透彻。他的眼神复杂，让我琢磨不透。良久，他缓缓将手中杯送至唇边，盯着我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说道“臣谢三公主提点。”然后便晕了过去。
我见状，连忙吩咐琉鸢琉璃带着宫里的小太监悄悄将宋廷玉送入我宫里严加看管。虽心有不宁，却还是马不停蹄，直接去了父皇的书房。
父皇的书房我是不怎么来的，父皇见我来了，虽没说什么，却也龙颜不悦。大抵是又想到了李美人的事。“你来做什么？”父皇冷冷问道。“女儿给父皇请安”我施了一个大礼，跪地继续说道“女儿有要事启奏，事关朝廷请父皇屏退左右。”父皇看我执意如此，便挥了挥手。书房里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出去后。我伏在地上大声说道“冤枉！有人意图结党营私，谋害皇子，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