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废话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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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刀身长足有九尺，膀大腰圆，满身横肉，大脚板疯狂的砸着地面，路上行人惊恐纷纷避让。他拐进了一条巷子，姜原和玄熙臣加快脚步。
“敢跟踪你刀爷！”
突然一声咆哮，随之一记重拳，刘一刀如饿狼扑食一般扑杀过去。姜原把玄熙臣护在身后，借势一跃，踢中刘一刀的胸口。刘一刀脚下不稳连连后退，哐当一声闷响仰倒在地。
姜原并不想惹事端，解释道，“这位大哥，我们并无意……”
他突然顿住了。
哭声。粗糙、伤心、愤懑、失望、愧疚的哭声。姜原瞪大了眼睛，和玄熙臣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两人才确信这般百转回肠的哭声真的是地上躺着的那座小山发出来的。
捏成的拳头都有甜瓜那般大，哭声却越发细腻抽泣了。姜原和玄熙臣走过去，一左一右站在刘一刀两侧，皆蹙眉不解低头看着他。
刘一刀哭，“我上有一老母，中有十只母老虎，下面还有六个娃娃嗷嗷待哺，我命苦，我命苦，我命苦，啊——”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又凶神恶煞，“说，你俩小崽子为什么跟踪老子？也看上老子的地契了是不是？”
刘一刀变脸的速度着实让两人惊了惊。姜原道，“不是有意跟踪，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教。”
刘一刀半信半疑，道，“请教？请教什么？我可先说好，我刘一刀金口玉言，有用信息全收费。”
姜原问，“怎么收费？”
刘一刀，“按字收，一个字一株钱。”
这摆明了是输红眼想敲诈勒索，姜原正想说“按句收”时，只见刘一刀手一抬，接住了玄熙臣抛出来的一沓钱票。
玄熙臣冷声道，“开始。”
刘一刀咬紧嘴巴，睁大眼睛，一副狂喜又不想让那俩憨憨觉得被坑的撕裂扭曲，半晌，终于憋回去了，正经道，“你们想问什么？”
姜原开门见山，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们要过金沙山，需要一只地鼠。”
刘一刀的眼珠子慢慢朝上翻起，开始计算所说的字数，一字一字道，“潮州已经开始……”
玄熙臣道，“废话不给。”
刘一刀嘴巴抽动，“……你！”
姜原道，“潮州已经开始清捕地鼠，地鼠几乎绝迹，卫城也是，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时间不多，还请您给指条明路。”
刘一刀扬了扬手上的钱票，道，“这样吧，我也不计较，我也不为难你们，再给我一沓，我就给你们推一个人，如何？”
玄熙臣想也未想，揣在袖袍下的手一扬，又抛出一沓。
刘一刀满意了，道，“痛快。刀爷我也是个痛快人，这要找地鼠，还得找陈老板。”
姜原惊道，“眼睛瞎了的陈笙陈老板？”
刘一刀道，“是他，他的确不是地鼠，但他身边那个容非容小哥绝对是。”
姜原又疑，“既然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不报官？”
刘一刀啐了一口，“大多数地鼠都是养家糊口的，我刘一刀顶天立地一汉子，能干那缺德的事。”
姜原问，“那位容小哥现在何处？”
刘一刀皱眉细想，道，“前……天吧，我看见他给陈老板买早点了，这会儿应该在陈老板家啊。”
姜原道，“实不相瞒，我们去赌坊前，已经请醋坊的伙计带路见过陈老板了，是陈老板自己出来拿的醋，没见其他人。”
刘一刀揣好钱皱起了眉，“以前荣小哥是不常回来，但陈老板家出事以后，他也很少出远门了，都是城内打打零工什么的，你们去那会儿，他应该是出去了，你们再去看看吧啊。反正人是给你们指到了，能不能见着，就看你们运气了。”
说罢，笨重的身子一转，大摇大摆的走了。
再去陈笙家，已算轻车熟路。途中，李地从天而降，脸上一阵红白黑灰交错，“公子，没追上。”
没追上就没追上，这般垂头丧气……李地说过“一头撞死”的话。玄熙臣轻声道，“无妨。”
姜原也道，“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不管成与不成，今天都会离开潮州。”
就算他们再快，比元寿派出的杀手最多也只能快出两天的时间，一旦赵岭得了密令，全城搜捕就不好办了。
三人在陈笙家门前停下，李地上前敲门，“有人在家吗？”
没人应声，再敲，也没人，再敲，李地都觉得自己在砸门了，里面终于传来拉门拴的悉簌声，须臾，一张清秀俊朗的脸探了出来，问，“你们找谁？”
姜原道，“你是容非？”
容非戒备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看来是没错了。姜原开门见山，道，“我们要去金沙域，想请小哥指路。”
荣非四下看了看，走出来，关好门，压低声音道，“我哥哥在家，不方便谈，你们住哪儿，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他的声音很清凛，还有一丝初见之下的怯感，身子清瘦，整个人斯斯文文，乖乖巧巧，像学堂里，私塾先生用来教训捣蛋学生时用的乖学生模样。
姜原看了眼远处的林子，道，“我们在那儿等你。”
容非没再说话，转身推门一闪而入。
姜原他们去了那片林子，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容非出现了。相比刚才，他沉静不少，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这层身份被哥哥知道一分一毫。
他道，“你们想去金沙域？”
姜原点头，“越快越好，价钱你可以随意开。”
容非想了想，道，“我这次回来，是要接哥哥去卫城看眼疾……”
李地一喜，指着玄熙臣，道，“我们这位公子可是名震北境的医者，好巧不是……
容非脸上明显震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冷淡，道，“承蒙好意，只是，我们素不相识，不敢劳烦。”
李地幽幽闭嘴。
姜原便问，“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容非道，“从潮州到卫城需要十天，我把哥哥安顿好后，就可以给你们带路。”
李地又道，“小哥，我们赶时间，再出多一倍的价钱，你把路指给我们，我们自己走，如何？”
容非冷冷一笑，满是对门外汉白痴问题毫不客气的嘲讽，“如果不怕死，也可以。”
李地又被噎了一下。
姜原道，“我们跟你去卫城。”
刘一刀身长足有九尺，膀大腰圆，满身横肉，大脚板疯狂的砸着地面，路上行人惊恐纷纷避让。他拐进了一条巷子，姜原和玄熙臣加快脚步。
“敢跟踪你刀爷！”
突然一声咆哮，随之一记重拳，刘一刀如饿狼扑食一般扑杀过去。姜原把玄熙臣护在身后，借势一跃，踢中刘一刀的胸口。刘一刀脚下不稳连连后退，哐当一声闷响仰倒在地。
姜原并不想惹事端，解释道，“这位大哥，我们并无意……”
他突然顿住了。
哭声。粗糙、伤心、愤懑、失望、愧疚的哭声。姜原瞪大了眼睛，和玄熙臣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两人才确信这般百转回肠的哭声真的是地上躺着的那座小山发出来的。
捏成的拳头都有甜瓜那般大，哭声却越发细腻抽泣了。姜原和玄熙臣走过去，一左一右站在刘一刀两侧，皆蹙眉不解低头看着他。
刘一刀哭，“我上有一老母，中有十只母老虎，下面还有六个娃娃嗷嗷待哺，我命苦，我命苦，我命苦，啊——”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又凶神恶煞，“说，你俩小崽子为什么跟踪老子？也看上老子的地契了是不是？”
刘一刀变脸的速度着实让两人惊了惊。姜原道，“不是有意跟踪，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教。”
刘一刀半信半疑，道，“请教？请教什么？我可先说好，我刘一刀金口玉言，有用信息全收费。”
姜原问，“怎么收费？”
刘一刀，“按字收，一个字一株钱。”
这摆明了是输红眼想敲诈勒索，姜原正想说“按句收”时，只见刘一刀手一抬，接住了玄熙臣抛出来的一沓钱票。
玄熙臣冷声道，“开始。”
刘一刀咬紧嘴巴，睁大眼睛，一副狂喜又不想让那俩憨憨觉得被坑的撕裂扭曲，半晌，终于憋回去了，正经道，“你们想问什么？”
姜原开门见山，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们要过金沙山，需要一只地鼠。”
刘一刀的眼珠子慢慢朝上翻起，开始计算所说的字数，一字一字道，“潮州已经开始……”
玄熙臣道，“废话不给。”
刘一刀嘴巴抽动，“……你！”
姜原道，“潮州已经开始清捕地鼠，地鼠几乎绝迹，卫城也是，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时间不多，还请您给指条明路。”
刘一刀扬了扬手上的钱票，道，“这样吧，我也不计较，我也不为难你们，再给我一沓，我就给你们推一个人，如何？”
玄熙臣想也未想，揣在袖袍下的手一扬，又抛出一沓。
刘一刀满意了，道，“痛快。刀爷我也是个痛快人，这要找地鼠，还得找陈老板。”
姜原惊道，“眼睛瞎了的陈笙陈老板？”
刘一刀道，“是他，他的确不是地鼠，但他身边那个容非容小哥绝对是。”
姜原又疑，“既然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不报官？”
刘一刀啐了一口，“大多数地鼠都是养家糊口的，我刘一刀顶天立地一汉子，能干那缺德的事。”
姜原问，“那位容小哥现在何处？”
刘一刀皱眉细想，道，“前……天吧，我看见他给陈老板买早点了，这会儿应该在陈老板家啊。”
姜原道，“实不相瞒，我们去赌坊前，已经请醋坊的伙计带路见过陈老板了，是陈老板自己出来拿的醋，没见其他人。”
刘一刀揣好钱皱起了眉，“以前荣小哥是不常回来，但陈老板家出事以后，他也很少出远门了，都是城内打打零工什么的，你们去那会儿，他应该是出去了，你们再去看看吧啊。反正人是给你们指到了，能不能见着，就看你们运气了。”
说罢，笨重的身子一转，大摇大摆的走了。
再去陈笙家，已算轻车熟路。途中，李地从天而降，脸上一阵红白黑灰交错，“公子，没追上。”
没追上就没追上，这般垂头丧气……李地说过“一头撞死”的话。玄熙臣轻声道，“无妨。”
姜原也道，“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不管成与不成，今天都会离开潮州。”
就算他们再快，比元寿派出的杀手最多也只能快出两天的时间，一旦赵岭得了密令，全城搜捕就不好办了。
三人在陈笙家门前停下，李地上前敲门，“有人在家吗？”
没人应声，再敲，也没人，再敲，李地都觉得自己在砸门了，里面终于传来拉门拴的悉簌声，须臾，一张清秀俊朗的脸探了出来，问，“你们找谁？”
姜原道，“你是容非？”
容非戒备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看来是没错了。姜原开门见山，道，“我们要去金沙域，想请小哥指路。”
荣非四下看了看，走出来，关好门，压低声音道，“我哥哥在家，不方便谈，你们住哪儿，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他的声音很清凛，还有一丝初见之下的怯感，身子清瘦，整个人斯斯文文，乖乖巧巧，像学堂里，私塾先生用来教训捣蛋学生时用的乖学生模样。
姜原看了眼远处的林子，道，“我们在那儿等你。”
容非没再说话，转身推门一闪而入。
姜原他们去了那片林子，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容非出现了。相比刚才，他沉静不少，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这层身份被哥哥知道一分一毫。
他道，“你们想去金沙域？”
姜原点头，“越快越好，价钱你可以随意开。”
容非想了想，道，“我这次回来，是要接哥哥去卫城看眼疾……”
李地一喜，指着玄熙臣，道，“我们这位公子可是名震北境的医者，好巧不是……
容非脸上明显震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冷淡，道，“承蒙好意，只是，我们素不相识，不敢劳烦。”
李地幽幽闭嘴。
姜原便问，“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容非道，“从潮州到卫城需要十天，我把哥哥安顿好后，就可以给你们带路。”
李地又道，“小哥，我们赶时间，再出多一倍的价钱，你把路指给我们，我们自己走，如何？”
容非冷冷一笑，满是对门外汉白痴问题毫不客气的嘲讽，“如果不怕死，也可以。”
李地又被噎了一下。
姜原道，“我们跟你去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