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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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陌在元寿身边坐着，一袭牙白云纹锦袍，尊贵娇俏。她歪着头沉静看着周静娴，周静娴一身劲装小公子的打扮，嘟着嘴，眉头竖起，非常不悦。
周静娴是肃州城城府周翔之女，到王府本是以为能见到姜原的，结果被母亲诓到了寿春园。
周夫人赞不绝口，“这天下还真有这样好看的女娃娃，我今儿才算是见到了！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老祖宗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这些天天的，都不跟我们一块儿打牌了。”
元寿乐呵呵一笑，“周夫人谬赞了。今日既然夫人来了，那我这老太婆倒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能应允。”
周夫人欠身忙道，“老祖有事尽管吩咐。”
元寿道，“陌丫头初来乍到，王府里又都是小子，没个丫头能跟她一起玩闹，我便想着，静娴这般活泼可爱，可否给陌做伴读呢？”
周夫人一喜，“这是静娴的福气啊，静娴，快谢……”
周静娴叫了一声，“不要。我不要做。”
周夫人紧张的推了女儿一下，周静娴挣开了她的手，扭头一边，嘴巴嘟的更甚。周夫人又尴尬又惊怕的跟元寿陪笑，“老祖，这丫头让妾惯坏了，一点儿都不及陌小姐，妾这就……”
元寿摆摆手，让她把不安放下，又慈爱对周静娴道，“静娴啊，伴读不是读书，就是玩伴，奶奶不是要你读书，咱碰都不碰，你就跟陌尽管玩儿，行吗？”
周夫人屏气凝神，紧张盯着女儿，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忤逆的话。
周静娴皱眉想了想，问，“那我可以经常来王府了？”
元寿道，“那是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想走就跟陌一块住。怎样，能帮奶奶这个忙吗？”
周静娴的眉头一下子展开了，眼睛放光，重重应了一声，“能！”
元寿自是不关心姜陌的死活，但玄月阁不好安插眼线，给姜陌设个玩伴，多多少少，她能从周静娴嘴里套出些许内情。
兰室
姜原取出钱袋，从后门离开王府。没走多久，便察觉被人跟踪了。他内心一紧，疾步穿行，几个街区后，无忧琴坊便出现在眼前，他快步闪身而进。
琴坊内，正有人弹奏《霜华》，暖风纱帐，姜原看的不真切，只见一袭白衣，只觉玄妙风流。
老板一见姜原，慌里慌张匆忙走来，把他拉到一边，四下看看，小声道，“二公子，您怎么来了？王妃可是专门登门威胁过了，您要再来，那都不是砸店的事儿了，王妃定会要了我的小命儿的啊！”
姜原从袖袋中取出钱袋，道，“那把琴的钱我还没给你。”
老板没接，苦笑道，“算了，那把琴不是也被王妃摔了嘛，严格来说，也不算您买。行了，您赶紧回去吧。”
琴声骤断，纱帐后的人起身走了过来。眼神始终是看向姜原的，眉梢微挑，好看的眼眸星星点点。
“姜二公子。”
这一声，轻慢、轻飘、清傲，却又有相识已久的娇恃。
姜原疑道，“你是？”
不待此人开口，老板又骇了一跳，连手对空拍，“哎哟，玄公子，您小点儿声，可不能让人知道二公子来了。”
琴声乍停，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两个相貌风流、颀长秀美的公子站在一起，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
老板打着哈哈，“玄公子老爱这么叫人，哎呀呀，认错人了吧。”
玄熙臣有意无意，看着姜原，道，“既如此，请这位公子随我来，我要仔细确认。”
“诶，这！”
姜原刚听他的琴，便知此人造诣在自己之上，又见他笃定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下更奇，便抬脚跟了过去。
老板要阻拦，一高大护卫挡住了他。李地嘿嘿笑道，“公子来你这儿，不就为了等姜二公子嘛，您就别打扰他的好事了啊。”
玄熙臣轻车熟路到了后堂，开门侧身，待姜原进来后，他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看着他，轻启薄唇道，“我是，玄熙臣。”
“玄公子？找我有事？”
玄熙臣从袖袍里取出一张折纸递给他，“三行，四行，两个音，我这样改了，你看如何？”
折纸上正是《霜华》的曲谱，三行、四行被标注。《霜华》不悲秋，不哭冬，却是压抑，心尖肉颤的压抑，暗无天日，苦而重。被玄熙臣调过后，压抑成了“一片幽情”，冷而浓。
姜原道，“很好。”
玄熙臣淡淡一笑，却道，“我见过你。”
姜原问，“何处？”
“说起来，有点儿不大雅观呢。”
如此，姜原便知道了，是校场。他道，“见笑了。”
“今日见你，除了琴谱，还有一事，想告诉你。”
“什么？”
“我，要做你的武训。”
姜原不解的看着他，“玄公子确定，要做‘我’的武训？”
玄熙臣道，“是。”
姜原眉头蹙起，眼底起了戒备。
玄熙臣浅浅一笑，道，“你的处境我自是知道，不过，你无需对我戒备。我说的，只是因为我想做。”
想做便会说，说了便要做。玄熙臣翩跹，洒脱，不羁，看向姜原的眼神清澈不染丝缕杂尘，姜原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眼睛。
“武训很辛苦。玄公子尊体仙逸，这种粗鲁怕是沾不得。”
“能沾得。”
姜原又看向他，深深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想做的要跟我扯上关系？若说是王府子弟，那还有大哥三弟，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琴。”
“琴？”姜原苦笑了下，“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告诉你，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碰了。”
“没关系，我会碰。”
“……”
“所以，你同意了。”
姜原心底的疑虑渐至清晰，细看玄熙臣，“……你想接近我？”
玄熙臣没有否认，道，“我也想过做你的伴读，只是那些书看起来太无趣，我不想听不想看，所以，就选了武训。”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玄熙臣充耳不闻，朗朗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就去报道。”
“……”姜原道，“玄公子，你既知我的处境就该知道，与我为伍不仅给你带不了任何益处，反而会给你甚至你的家族惹下祸端。”
玄熙臣微起唇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悠悠然然道了一声，“我知道。”
姜陌在元寿身边坐着，一袭牙白云纹锦袍，尊贵娇俏。她歪着头沉静看着周静娴，周静娴一身劲装小公子的打扮，嘟着嘴，眉头竖起，非常不悦。
周静娴是肃州城城府周翔之女，到王府本是以为能见到姜原的，结果被母亲诓到了寿春园。
周夫人赞不绝口，“这天下还真有这样好看的女娃娃，我今儿才算是见到了！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老祖宗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这些天天的，都不跟我们一块儿打牌了。”
元寿乐呵呵一笑，“周夫人谬赞了。今日既然夫人来了，那我这老太婆倒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能应允。”
周夫人欠身忙道，“老祖有事尽管吩咐。”
元寿道，“陌丫头初来乍到，王府里又都是小子，没个丫头能跟她一起玩闹，我便想着，静娴这般活泼可爱，可否给陌做伴读呢？”
周夫人一喜，“这是静娴的福气啊，静娴，快谢……”
周静娴叫了一声，“不要。我不要做。”
周夫人紧张的推了女儿一下，周静娴挣开了她的手，扭头一边，嘴巴嘟的更甚。周夫人又尴尬又惊怕的跟元寿陪笑，“老祖，这丫头让妾惯坏了，一点儿都不及陌小姐，妾这就……”
元寿摆摆手，让她把不安放下，又慈爱对周静娴道，“静娴啊，伴读不是读书，就是玩伴，奶奶不是要你读书，咱碰都不碰，你就跟陌尽管玩儿，行吗？”
周夫人屏气凝神，紧张盯着女儿，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忤逆的话。
周静娴皱眉想了想，问，“那我可以经常来王府了？”
元寿道，“那是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想走就跟陌一块住。怎样，能帮奶奶这个忙吗？”
周静娴的眉头一下子展开了，眼睛放光，重重应了一声，“能！”
元寿自是不关心姜陌的死活，但玄月阁不好安插眼线，给姜陌设个玩伴，多多少少，她能从周静娴嘴里套出些许内情。
兰室
姜原取出钱袋，从后门离开王府。没走多久，便察觉被人跟踪了。他内心一紧，疾步穿行，几个街区后，无忧琴坊便出现在眼前，他快步闪身而进。
琴坊内，正有人弹奏《霜华》，暖风纱帐，姜原看的不真切，只见一袭白衣，只觉玄妙风流。
老板一见姜原，慌里慌张匆忙走来，把他拉到一边，四下看看，小声道，“二公子，您怎么来了？王妃可是专门登门威胁过了，您要再来，那都不是砸店的事儿了，王妃定会要了我的小命儿的啊！”
姜原从袖袋中取出钱袋，道，“那把琴的钱我还没给你。”
老板没接，苦笑道，“算了，那把琴不是也被王妃摔了嘛，严格来说，也不算您买。行了，您赶紧回去吧。”
琴声骤断，纱帐后的人起身走了过来。眼神始终是看向姜原的，眉梢微挑，好看的眼眸星星点点。
“姜二公子。”
这一声，轻慢、轻飘、清傲，却又有相识已久的娇恃。
姜原疑道，“你是？”
不待此人开口，老板又骇了一跳，连手对空拍，“哎哟，玄公子，您小点儿声，可不能让人知道二公子来了。”
琴声乍停，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两个相貌风流、颀长秀美的公子站在一起，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
老板打着哈哈，“玄公子老爱这么叫人，哎呀呀，认错人了吧。”
玄熙臣有意无意，看着姜原，道，“既如此，请这位公子随我来，我要仔细确认。”
“诶，这！”
姜原刚听他的琴，便知此人造诣在自己之上，又见他笃定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下更奇，便抬脚跟了过去。
老板要阻拦，一高大护卫挡住了他。李地嘿嘿笑道，“公子来你这儿，不就为了等姜二公子嘛，您就别打扰他的好事了啊。”
玄熙臣轻车熟路到了后堂，开门侧身，待姜原进来后，他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看着他，轻启薄唇道，“我是，玄熙臣。”
“玄公子？找我有事？”
玄熙臣从袖袍里取出一张折纸递给他，“三行，四行，两个音，我这样改了，你看如何？”
折纸上正是《霜华》的曲谱，三行、四行被标注。《霜华》不悲秋，不哭冬，却是压抑，心尖肉颤的压抑，暗无天日，苦而重。被玄熙臣调过后，压抑成了“一片幽情”，冷而浓。
姜原道，“很好。”
玄熙臣淡淡一笑，却道，“我见过你。”
姜原问，“何处？”
“说起来，有点儿不大雅观呢。”
如此，姜原便知道了，是校场。他道，“见笑了。”
“今日见你，除了琴谱，还有一事，想告诉你。”
“什么？”
“我，要做你的武训。”
姜原不解的看着他，“玄公子确定，要做‘我’的武训？”
玄熙臣道，“是。”
姜原眉头蹙起，眼底起了戒备。
玄熙臣浅浅一笑，道，“你的处境我自是知道，不过，你无需对我戒备。我说的，只是因为我想做。”
想做便会说，说了便要做。玄熙臣翩跹，洒脱，不羁，看向姜原的眼神清澈不染丝缕杂尘，姜原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眼睛。
“武训很辛苦。玄公子尊体仙逸，这种粗鲁怕是沾不得。”
“能沾得。”
姜原又看向他，深深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想做的要跟我扯上关系？若说是王府子弟，那还有大哥三弟，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琴。”
“琴？”姜原苦笑了下，“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告诉你，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碰了。”
“没关系，我会碰。”
“……”
“所以，你同意了。”
姜原心底的疑虑渐至清晰，细看玄熙臣，“……你想接近我？”
玄熙臣没有否认，道，“我也想过做你的伴读，只是那些书看起来太无趣，我不想听不想看，所以，就选了武训。”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玄熙臣充耳不闻，朗朗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就去报道。”
“……”姜原道，“玄公子，你既知我的处境就该知道，与我为伍不仅给你带不了任何益处，反而会给你甚至你的家族惹下祸端。”
玄熙臣微起唇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悠悠然然道了一声，“我知道。”